“老徐,以后早膳撤掉灌汤虾丸包。”
“为什么,少爷?”老徐在旁边很是不解,“这道可是您早上……”
“嗯?”
白智卿语调微扬,一双眸子淡淡是瞥了老徐管家一眼,没有丝毫冰冷的温度,却让老徐管家猛的打了个哆嗦。
“老奴明白了。”
低垂着头,老徐管家的余光在看向祁月时,眉头深深的蹙起。
而这时,正在吃最后一口灌汤虾丸包的祁月身体一顿,想到刚才自己被呛到的样子,他不会是因为这个……
耳朵尖有点红红的,祁月鼓着小嘴默默的吃着,没敢抬头看白智卿那张俊脸,但嘴里的包子不知怎的好像被她吃出了一丝甜意。
直到祁月吃完饭,早已用完膳的白智卿这才起身慢悠悠道,“走,和我一起进宫面圣。”
“啊?奥。”祁月眨巴眨巴大眼,立刻便回过神来。
皇帝如此担心他俩的安危,想来他们是要前去感谢一翻皇恩浩荡。正好自己有两天没回皇宫了,也是该回去看看了。
夜狼国民风开放,就是未出阁的女子也是可以出门走动。当然,对于那些大家闺秀而言,大多数时间还是呆在闺阁中的。
此刻祁月坐在豪华的马车内,瞧着车外京城繁华喧嚣的街市,竟没有感到丝毫的兴奋。
“那个……”她努力忽略心里那一丝丝不舍,脸上装作不在意道:“白智卿,今儿我进宫了,可就暂时先呆在宫里了啊。”
说完,似乎发觉到自己语气中的失落,祁月又咧嘴笑了笑,才道:“我可警告你呦,以后我想出宫的时候还是你表妹的身份,你不能不承认,要不然我就把……”
“什么都不用说,丞相府的大门会一直为你敞开着。”
白智卿忽然凑上前来,将修长的食指贴在祁月的唇上,微暖的气息尽数扑在祁月的脸上,让她瞬间变成红苹果。
感受到食指上那温热、柔软的触觉,白智卿黝黑的双眸越发的让人看不透,他唇边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你,你真美!”
祁月呆呆的看着白智卿,一句你真美脱口而出,随后猛然醒悟过来,这下连耳朵尖都红了。
“咳咳。”故作镇静的咳嗽一声,祁月将头扭到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
白智卿则坐在对面,唇边的笑容一直未敛,摸过祁月的那根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摩挲,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轿来到皇宫,祁月一路跟随白智卿,在众多宫女春心荡漾的眼神下,绕过一个个气势恢宏的宫殿,终于来到太和殿。
当然这一路上祁月和白智卿从老太监的嘴里也了解到,这两日皇帝对白智卿的安慰挂念成疾,感染了风寒。
一个皇帝会因为丞相的安危担心的都生了病?
祁月暗自好笑,大皇子向皇帝投蛊毒的全过程,可是被小鸟三号看的清清楚楚!
太和殿内,夜天释脸色苍白、浑身虚弱的躺在软榻上,身边左侧坐着端庄大气的皇后、右侧坐着娇媚可人、红衣似火的雪贵妃和长相清秀耐看,气质淡雅的竹贵妃。
她们的身后则分别站着大皇子、六皇子和三皇子。
三人皆长相俊美,各有特色。
大皇子最年长,也最显沉稳、睿智;三皇子眼角向下,整个人略显阴暗;而六皇子则笑意满满、很是阳光帅气。
但……祁月心里不自觉将这三个天之骄子和白智卿作比较,论长相,这三人没有白智卿帅;论气质,这三人缺少了白智卿那种神秘莫测、不可捉摸的隐现霸气;论个人实力,祁月完全相信这三个人在白智卿眼里那就是绣花枕头。
“智卿总算平安回来了,咳咳,这就让朕放心了。来人,赐座!”
夜天释眼里闪烁着惊喜的神色,在白智卿还没有开口之前,就让人赐了座,足以见得他对白智卿的重视。
“多谢皇上,听闻皇上最近身体不适,保重龙体啊!”
瞧瞧人家云淡风轻的答谢,淡定的好像对面那位不是他顶头上司,而是在面对路人甲。
白智卿,你有种!
祁月低着头抽了抽嘴角,随后便听见夜天释温和的声音响起。
“智卿不必挂怀,今天花神赛最后的比拼,正在宫中进行。呵呵,这件事朕可是交给智卿来处理了,朕相信智卿一定会给朕选个万里挑一的花神。”
这是什么意思?
祁月眉头一挑,却发现皇帝在说这话时大皇子眼里闪过一丝晦涩。想来是对夜天释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白智卿办,有些不满。
“臣妾想白月姑娘也可以去观看。”坐在夜天释右手边的雪贵妃笑的妖娆,手指了指身后的六皇子。
“他们啊,都是些年轻孩子,估计在圣上您面前也不自在,就让他们自个儿和丞相大人出去吧。”
雪贵妃在皇后面前居然能做出一幅女主人的姿态,可见小黑说她最受宠不假。
果然,在雪贵妃说完,皇帝、皇后也笑眯眯的应着。
花神赛还有啥好看的?祁月暗中撅撅嘴,这皇帝昨晚不是已经答应皇后内定太傅之女衣飘云了么?
现在居然又让白智卿主持最后这场决赛,这是什么意思?!
几人依言离开宫殿,白智卿左侧站着祁月,祁月的左侧则是大皇子,至于三皇子和六皇子都在白智卿的右侧。
一路走向御花园,大皇子在祁月面前说说笑笑个不停,祁月碍于他是大皇子的面子,皮笑肉不笑的应和着。
就在大皇子在向祁月喋喋不休的介绍宫中的各种美食时,前方的白智卿突然停下脚步,眉头略微蹙起,声音也带着淡淡的冷意。
“皇上病的突然,敢问大皇子不知太医是如何说的?”
白智卿这话说的突兀,却让大皇子的身体陡然一僵,眼底瞬间闪过惊疑,却是忧心一笑,似乎很是担忧。
“父皇这两日忧思丞相大人和白小姐的安危,夜不能寐,再加上前天夜里风大,结果就感染了风寒。”
说完,大皇子也没有什么心思围着祁月打转了,而是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眼里一片漆黑。
“原来是这样!”白智卿这才淡淡一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经过荷塘边时拂去垂下的柳丝,让祁月先走前面,自己随后跟上,而满腹心思的大皇子则走在最后,彻底隔开了他和祁月的距离。
御花园内香气浮动,美人亭亭玉立,或低头私语或赏花吟诗,看上去祥和而美好。
“丞相大人来了,丞相大人来了!”
不知道是谁先开口,大家顿时站成一排,言笑晏晏的迎接着白智卿等人。
当看见御花园中的美女们时,祁月嘴角一抽,用脚趾头想都已经想明白,皇帝让白智卿来办这件事的原因了。
美人计有木有!
那一身红衣似火,灼灼如牡丹娇艳的长公主站在众女中颇显高贵雍容;旁边一身青白相间拽地长裙的清冷女子则是犹如一株青莲,亭亭玉立,清新脱俗;而刘思居然也进入了最后的决赛,一席鹅黄色薄沙蓬蓬裙,将她修饰的天真无邪,娇俏可爱;还有些祁月叫不上名字的女子,皆是进行过精心修饰,青春靓丽。
祁月不知为何,心里腾地燃烧起一丝小火苗。她余光扫过白智卿等人,却发现白智卿目光清澈,似乎并没有对眼前的美人惊艳。
倒是在白智卿后方的只有十六岁的阳光男孩六皇子,目光呆愣的盯着如青莲般的清冷女子,满脸的痴迷。
至于大皇子,此刻根本无心看眼前的美人,一双大眼一直在白智卿身上打转。
当然,祁月明白这大皇子不是看重了白智卿的美貌,想来是被白智卿刚才突然的问话吓到,以为白智卿知道些什么。
众女作为花神候选者的身份拜见过大皇子、白智卿等人后,花神选拔赛的最后一场便开始了。
这时,祁月这才明白为何她今日看这些女子的打扮都有种人比花娇的感觉。
原来,最后一场的比试便是众位女子各代表一种鲜花,跳祭拜花神时的祭祀舞。谁扮演的最像,跳得最好,便成为本届的花神。
第一个出场的是长公主,只见在音乐响起时,她素手执起一根绕满青藤的手杖,身姿曼妙,随着音符不断的跳跃、旋转。
火红色的衣裙在她起舞时有层次的翻飞着,让人只觉眼前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在肆意的开放着,散发着属于她浓烈的艳丽……
直到最后一个音乐的停止,长公主旋转的身子陡然停在原处,她的手杖直指前方,正对白智卿,一双勾人的眼眸却似乎含着若有似无的情丝,缠缠绵绵。
我勒个去,祁月眼瞧着长公主跳出如此好看的舞蹈,心里莫名有几分酸意。再听见白智卿带头鼓掌的巴掌声,她脸上一黑,凑近白智卿咬牙切齿道。
“瞧你那色狼样,看的目不转睛的!”
暖暖的气息吹在白智卿耳边,在听出小女人语气中的酸味时,他唇边一笑,清冷的眼眸中顿时暖意阵阵。
一双大手学着祁月之前那样,在石桌下猛地抓住祁月的小手,轻轻捏了捏,低哑的语气中满是笑意。
“女人,你吃醋了!”
是的,你没听错,这厮丫直接用的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