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依旧是在御花园的卉亭中。
今天夜天释的气色看起来比昨天还好,此刻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晒太阳的白虎。
祁月刚走进卉亭,便见夜天释正和那位神医笑谈着什么。
“是智卿和月儿姑娘来了啊!”
一旁眼见的皇后立即笑眯眯的提醒皇上。
那亲昵的称呼听得祁月小心肝一跳一跳的,这丫摆明了是糖衣炮弹,必有所求啊!
果然,下一句便听皇帝哈哈一笑,朗声道。
“你二人可终于来了,朕今天可是听说月儿小小年纪眼力过人,在奇石坊中切出了一块能解百毒的血玉。如此年纪,就有如此眼力。月儿,你着实是女中豪杰啊。”
“嘿嘿,不敢当不敢当。”
祁月赶紧笑嘻嘻的摆手,抢在夜天释说话前,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当时选石头,就是看重了那块石头像个碗,本来以为可以切出一个碗状的美玉用来盛饭,结果却就切出个小手指长短的血玉。”
瞧瞧人家那语气,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哦?”皇帝被她这话撩拨的双眼一亮。
这小姑娘挺上道啊,知道他想要那块血玉故意如此说,莫非要将那血玉献上来?
结果祁月下一句话却立即让夜天释眉头跳动,差点想不顾形象的抽祁月这熊孩子一巴掌。
“哎,可惜了,本来这块血玉虽然小点,但也算是个异种翡翠。结果……”祁月小脸皱成一团,就像发现自己吃了半只虫子还留下半只在碗里一般的纠结。
“结果我去如厕的时候,不小心把它掉里面了!”
说完,祁月泫然欲泣的抬起头,满脸委屈的哭诉。
“皇帝陛下,你也晓得的,丞相府里就那么几个下人,他们都被我表哥宠坏了,不愿给我把血玉捞上来,我好不容易切出个血玉我容易么!”
旁边仪态万千的皇后也听的双眼呆愣,显然觉得祁月这个说法太过玄幻。半晌,皇后才回过神,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却被她掩饰的极好。
只见她发出一丝感概,淡笑道:“那可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么!”祁月一脸的忧伤,“那可是一枚血玉啊,就这么被我给丢进……哎,不说了不说了,越说越心伤!”
眼瞧着皇上、皇后的脸色越来越黑,祁月顿时觉得舒畅无比。
这俩人想以皇权来压迫她将血玉献上来?且,门都没有!
“月儿……莫要伤心,相信已你的眼力下次定能再次切出惊世奇珍。”
皇后语气淡淡的安慰,很是敷衍。但祁月却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一脸自信。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天其实我还看中了一个长得像西瓜的石头,下次去赌石的话我就切它。”
众人绝倒!
敢情你切出血玉还真是靠运气啊!
因为祁月血玉意外掉进‘茅坑’,皇帝等人自然无法在开口索要,当下几人没聊几句便离开皇宫。
皇帝的寝宫内,此刻夜天释眸光深沉的正拿着一本古籍专心的看着。
下方,两个穿着夜行衣看不出年纪相貌的男子垂首立在那里。其中一人声音嘶哑,一双眼眸闪烁着冰冽的寒光。
“陛下,今日白智卿在奇石坊与那奇石坊的主人比拼内力,两人虽很是收敛,但仍旧是白智卿占了上风。在结合上次白智卿单手制服巨蟒的情况他这个白智卿极有可能是那个家族的人!”
“是么?”皇帝的眸光越发深沉,薄薄的嘴唇紧抿,语气冰冷的吓人。
“朕还当真希望他白智卿不是那个身份!”
这么说着,夜天释眼底闪过冰冷的杀机。
黑衣人被夜天释那一瞬间释放的杀气惊的倒退一步,立即双膝跪地,语气恳求道。
“请陛下定要隐忍,千万别做傻事!”
“傻事?”夜天释扬唇讥讽一笑,“朕当然不会,朕让白智卿这黄口小儿骑在朕头上这么多年,还会在乎这一时么?”
话音刚落,夜天释脸色涨红,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陛下,注意龙体!”
一直没说话的黑衣人忽然上前,一掌打在夜天释的背后,为其过度内力,顿时让夜天释的咳嗽好转了不少。
“无事!”
随意的摆摆手,夜天释冷冷一笑。
“不管那小丫头片子说的是真是假,今夜你二人定要前去查看一下血玉到底是不是掉进了……”
夜天释的话没有说完,但却让两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隐卫脸色大变!
他们是守护夜狼国天子安危的无上隐卫有木有!
他们武功卓绝,向来都是被分配做最高机密的头等大事有木有!
眼下,这两个夜狼国第一第二高手,却因为一个小丫头片子不知真假的话,要去夜探……茅厕!
“怎么,你们不愿意?”
夜天释眸光微眯,一阵无形的威压顿时向两人涌来。
“属下遵命!”
月光如水,偌大的丞相府内,白智卿和祁月吃完晚膳正在散步,一只通体黑色只有嘴部是鲜红色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在枝头叫嚷着。
祁月听着小鸟二号的汇报,唇边一弯,向着白智卿抬头笑眯眯道。
“白智卿,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奥?什么赌?”
没有了祁日这个超级大阻碍,白智卿此刻很是惬意,水润的眸子直直盯着笑眯眯的祁月,心中一片温馨。
“就赌今晚有人来咱们丞相府挖茅坑!”
祁月手指指向茅坑的方向,大眼向上一挑,略带挑衅的盯着白智卿。
“怎么样,敢不敢赌?”
瞧着祁月那得意洋洋的小摸样,白智卿眸光一暗,淡色如水的唇缓缓亲启。
“有何不敢?”
低迷的声音在月色下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暧昧,白智卿漆黑的眼眸骤然升腾起一抹璀璨的火焰,他猛地向前迈出一步,薄唇欺压而上,印上对方那水润的红唇。
“赌注是你,如何?”
月光下,两道身形是如此的贴合,犹如一幅泼墨画般给人朦胧的美感。
就在祁月双眼迷离,有些把控不住时,白智卿忽然抱着祁月足尖一点,远离原处。
一双清冷的眸子豁的睁开,对着黑暗一处,冷冷喝道。
“谁?出来!”
“嘿嘿,月色美好,才子佳人,本是美事一桩,白兄又何必破坏呢!”
清亮的声音悠扬的响起,一道金色的影子瞬间从一颗大树后飞出来,待祁月定睛一看。
厮!
压根就不能定睛!
这丫的衣服太刺眼了,原来人家那衣领、袖口处的根本不是珍珠,而是在锃亮的夜明珠!
“是你?暴发户!”
祁月的一声惊疑,着实让我们的暴发户同学心伤了。
他原本精心设计的金扇都没有拿出来,苦着一张俊脸,对着祁月哭诉道。
“这位漂亮的小姐,你是怀疑我的品位么?你瞧瞧我这身行头,这含金量,这高端度,怎么可能是暴发户能比拟的?”
祁月认真的顺着暴发户手指的方向看去,最后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怎么看怎么还是个暴发户!”
暴发户嘴角一抽,略带伤感的仰头四十五度角。
“高处不胜寒啊,没有人读懂我的艺术。”
祁月被他装大半蒜的口气酸的牙疼,倒是白智卿唇边的笑容有些奇怪,盯着暴发户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条案板上的沙丁鱼。
“你来我丞相府干什么?”
“你这是什么眼神?老朋友来了,叙叙旧不行么?”
暴发户被白智卿异样的眼神盯着的头皮一麻,抽了抽嘴角,暗自倒退一步,确保自己在安全的范围。
他不会忘记白智卿这厮外表人模人样,其实是最喜欢暗地里敲黑棍的家伙。小时候,自己没少被他坑。
“哈?你俩认识?”
祁月听暴发户的说辞,脸上一愣,呆呆的盯着白智卿,心底暗叹。
这俩不管是品味还是性情显然都不像是一路货啊!
“女人别听他瞎说,我和他根本不熟。”
白智卿淡笑的解释着,望向暴发户的眼神却充满警告似的冷冽,他薄唇微扬,整个人散发着若有似无的邪魅气息。
“暴发户,这是我丞相府,劝你趁早还是离去的好!”
“啊……”暴发户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仰天长啸一句,“不准叫我暴发户!”
说完,余光又瞄了一眼祁月,补充了一句,“除了美女除外。”
这话一出口,白智卿的眸光立即暗了下来。一道无形的气息将他衣袍吹得猎猎作响,周围沙石飞舞,狂风大作。
但在他旁边的祁月却被保护的极好,什么异样的威压都感觉不到。
“女人,你先回房休息,我和这个暴发户有事谈。”
“什么啊,还要支走我,搞得神神秘秘的。”
祁月嘟囔着小嘴,但却很听话的朝房间走去,待走到拐角处时却猛地蹲下身子。
开玩笑,她祁月是那么听话的人么?
探着小脑袋,祁月见左右无人,左手手腕翻转,一个清香四溢红润饱满的苹果便拿在手中。
嘴里默默的嚼着苹果,祁月双眼锃亮探头探脑的盯着后院。
那满脸兴奋的小摸样,像极了一只躲在柱子后偷吃东西的小松鼠,着实可爱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