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以偏概全,只是实事求是!”
“遥遥,心中积攒的怨恨太多,只会让它吞噬你的良知。看ΔΔ书阁ん.『kan→shu→”
“不会!”
“人贵在自知之明,而非无条件自信,当你处于生气愤怒之间,藏于心中的猛兽俨然出击,它不会提前告诉你,只会突然袭击,让你措手不及。”
“干爸,别再洒鸡汤,赶紧回去照顾干妈,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家里。”
月笙遥不耐烦的拽着被子掩住面孔,烦躁的语气静耳可听。
干爸不是她,体会不到她的痛苦,有些事他没经历过,所以能大大咧咧告诉她,让她放宽胸怀,可她不能。
谁不想好好生活,安安逸逸过着小日子,可她做不到。
隐藏在暗处的危险*裸徘徊在她身边,一不小心小命就可能丢掉,生命逝去时的痛苦,鲜血从体内慢慢流失的无力,她不想重新体会一次。
“遥遥,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有些事你必须得明白。所有仇,所有恨到最后不过是一抔黄土,天不见,地不看,有什么不能放手呢?”
“人所有的坚持都是为了生活,为了开心,为了有意义,当你过于执着某件事,就会失去沿途的美丽风景。”
“这不是心灵鸡汤,而是真实想法,痛苦的事不止你一个人经历,世间之人千千万万,想不到的痛苦不计其数,你若是过于放大伤痛,就会把自己深深埋进去。”
“学着去释然,学着放松自己,不要给自己压力,不要说你是独立的自己,你不仅是你,还有我们陪在你身旁,我们都是你坚实的后背。”
遥遥,不要沉浸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那里只会是荒草不生。
未来还很长,命运不会被束缚,若你自己都过不去心里那关,谁还能帮助你!
“我知道了!”
月笙遥懒散地回答,随后舒服地躲在被窝,眼神发散地打着呵欠。
瞌睡,非常瞌睡!
“你自己好好琢磨,不要施加一些毫无用处的压力,借用别人的肩膀不是懦弱,而是懂得分享。”
“嗯!”
她真的很瞌睡,赶紧走吧!
“对我就那么不耐烦,行,我先走了,明天早上过来看你。”
“好!”
回吧,回吧!
明天早上看不看她无所谓,反正又吃不到肉。
“哎……”
幽幽地叹气声在房间里四处飘荡,烦躁地徘徊在耳旁,经久不散,而唠唠叨叨的中年男子却早已离开。
“管不住呀……”
轻轻地啜泣声自被窝传出,闷闷地话语声让人直想落泪。
她也不愿胡思乱想,她也想好好生活,过上‘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能吗?
不能!
心里破了个大洞,冷风直愣愣的往里刮,她根本没有能力去阻挡。
就像是前几日婷婷说她‘王者的内心伴随着青铜的思想’,她想吗?
不想,也不愿,但事不在人为,在乎天命!
她这条命是上天赐予,说不定随时就会被拿走,她能怎么办?
自暴自弃,醉生梦死?
不能!
她有疼她,爱她的人,若是她如此,他们又何其悲惨?
压抑着情绪,露出阳光的笑容,却不知道阳光笑容背后藏着破烂不堪的心灵。
泪水顺着脸颊下淌,月笙遥伸手抹了抹眼泪,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被窝使劲拽着头发。
躁狂,抑郁甚至是病态,她知道自己心理有问题,不仅阴暗,而且诡异,她也想自我救赎,心理学知识看的再多,却不能救治自己的疾病。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医者不自医,思想以及心灵上的敏感敲打着她脆弱的灵魂,所以她不得不去挑选极端的方式赶紧结束这场变态之间的争斗。
她迫不及待想要去不对释放被压抑的力量,心里积攒的怒火,怨气以及愤懑像是饱鼓鼓的气球,爆炸时间不一定,她又怎敢停留。
啜泣声越来越小,床被抖动的频率逐渐降低,压抑的气息渐渐被风吃散。
黑漆漆的夜空不见一片云彩,就连经常露脸的月光都躲藏黑夜里,空气里除了风的痕迹,不见任何人来过。
萧瑟的风吹动窗帘,深黄色的树叶在空中飞舞,像是最后一次的舞蹈,舞尽人生的全部。
夜,越来越深,而黑暗却还在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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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吃的?十多年过去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穿着黑衣服,身材魁梧,面相凶煞的男子坐在椅子上,目光不善地落到跪在他身前捂着胸口的男子,大声呵斥。
“十年前你干不过,十年后还是被它反将一军,你信不信他已经查到你的信息。”
“不可能,我已经被判定死亡,她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谭家,古老的家族,虽然人脉凋零,却也非我们能够相抗衡,你真以为没有人奈我们如何?”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冷笑一声,目光阴深的落在跪在地上,神色恍然,面色苍白的男子身上,毫不留情戳破他的假想以及自以为是。
本以为他能够一雪前耻,没想到还是被小贱人整了,还弄得一身伤回来,早知如此,当年他就不该承担着被发现的危险救下他。
真是无用!
“我……”
“别说废话,你是想被送到非洲还是北极?”
“我不……”
“嗯?”
威胁的声音自高大威猛,面目狰狞的男子口中溢出,只见跪在地上的男子不禁抖了抖身体。
“老大,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将她带回来,一定会把她的尸体给做成标本。”
“再给你一次机会?”
“对,一次就行,我……”
“人要脸,树要皮,一次又一次,宋迟,你说说我给你多少次机会,你哪次成功过。”
“下一次一定可以,我发誓……”
“嗤,发誓?宋迟,自从你换了这张脸,脸皮确实厚了许多,不过机会不是没有,只是……”
“老大,若是再失败,我认罚认打,绝无怨言。”
“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后悔。”
身材粗犷的男子怪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阴鸷地落在宋迟身上,眼神之中似有杀意浮现。
没有用的棋子还妄想重新绽放光芒,真是天真的可怜!
“谢谢老大,我一定会将月笙遥吗小丫头剥皮拆骨,放干血,剁碎肉,绝不会让她好过。”
“嗯,下去处理好伤口,再过来商量下一步计划。”
“是,老大!”
跪在地上的男子捂着胸口从地上站起来,步履蹒跚地向门口走去。
“愚蠢!”
当男子的身影从房间里消失,面相凶煞的男子盯着地板上几滴血迹,粗犷而不屑的声音飘在半空中。
“不过正是因为你蠢,事情才越来越好玩!”
男子突兀的大笑,似是而非的留下一段话,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