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言,心妍便眨了一下清眸,那长长的睫毛像小扇一样有韵味,定定的望着她,青儿叹息,主子真是越来越魅惑人心了,少了以前的冷漠,倒更多了详和宁静,当然,那是指她退去戾气的时候,如果注上了冷光,便是一柄骇人的利器了。【无弹窗.】
‘怎么了?‘
‘南疆的太子闻人天聪,一早便过来求见主子,因为主子未醒,他们便候在正厅,景王殿下已陪他喝了好几杯茶了。‘
可怜的景王爷,青儿在心里腹诽。
心妍微愠,淡淡的开口:‘你出去,让他回去,就说我说了,什么人都不见。‘
“是,主子,”青儿迟疑了一下,那两个人赖了半天,只怕不会如此轻易被打发了的,不过主子如此此说了,她也不敢多说什么,掉转身外走去,走到屏风边的时候,心妍懒散的开口。
“就说我想见他自然会见他。”
“是,主子。”青儿离去,房间内,心妍轻拈起粉白嫩指,探了一下脑门,她就知道那闻人天成不会消停,不过既然闻人天聪知道她了,那么别人一定也会知道。
例如那个明月国的太子禹扬,那个人一直包藏祸心,如果知道有她隐身在昊云使臣中,依他的脑子,不难猜出事恃的前因后过,这个男人,只怕要对她动杀心。
心妍陡的睁开眼。双瞳寒气一片,唇角是嗜血的冷笑……
正厅里,景王叶飞鸿脸色越来越暗。周身罩着冷气,眼瞳阴骜的怒视着下首的男子。
闻人天聪,一身浅黄的锦袍,墨发用狭长的细带轻轻的拢起,高贵儒雅,此刻正懒散的歪靠在椅子上,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双目微敛,似乎要睡着了。却又似睡非睡。
青儿从内殿走出来,便看到眼前的这幅景像,景王叶飞鸿的脸色冷得像冰霜,可惜客人好似不知道。不但不知道,竟然大刺刺的歪靠在椅子上,似乎睡着了,说他睡着了,一听到青儿的脚步声,立即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她醒了。”
自从当日一别,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她,他做的事,确实欠她一个道歉。所以一直想跟她说声对不起。
青儿施了一礼,恭敬的开口:“主子说了,她什么人也不想见。如果她想见的时候,自然会见你的。”
青儿的话音一落,闻人天聪虽然失望,不过却站起了身,温润的开口。
“那让她安心息着吧。”
淡淡的走出了正厅,花厅之上的景王叶飞鸿差点没气抽过去。难道他们这样和他熬着,就是为了等心妍一句话。现在总算死心了,他好歹陪他坐了这么长时间,连个招呼都不打,便走了……
是夜,无月,天地一片漆黑,连一丝儿的风都没有,沉闷无比。
心妍歪靠在软榻上看书,身上盖了一件薄薄的软毯,整个人自然懒散,只是那眸底一闪而过的阴骜……
那个人该来了吧。
这念头一起,窗外便响起似有若无的声音,很细很轻,若非她一直全神以戒,根本听不出这动静,可见来的人是高手,难道他亲自动手了,唇角噙着冷笑。
禹扬啊,禹扬,看来你可真是叵心莫测啊,不过我即会左以待毙……
窗棂碎响,有人破窗而进,快如闪电,手中的长剑带着无比凌厉的霸气,带着扑面而来的寒气,直击向心妍,软榻上的人动也未动,就那么定定的望着他,幽深的眼瞳好似一汪海,暗沉无边。
那持剑的人忍不住心头轻颤,这是怎样安宁祥和的一双眼瞳,清静,透着一股馥香。
可是就在他一个迟疑间,室内陡的跃出几道身影来,眨眼围住了他,而他带来的手下也闪身进来了,几个人打成一团,房间里,兵器碰撞,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还有人的冷哼声。
“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敢公然在驿宫行刺?”
来的几个人都罩着黑色的面纱,身着黑色的夜行衣,从头到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让人看不出他们是何人?
软榻上的女子微微动了一下身子,慵懒得像一只猫,看不真切脸上的面容,却看见她的眼瞳中,是一抹戏谑,讥讽的开口。
“景王叶飞鸿,人家能告诉你,想让你知道,用得着蒙着脸吗?肯定是那些见不得人的屑小之辈了,专做偷鸡摸拘的事情了,从以前到现在根本就没改变过。”
“你?”
刺杀的黑衣人没想到她如此说话!眼瞳一闪而过的难以置信,难道她已经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不会吧,还是她在诈他们。
心妍阴骜的眼瞳冷睇过去,轻哼:“禹扬,你就不能使用点光明正大的手段吗?专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恐怕你的身份也见不得光吧,明月国太子,鬼才会信。”
那为首的刺客正是禹扬,只是他没想到戴心妍这个女人一眼便道破他的隐秘,既然知道是他,还大骂他,这让他恼怒异常,手下的剑法更是阴毒几分。
不过景王叶飞鸿不是吃素的,当然不会让他得逞,而且一听到他是禹扬,明月国的太子竟然公开行刺心妍,越发的恼怒。
“禹扬,你这个小人,竟然想夜杀我们昊云的人,昊云从此后和明月国誓不两立。”
不过禹扬并没有理会景王叶飞鸿,因为如果他一出声就落了底,现在只要杀了戴心妍,他到时候来个不承认,谁又能奈他何?
所以他不说话,只顿着打,不过这里的动静,很快惊到了外面的人。又有人冲了进来,竟然是南疆的太子闻人天聪。
他们一观身,义不容辞的出手,那禹扬哪里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眼看着处于下风,马上要现形了,逮了一个空档,闪身溜了,紧随着他身后,逃了两个手下,还有两个被打死了。
众人摘掉那被杀之人脸上的黑布,果然是禹扬的手下。
闻人天聪俊逸的五官上一脸的愤怒,冷沉的出声:“这人太阴险了,以后我们可要防着他点。”
对于禹扬这个人,闻人天聪是深有体会的,上次在南疆差点就让他们得手了,如果不是心妍杀了闻人天玉,只怕他真的要深受其害了,想到这,这个男人眼睛陡亮,掉头望向一侧歪靠在软榻上的女子,不是心妍,又是何人?
闻人天聪眉眼染笑,抱拳开口:“心妍,你还好吗?”
心妍心里叹息,不过神色间却未有什么表情,淡淡的出声:“托闻人太子的福,一切都好。”
闻人天聪轻声的开口:“心妍,上次的事,我向你道谦。”
“不必了,都过去了,夜已经深了,你回去吧。”
心妍客气的开口,看来明日她们该回去了,她们也拿到了该拿的东西,所以不用再留下来了……
闻人天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罩着一层薄纱,想起闻人天成的话,她真的中了丑颜蛊,貌比无盐了吗?有些为她心疼。
夜已经很深了,明日再来见她便是,闻人天聪抱拳:“好,明日再见。”
心妍挥了挥手,景王叶飞鸿冷沉着脸把他送走,一想到这男人盯着心妍的样子,就觉得不舒服,皇兄不在这里,他有义务保护好心妍。
侍卫领着两个手下把寝宫之内处理干净,都退了下去,青儿走了过来,恭敬的开口。
“主子,休息吧。”
“嗯,”心妍点了一下头,轻轻的摘掉脸上的薄纱,优雅的打了一个给欠。
心妍起身盥洗一番休息。
第二天,城门一开,心妍便领着景王叶飞鸿和昊云的大臣离开了云罗国,那明月国的禹扬也领着人走了。
最后只剩下南疆的太子闻人天聪,望着空荡荡的驿宫,看来妍儿是不想再见他了,叹息一声,只得回国。
马车行了十天,回到了昊云,景王叶飞鸿把心妍一直送到皇家别宛之内,才领着两个朝中大员回宫复旨。
叶飞尘知道他们回来了,很高兴,俊魅的脸上罩上璀璨的光芒,挥手吩咐礼部侍郎和兵部侍郎先下去,只留下景王叶飞鸿一个人。
宽大的上书房内充斥着龙涎香的气味。
“这一路还顺利吗?”皇上沉魅的声音响起来。
景王叶飞鸿知道皇兄想问什么,也不待他继续问,恭敬的禀报:“一切都好,皇后娘娘计谋定天,我们昊云已拿到了各国的降书。”
景王叶飞鸿禀完,小心的奉上降书,为了这个,皇后娘娘可谓费尽了心机,若非识破了禹扬的小人心径,只怕她此次就凶多吉少了,那禹扬武功可是极厉害的,经过交手,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也许只有皇上才可以打败他,那一晚取胜,完全是人多势众的原因,才会吓跑了他。
叶飞鸿一想到这些,脸色越发的阴暗。
叶飞尘伸手接过降书,发现皇弟的脸色有些清冷,心内一抽,嗓音陡寒:“这次出使,是不是很凶险?”
景王叶飞鸿抬首,见皇上俊逸如玉的面容上罩着寒霜,眼瞳凌厉,忙缓缓开口:“是禹扬,因为他知道心妍隐身在使臣中,竟然夜杀心妍,幸好她早识破了,布置臣弟等隐在暗处,才没让那禹扬得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