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年十月二十八日。[? 八?一({中文[网<〔w]w〉w.
时任扬州牧、镇东将军的孙尚香带着自己的数千部队从回归柴桑的行程中转向,并于十月二十九日以极其迅猛的度抵达新都与当地的守军、程普的部队汇合。是夜,其他部队也都在新都南方重镇新定集合,在十月三十日大军火赶往渐江水上游的始新,并于是夜渡河背水扎营,对新都北方的土地呈现虎视眈眈之势。
此次尚香姐集结了过一万五千人的部队,大战一触即。
被尚香姐彻底打服的百越王仲烈、受到尚香姐一手扶持而归化的新任会稽山越王费栈、驻守新都的程普、会稽练兵的吕蒙、以及鄱阳主将董袭,悉数参与及此次会师。
而之所以尚香姐要这么做,一方面是源于林家仁传来的书信,据情报显示,合肥那边曹操有增兵迹象,孙权的重心也跟着有所偏移,而且其所领的新都北部地区并无重兵把守,可以将就此次机会重点进攻一蹴而就拿下新都,将我方战线拓向前方,进而逼迫孙权早下决定,行使围魏救赵的计策,迅兵进攻柴桑。而另一方面则是,尚香姐对孙权的小手段实在感到厌倦了,一会儿这边将领豪族被策反,一会儿那边民众起义,疲于应付还不如干脆就一口气冲上去糊他一脸,这样痛快些。
不过尚香姐就是尚香姐,在打仗之前她还得先宣个战,于是她硬是在河对岸扎营一等就是半天,直到使者回来她才下令进。跟随他来的除了吕蒙等人,便是各拥或数十或上百部曲的豪族了,他们是属于那种分散在各地尚香姐也懒得管,然后收到消息为了自己的未来着想才跑来归附的乌合之众,自然是不能理解尚香姐道义为先的做法的,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表示闻所未闻。
二五仔就是二五仔,反骨长的太凸出它就不可能平,而反骨不平就不能平天下。直到见识到尚香姐是怎么作战的之后,他们基本上就完完全全地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了。嘛,就是通知了你我要打你,让你做好防备工作,我也能轻松攻克你,服不服气?
使者是中午回来的,那之后尚香姐的部队就沿着渐江水疾驰,于第二天清晨顺利出现在了八十里外的安勒山,结结实实地打了当地防守人员一个措手不及,只花了两个时辰就把这个欤县北部的接应点拔除了。
接着尚香姐将自己的中军安放在了山上,遥望着十多里外的欤县,自信满满地说道:“今日,咱们要在那里过夜!”
当时这群豪族就震惊了:你能疾行来此打掉欤县的外围是靠了度取胜,现在城中有了防备,难道还能重蹈覆辙不成?而且长途行军更兼有所作战,总是要让士兵们回复一下体力的吧?
原本还以为尚香姐会让士兵们先围城然后休息,毕竟城中的守军不多,慢慢磨就是了,只是结果却是让他们大跌眼镜的。
“好了!以上就是此战之部署,诸位务必严格执行!”众人才刚刚吃了几口干粮,就看到尚香姐从矮凳上站了起来,以检阅部队的眼神环视着他们。
“谨遵主公命令!”虽然是一边吃饭一边开会,大大小小十多个将领头目也是毫不含糊,认真回答。
过了一会儿,收到整备完毕的消息,尚香姐点了点头,随即径直走出了营帐,走到了已被拉出来的逐影面前,以一个相当拉轰的姿势翻上了马背,“江东的勇士们,随我入城,就在此刻!”
并没有被通知有行动的豪族们登时就傻眼了,呆呆地目送尚香姐一众人下山厮杀,直到反应过来了,才领着自己的私兵,屁颠屁颠地跟着过去——就算捞不到功劳,起码姿态得做的足够才行。
“诸位,让敌人震撼与你们的气势和武勇吧!迎着鼓声,随我一同冲锋、陷阵!”
“哦!!!”
“杀!!!”
漫天的喊声,让守城的部队心惊胆战,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杀性如此暴烈的军队,不由得感到遍体通寒。
鼓点声越临近也越密集,看来是战车拉动式的随军鼓,所有士兵就在这鼓点声下怡然不惧地冲向了欤县。
“守住,一定要给我守住!”守将还在不遗余力地尽着自己的本分,可是……
连拉弓的手都变得颤抖,还谈什么抵抗?连双脚都站不稳当,还说什么坚守?这样下去,溃败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尚香姐鼓舞士气的方式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还不是通过喊话和击鼓来进行,可是不知怎地她就是有非同一般的魅力,当她巡视士兵的时候,当她说话的时候,当她在马背上飞驰的时候,无论是将领还是普通士兵,都会激起他们内心的波涛,“为她死了,也是值得的吧”,这是来自于心底深处的声音。
攻城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同样是两个时辰,别看对方人多,尚香姐却没有受到太多抵抗,就稳稳地坐在了县府大厅,招呼手下张榜安民了。安勒山一千五百守军、欤县三千五百守军,不算农兵的话合计三千人的正规部队,在一天之内,不,准确的说是在四个多时辰以内全数溃败,光是被俘虏的就有一千余人,可见尚香姐部队战斗力之强。
嘛,兵在精而不在多,尚香姐的主力部队是策飞军和一部分坚成军,其他的倒是成了专门负责清理战场的酱油部队了,尤其是豪族的部曲,连打酱油都不是每个人能捞上的活。
“接下来该海阳紧张了。”
少女吃完午饭,满意地打了个饱嗝,轻描淡写地对自己说道。
相信不久之后,残兵败将们就会将欤县失守的消息传回去了,他们肯定会死守不出的,不过尚香姐的目标却并不是海阳,而是觉得自己大祸尚远,离此相隔近百里的黔县。尚香姐的直觉告诉她,他们会派援兵支援海阳的,绕过海阳直扑那里的话,说不定能拦截到援军,还能一鼓作气攻克黔县,只要黔县一破,海阳只能孤立无援了。彼时只需派一队兵马扼守黄山之下堵住北来援军,新都便是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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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香姐那边是顺风顺水,林家仁这边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本来的引蛇出洞变被动为主动,变成了战略牵制,他所要面对的士兵数量显然就要多的多了。不过那也是过段时间的担忧了,孙权从江夏等地调拨援军过来是要时间的,先按照原来的计划击退贺齐才是目前的关键。
是正面战场上的决战。
起码表面上是如此。宽度最多五里,长度不过十里,战场选在了鄱阳湖西侧的一块小平原之上,算是对双方相对较公平的战场。
战书是林家仁下的,地方也是他选的,虽然有所忌惮,但在离双方主要据点的距离都差不多的这么个地方决战,基本上可以说正合贺齐的意思,他知道对方是不胜其烦了,想要转移柴桑城人们的注意力,让他们一致对外的选择,谁让己方的细作这几天实在是太过活跃,把他们的治所搞的是乌烟瘴气、鸡飞狗跳了呢?贺齐听说了,城中甚至出现了百姓拦街指着林家仁的鼻子怒骂的情况。
“都给我听好了,此次战斗意在将对方拖延在此,谁也不许拼命,都清楚了么?”
战前,林家仁还在一个营一个营地做着动员,人数方面各自五千,自己这头反正是农兵正规一半一半,斗智斗勇也就有所依托。
而贺齐那边却也是下达着差不多的命令,这一点林家仁在对战之中现了。
波澜壮阔,洪波涌起,壮丽无匹,那只是存在于史官笔下的某些战场,热血澎湃是他们的,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老弱病残们像演戏一般无力地挥动手中的兵器以外,你找不到任何属于战场的词汇。
比如凄惨、再比如血腥。
这些场景只生在背后,比如鄱阳湖,再比如柴桑城。
两军对垒,主战场却是两个相隔数十里的地方。
十月的最后一天,午时许,正是炊烟袅袅的时间,远道而来的南方流寇率先难,连日来分期分批进入柴桑周边的他们,已憋的太久,柴桑的代理太守林家仁和守将潘璋均不在内,城中防守空虚,更兼有细作接应,此刻正是聚拢在一起劫城的好时机。
“贺大人说了,在他们的部队来接应之前,能抢到多少都是咱们的!”
“哦!!!”
一句话,就将流寇们的士气提高到了极致,现在他们只等城门打开。
不一会儿的功夫,果不其然的,在一声“吱呀”之后,城门洞开——他们的眼神只剩攫取!
而与此同时,紧挨着鄱阳湖南畔,一大波水贼整装待。
“马谡的部队决计想不到,咱们‘水贼’再一次东山再起了!只要咱们突破了马谡,柴桑便是尽在掌控!而咱们,就再也不用当这劳什子的水贼了!”
“哦哦!!!”
兴奋的“水贼”们,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彼岸。
到处都有异动,那么又怎能少了北边和东边?
“哼,林冲,你居然放心让我来做这件事情,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然则实际上,他还真就是在做他以为自己不会承接的事情。
苟允,经由献小姐的动之以情以及林家仁的晓以大义,揽上了一路向北去捅贺齐菊花的大任,虽然跟林家仁不对付走在路上也瞎哼哼惦记着,但大是大非他还是得分,再说了这可是个加分项,以后为那两人求情什么的,也是有所裨益。
至于东边,林家仁之前不是应马谡之请求派了一千士兵扫荡贼窝么?效果还不错,收揽了不少好东西,但一点都没往回运,而是成了现在说服俘虏们为他作战的好东西,一千正规军,五百水贼(这个是真资格的水贼),正悄悄地靠近正面战场。
可以说的是,这场仗,真的有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