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晋军和毛家人正在忙着处理王胡之被樊家的丫环劫持一事的时候,在武昌城外的一座深山的道观之中,我和樊小姐正在拜谢道长的救命之恩。
在羯赵独孤求败的这一时代,在整个武林界,还没有出现少林、武当、峨眉、昆仑、崆峒、青城、华山这些后来按照山头而分的七大门派。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在后赵帝国境内,少林派还不存在,这里与整个河南和山东一样,都是天王石虎的围猎场。但是嵩山上住的还有北天师道的一群人,帮他照看此地,而佛家的达摩祖师还没上山;在东晋王朝,武当山还没有道士上去创立门派,西晋将领杜曾曾拒守此地,后来被擒杀之后,此山只留下一座废弃的军事要塞;在成汉王朝,峨眉山上刚来一个慧持大师传播佛教,顺便将战国时期武术家司徒玄空在此处留下的“峨眉通臂拳”(后来到北京改称“白猿通臂拳”)和"猿公"剑法(司徒玄空曾传剑越女,在华南地区又称之为“越女”剑法)通通学会了,但此时并没有尼姑在峨眉山上修行;在前凉王朝的崆峒山,和秦汉时期一样,依旧是僧道聚集之地;此时东晋最火的天师道已经从青城山(在今四川)转移到龙虎山(在今江西)去了,但是张天师留下的雌雄龙虎剑和降魔功等武艺还是被当地居民学会了,只是此时与峨眉一样,并没有形成武林门派;在后赵境内的北岳华山上一个叫做王猛的汉族年轻人看不惯后赵羯族人的杀戮残暴,正在拜师修炼,过着隐居的生活,而南方的东晋王朝境内的会稽郡东山寺,则是一个叫做谢安的小人物正带着妻妾在那里平静地嬉戏玩耍。清谈名士许询则隐居在会稽郡的西山上,和他做邻居。名僧支道林则隐居在会稽郡的剡山。
而查先生笔下的那个丐帮,因为五胡十六国到处是流民,也不知道算不算一个门派!
此时的东晋十六国,倒是不分先后地出现许许多多的佛道寺观,崛起江湖,不过适逢乱世。但是乱世最不缺的就是闲人,这些门派中,多是良莠不齐,鱼龙混杂,其中真正名满天下,枝繁叶茂的,还得数那历史悠久,根深蒂固的宗教派系(注意,不是武林门派)。
当时的天下道家,本来以太平道与天师道两家共分天下,及至东汉末年的黄巾之祸,太平道为天下诟病,就此没落。天下道门以天师道一家独尊,东汉至西晋时期的王朝也只承认天师道(也就是东汉张道陵传下的五斗米教)此一派,其他一些门派受到压制,只能在夹缝中生存。自从东晋与五胡十六国划江而治,就此分裂成为南北天师道后,那道门独霸天下的正一盟威,声势大不如前。
介于东晋十六国的现状,许许多多的势力不得不联合起来,维护自己的利益,就在南天师道内部形成一个个江湖宗派,世家大族,如雨后春笋,纷纷出世。与世俗政权的相互混战,争夺地盘资源一般,这些个江湖宗派,也是相互征伐,划分势力范围,追名逐利,都希望一统道家武林,名扬天下,只是由于南北分裂的现状,却没有一家宗派能够如愿,对应的,为了实现自己的野望,这些宗派也各自支持一方军阀,妄图染指天下,实现南北统一,经过一番明争暗斗,逐渐形成了五大道家宗门:
鹤鸣山上正一盟威(分为活跃在东晋王朝金鸡山境内的太虚观南天师道,后赵帝国嵩山境内的妙华宫北天师道),东晋王朝茅山上的上清派,东晋王朝罗浮山上的葛仙翁罗浮派,以及阁皂山的灵宝派,这五大道派各持传承,有各自诸侯州牧支持,共同执掌天下道派。
值得一提的是,那阁皂山上的灵宝派,地位特殊,乃是有两个世家教派:活动于东晋王朝江浙一带的帛家道,活动于成汉王朝蜀中一带的李家道为支柱,不同于其他道派的避世清修不同,这灵宝派属于入世一派,门下弟子,分散各地,行侠仗义,除暴安良。
闲话少说,此时,牛车的车夫已经带着车子回车马店去了。而道长却对局势非常敏锐。
“这位姑娘,贫道算定你夫家的人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根据大晋律,你如果誓死不嫁,很有可能回去后被拉去沉塘示众!不知你有何打算?”
“我愿意跟道长学成仙之术,不想理会世俗的禁锢藩篱!”樊小姐的样子非常虔诚。
“这位小哥,你呢?”道士又问我。
“我想拜道长为师,学些武艺,在这世上能够自保!”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想当徒弟可以,不过贫道就要看看你们的诚意!”道士怪笑道。
“我愿意将身上的所有铜钱捐献给道观,也愿意每年正月初九给玉皇大帝作寿!”我连忙想起自己与道教的这位大人物的约定。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道士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想必你早已过了二十岁,至于这位小姐,也过了朝廷规定的成人年龄。要想入道,你们得办一个过渡仪!过了这一关,你才能叫我师傅!”
“好!”我俩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那就请随为师进入密室!”说着,道长用机关打开了道观墙壁的一道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