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风媒来报,襄阳守将桓宣派步兵、骑兵同时并进,北上前往羯赵占领区,招募了八千多陷没于赵军手中的南阳诸郡百姓回到襄阳。东晋士气又为之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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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东晋正得意之时,羯赵大都督夔安决定集中沔南和寿阳的近五万兵力,暂时不向西进攻王愆期所驻守的江陵和李阳所驻守的竟陵,而是转而向东进攻毛宝、樊峻驻守的邾城。
就在距离邾城二百里处,夔安的大军被晋军斥候发现。
“将军,邾城据此还有二百里,兵贵神速,末将建议骑兵突袭,定能一战而攻陷邾城,打得晋军溃不成军。”部将张貉向夔安建议。
夔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步兵正面攻击,骑兵侧面突袭,两相夹击,大破晋军,这个计策很好,张将军,你和李菟立刻率领二万骑兵,奔袭邾城。
“末将遵令。”部将张貉和那黛利拉抱拳领命而去。
身在邾城的毛宝和樊峻,得知羯赵五万大军没有按照庾征西的设想突击其西面精心布置的汉沔防线,而是转而向东迎面而来,心下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向派人向武昌城的庾亮求救,恳求主力早日渡江增援。
同时,他们又让占据周围村镇的数千兵力全部回撤,城外的粮草等物资也全部运回城内,准备死守邾城。
“毛将军,据斥候回报,敌将夔安的五万人马还在二百里外,距离邾城至少还有三、四天的行程,足够我们从容准备了。”西阳太守樊峻在城楼上对毛宝说道。
毛宝闻言,点头道:“樊大人所言极是,三、四天足够本将布置城防了,今日,天色已晚,将士们也都累了,就让他们好好休息一夜,明、后两天全力布置城防,定要将敌军挡在邾城之下,以待庾大人的援兵。”
“如此甚好,毛将军,本官这就去准备。”樊峻说完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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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夔安的五万精兵即将逼近邾城的时候,东晋征虏将军毛宝派手下偏将陈忠等五人率兵五千出城拒敌。兵至江北岸畔,忽见尘头起处,一军阻住,为头首将夔安,挺枪拍马而出,与陈忠并不打话,互相交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败。
忽闻东南角上,喊声大振,羯赵老将桃豹引兵冲突而来。陈忠急忙分兵迎敌,可是还没来得及及,又遇到羯赵另外一名猛将支雄的一彪军吗冲横而来,陈忠与另外四名东晋将领,竭力死战,仍不能抵挡这石勒十八骑的冲锋,于是大败而逃。
此时,陈忠等五名东晋将领的溃逃部队又被夔安、桃豹和支雄的二路军马两面包围,他们逐渐被夔安、桃豹、支雄、吴豫四名羯赵名将一一斩杀。剩下的晋兵群龙无首,全都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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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陶逸和荀羡回归武昌的路上,庾征西幕府却发生一件大事!
原来我那伯伯陶范,之前一直想为兄弟陶称报仇。自从陶称被杀之后,他暗中跟踪征西将军庾亮数月之久,以精钢制造了两把匕首,用毒药淬之,每当夜深人静时,陶范都要折叠四五层牛皮作为目标,然后以利刃贯之,起初他也不能一下子刺入其中,七个月,五层牛皮,陶范一刀刺下去就能用利刃洞穿其中了,其目的大概就是为了防止庾亮到了冬日身着重裘罢了。可以说陶范报仇之志坚定如此。为了实战,他先是在南平郡准备行刺庾亮手下红人王胡之,被樊小姐的丫环杜翠香制止,之后被遣返到武昌之后,又想直接行刺征西将军庾亮,但被谢尚所制止,派去给我传授刀法。后来我被庾亮派往前线与羯赵作战之后,他又蛰伏了起来,等到庾亮把身边的猛将基本上都派到前线去之后,他又按捺不住复仇的冲动,心生歹意。
这一日夜里,邾城告急的文书,已经送到了武昌城庾亮的手中,庾亮打开信件,见夔安的五万大军尚在邾城以北二百里外,心中不禁有些大意。庾征西正准备让庾翼带兵去救援,可是就在其提笔写军令的时候,一道寒光从身旁闪过。
庾亮连忙拿起一把钢刀准备迎敌。
那蒙面刺客也不多话,举起匕首快速刺来。
庾亮手中的钢刀被这一阵急刺击落在地。
“快来救我!”庾亮见势不妙,慌忙大喊起来。
庾翼闻讯连忙从旁边的房间杀出来,大喊道:“诸将快快赶来,保护庾征西的人身安全!。
蒙面刺客见无法短时间结果庾亮,连忙将手中的两把匕首同时甩出,庾翼抡起大弓,挡住了其中的一把匕首。另外一把匕首则被闻声而来的杜翠香用短柄刀击落在地。
蒙面刺客见此次行刺失败,连忙放了一阵烟雾,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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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亮府中,此时已经聚集了还没有派出去的其他武将和文臣。
庾翼、孙盛两名武将很快就让精通医术的佐使范汪查清楚了那两把匕首,其做工都出自于羯胡人之手,并且匕首上面都淬有见血封喉的奇毒,因此一致断定是羯胡人所为。只有谢尚没有发表意见。
“征西大人,小弟看这次行刺应该是羯胡人所为,而且他们也料定我们会继续往前线调兵遣将,造成征西大人身边防务空虚,然后就可乘机下手!”庾翼进言道。
“真够歹毒的!”孙盛也骂了起来。
“昨夜老夫本来想让庾翼带兵前去邾城救援,照这么看,现在我们武昌征西幕府倒是要加强防备!”庾亮叹息道,“只是毛宝是我赖以倚重的心腹爱将,此刻老夫也不能弃他于不顾!”
“当初庾征西向皇帝请求派兵驻守邾城,本来还作长期打算,计划是先安插好这些据点,再逐步养成气候,再大举北伐。没想到羯赵天王石虎动作这么快。快到庾征西还没有作好下一步的计划,刚派兵驻守的邾城就来告急。”范汪为庾亮解释道,希望他能宽下心来。
“依在下所见,此刻庾征西刚刚遭羯赵行刺,一时也无法派兵增援邾城,只好给邾城守将毛宝和樊峻精神上的支持,”孙盛开始建议道,“我们可以对来求救的使者这么说:邾城坚固,毛将军和樊将军都很骁勇,不用派援兵,他们足可以抵挡贼军攻城。庾征西看这么回复,如何?”
“唉!!!”庾征西悲叹道,“就依你言,传军令给邾城求援使者:邾城坚固,又有毛宝这样的猛将和一万精锐士卒守卫,夔安的五万大军根本难以攻破城池,没有必要立即派出援军!着令毛宝和樊峻二将坚守城池,务必要等到援军的到来,同时,我们已经派出部将回京城建康催促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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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使者的回报,毛宝惊得半天合不拢嘴,然后大叫道:“唉......庾公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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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回到邾城的同时,羯赵大都督夔安五万人的大部队因为侦查到邾城工事牢固,依旧停留在江北岸边原地休息。可是其部将张貉和黛利拉已经率领二万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向邾城奔袭,沿途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大军只奔驰了整整一天,就在这一天的夜半的时候,抵达邾城城下。
夔安在江边岸边大胜并斩杀陈忠等五将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邾城,毛宝听闻前军已陷,不敢出战,而是让樊峻下令弓弩手朝羯赵骑兵猛击射击,同时又急遣人冒死突围求救于庾亮。
而此时的羯赵却有非常明确的军事分工:张貉和黛利拉负责带兵攻城,“总指挥”夔安除了坐镇邾城外的江北岸边进行总协调之外,还负责负责外围作战,消灭从江南和江北的一切“来援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