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鱼听后想了想,明白了周嫂子的顾虑,心中有些可惜的同时,也能理解她的难处,便也没有再强求。
“好,既然周嫂子不愿意,我也不想强求。”
她话音刚落,村长就带着里长走了进来,很快他们就签妥了文书,田小鱼看到天色也不早了,随即告辞离开了周家村。
在村口的时候,她又看到了喜梅和大柱子,两人正在那里争吵着。
“夫君,村里的地都是要种葡萄的,你不能卖给隔壁村的刘大户,他一定会将这些种了多年的葡萄刨了的!”喜梅紧紧拉着大柱子的胳膊,面带焦急地劝说着。
大柱子使劲想要甩开喜梅,一脸不耐地嘲讽道:“死贱人,我要卖给谁跟你什么关系!有本事你跟我和离啊!兴许和离了,我还能高看你几分,还给你一些土地!”
“夫君你……”喜梅脸色骤然变白,嘴唇蠕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牢牢地拉住大柱子,以此来阻止他离开。
田小鱼看着两人拉扯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正欲继续赶路的时候,喜梅看到她,并开口叫住了她。
“妹子,留步!”
“喜梅姐,何事?”田小鱼虽然不想掺合到这两夫妻的事情中,可还是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喜梅。
“妹子,你来周家村是来买葡萄的吧?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买下我家的葡萄地?”喜梅试探地问着,心中则是想着,如果这葡萄地真的保不住,她倒真希望让这个妹子买下,至少那些葡萄都还会留下来。
田小鱼的脸上露出了犹豫,她知道今年是因为葡萄收成不好,才会让自己有了笔好生意,可是来年葡萄收成好了,自己就算是想酿葡萄酒又要去哪里找葡萄去?
可如果自己有了地那就不一样了,不管来年收成如何,她都有葡萄可以酿酒,到时候如果自己的点心铺子真的开了起来,这葡萄酒正好可以跟葡萄糕一起搭配着卖,想着就很不错!
但是以她刚刚对大柱子的了解,只要自己开口要买,恐怕他会狮子大开口。
喜梅看出了田小鱼的顾虑,带着丝恳求开口道:“妹子,只要你肯买,我每亩只要十两银子给你,只希望你不要刨了那些葡萄就好!”
田小鱼听后,有些纳闷地看着喜梅,她不理解喜梅为何要将葡萄地贱卖给自己,还有身边还有个大柱子,喜梅怎么能保证将葡萄地卖给自己的同时,大柱子不会阻拦?
“喜梅姐,你确定真的要这样吗?”不管如何,她还是决定试上一试,毕竟只要有了这葡萄地,自己的葡萄酒不会发愁原料了。
大柱子听着两人的对话,一巴掌就要朝喜梅打去。
“你个败家娘们,老子卖给隔壁村刘大户,一亩地都要十五两银子,你竟然十两银子就卖,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喜梅这次没有唯唯诺诺地受着,而是抬起头看着大柱子,一字一句道。
“这地契上的名字是我们周家的名字,可不是你们刘家的!如果你想卖地,只能我让里长签字,官府才会认可,要不然刘大户就算是你家的远亲,想买也是不可能的!”
大柱子的手因为喜梅这番话停在了半空,他知道喜梅没有乱说,也正是这样,他才不敢真的跟喜梅闹翻,可就这样一亩地少了五两银子,他的心十分不甘,只能恨恨地瞪着田小鱼,希望田小鱼不要被喜梅打动。
田小鱼这才明白喜梅为何会如此笃定,心里顿时有了主意,根本不在意大柱子的眼神。
“好,我就答应喜梅姐,一亩地十两银子。只不过我今日身上没有多带银子,喜梅姐家一共是多少亩,我明日带够银子再来找你!”
喜梅顿时喜开眉梢,松开了抓着大柱子的手,走到田小鱼身边,抓住她的手,开口道。
“妹子,你真是帮了我大忙,我家一共是十亩葡萄地,妹子准备一百两来,我们明日一起找里长签了文书,那地就是你的了,至于地里的葡萄也当是送给你的了!”
“喜梅姐,该是什么就是什么,那些葡萄我已经跟村长说好了,一斤四文钱,同时还有三斤两文钱的处理工钱,到时候你跟村长结算就好。”
田小鱼虽然对喜梅在处理大柱子上的事情,很不赞同,但是并不代表她会占喜梅的便宜。
喜梅听后,脸上不禁有些讪讪然,也明白自己在感情上太过优柔寡断,不过这葡萄地总算是没有落入刘家人的手里,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又怎么好再去乞求别的。
想着,她松开了田小鱼的手,点头应道:“好,那我也不耽误妹子赶路了,我明日等着妹子过来。”
“好,明日见!”田小鱼应后,就想抬脚离开,眼睛余光看到了一旁的大柱子,便看了过去,开口道。
“喜梅姐夫,你最好不要搞什么小动作,否则的话,你会再次享受到今日那浑身酸痒的感觉!”
说完后,她不再停留,朝崇林镇赶去。
大柱子看着田小鱼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可还真不敢再做什么,不甘地往回走去,嘴上还一直骂骂咧咧的。
喜梅经过了今日一系列的打击,不想继续看到大柱子,便一转身朝周嫂子家走去,她可要好好问问,今日那个妹子到底做了什么,还可以先跟村长提前说声,明日卖地的事情。
田小鱼一路快走,赶到崇林镇的时候,也已经是日暮西下,怕叶成福担心,她不禁又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谁料在城门附近,突然蹿出一道黑影,将她撞倒在地。
她抬头一看,看到那猥琐而熟悉的面容,还有那一口的大黄牙在城门灯的照射下,甚是恶心!
“小娘子,多日不见,很是想念,你怎么也不来集市了,你不知我每日里,茶不思饭不想,就是想着那日遇到你的情景,小娘子是不是也同我一般啊?”
原来来人正是罗三,手里扇着他那不离手的纸扇,说话的同时还用手抚了抚自己的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