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交锋。
凤鸣轩在身后打下手势,洛西风带人跟随其上前对抗,混乱之中画楼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注意到此现象的展青本想跟上却被洛西风提剑拦下,无暇顾及的他只得作罢,却不知下一刻他们将面临的是何等绝望。
“咻”后方传来破空之声,原本以为是那箭是射向凤鸣轩一行人,然而在看到身旁自己人倒下后,凤鸣野才不可置信的回过头。
顾长欢——辅国大将军。
鸣野浑身颤抖,半张着嘴,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感到像刀劈开了胸膛。他终究是输了。
刹那间,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他们好像千刀万剐一样,透露,肢体崩裂着,躯干支离破碎。
在这被血光吞噬的时刻,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武器。血红的手,锋利的牙齿,迫不及待地将一张张脸孔撕碎。凤鸣野脑中早已失去了理性,失控似的去满足自己杀戮的**。现在看来,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就是能用自己的双手抹杀一切的快感。
凤鸣轩不仅有顾长欢里应外合的帮助,又有群臣和百姓的拥护,这种形势凤鸣野已经败局已定。
展青护着凤鸣野退回寝宫,他除了逃跑现已别无他法。
傍晚时分了,远远望去,早已分不清是夕阳还是鲜血染红了大地……土壤早已成了红褐色,鲜血无法凝固,上空的阴霾无法散开,偶尔看见的断枝上挂着早已辨认不出的肢体部位。不久前还充斥在这里的厮杀声、呼喊声消失了,却让此时的寂静显得无比狰狞。一切都消失了。
“主子,找不到七皇子。”画楼一番搜寻也毫无收获,看来凤鸣野有早早为自己留出一条生路。站在夕阳下的主子只是挥挥手,似乎并不意外。
“无妨,他也翻不了身了。”凤鸣轩转身往宫殿走去“走吧,去见见我的母后。”身后,是战役的残骸。
不同于外面惨烈的场景,皇后殿内依旧平静如水,唯一的区别字只是以往服侍的人一个不在。凤鸣轩直接推门而进,入目的是跪在佛前念经的陆皇后和仍然站在其身边的梅清。
“拜见母后。”凤鸣轩还是那么彬彬有礼,让人挑不出一点刺,只有沾满血迹的衣裳才证明过他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看见进来的人后,陆皇后绝望得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她的脸惨白惨白的,眼睛瞪得的。凤鸣轩突然感觉心好累。
“他没死,逃了。”这个他说的是谁,陆皇后自然知道,凤鸣轩的话像一个定心丸让她的心有重新跳动。仿佛刚刚那个绝望之极的人不是她一样,陆皇后又恢复一脸淡漠,只是痴痴的不断地念经拜佛恳求上天保佑她儿。
“吩咐下去,为太后的凤体着想,特命其在宫内好好休养,不得外出。”变相的软禁,陆皇后却无动于衷。
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定,凤鸣野的心心念念的皇位不一会就再次转移主人。
凤鸣野被迫逃跑,陆皇后被软禁。
派画楼与洛西风下去整顿好皇宫事务后,凤鸣轩便接手宫中的一切。再次迎来新主人却不像上次,众臣纷纷笑逐颜开,认为这才是实至名归,深受百姓爱戴,能力出众,这样的君王才是碎叶国的希望。
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仰望天空,求摸的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星闪耀着,像细碎的泪花……
那些记忆,像丢失的烟雾,被侵泡着,发白腐烂,最后它们伤痕累累地落在某个角落消逝,朦胧一片。
报复了凤鸣野,得到了皇位,然而凤鸣轩的心是空的。
他心心念念的小女人不在身边,是生是死也不知道,这个的认知让他内心受尽折磨。
冰凉的夜色,掩盖不住伤心的过往皎洁的明月,拼凑不出思念人的影像萧索的冬风,吹不走心里的伤痛。
站在身后的画楼见到此景,不由唏嘘。想到主子登基后下达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加派人手寻找鱼姜,她不禁感动又极其羡慕二人,这样的感情所以人都为之动容。
乍眼看去的瞬间,凤鸣轩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
无奈之下,画楼只好转身离去,就让他自己待着吧。
从阁楼下来后,映入画楼眼里的是在浅浅的月光下的一个身影。那人挨着树干,眼睛盯着脚下的蚂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百般无聊。
听到声响,那人抬头。看到画楼后,他露出一个很温馨的笑,连嘴角的弧度,都那么完美到位,充满关爱的眼神,让人无法移开,是的,就这样被吸引了,笑萦绕在心头,无法抹去。
“小楼楼~”一听这个称呼就知道那人是谁,随着声音的落下洛西风又厚着脸皮蹭到了画楼面前,张开手就把画楼抱在怀里。
洛西风,我还拿你怎么办。
不到一秒,画楼就转身脱出怀抱,反手就是一掌,把洛西风再次推开。
“哎呀呀,又谋杀亲夫啊。”一脸不正经的洛西风嚷嚷着。
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臭不要脸的行为,画楼直接选择无视。对付无赖之人,坚决不能理会。
日子就那么过去了,除了依旧没有鱼姜的消息,其他的都顺顺利利。凤鸣轩的执政和以前的凤尧皇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国内上下举康,百姓们也其乐融融。
而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山上出现了一抹人影。
山上还有一座破庙,这座庙破的不能再破,庙门上面几乎都是一个个的大洞,窗户上的玻璃都破了,打开庙门,眼前是一层厚厚的蜘蛛网,往地下一看,灰都已经盖满了你的脚,墙上长满了绿茵茵的青苔,再看一看庙里的佛像,佛像穿着一身破了几个大洞的脏脏的袈裟,佛像的手指头也掉了好几根,庙的顶也破了洞。
人影渐渐清晰,正是从搜捕下逃出来的凤鸣野。眉眼间透着浓浓的疲惫,凤鸣野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意气风发,他现在落魄的像路边的乞丐,不,甚至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