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轩自己的威胁和自己对皇位的渴望让凤鸣野日夜忧虑,面容苍白,双眼的血丝在煞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出,眼前的少年不再是以前意气风发的皇子。此情此景,一往仪态端庄的太后也失了态。双眼里满是血丝,微弱的灯光下,却也能看出陆皇太后眼角闪着光。陆皇太后如今担心的也只有凤鸣野的安危,看着榻上桌前的凤鸣野,陆皇太后心里酸酸的,凭什么她的儿却要是这种田地,这样如此的落魄。她想看到皇位上的人是凤鸣野,她也想自己可以母仪天下。
月光很好,洒在屋顶瓦砾上银白色一片,照到人身上却让人心凉。
凤鸣野能看出自己母亲眼睛湿了,他想为母亲擦擦眼角,却不知为什么伸不出手,他感觉手仿佛是有千斤铅块坠着一般,肩膀上像是有山压着一样。凤鸣野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今日一别不知道又要何时才能相见,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了自己的决定,现在的他却不想提起夺得皇位之事。
一阵轻声敲门声,打破了月色,让凤鸣野和陆皇太后在自己的神识中走了出来,陆皇太后听到有人轻喝,“陆皇太后。。。“,陆皇太后看了一眼凤鸣野,”你坐这好生休息休息,我去开门看看,应该是下人送了吃的来吧“,说罢,陆皇太后用手指轻轻沾了沾眼角,下榻,向门口走去。凤鸣野看着跳动着火苗,轻声”嗯“住。
陆皇太后打开房门,是一个宫女,端着饭菜站在门口,屋外的月光是极好的,天上的星星也是很多,偶尔会吹过一阵凉风,比起刚才的嘈杂,这份平静竟让陆皇太后感到如此难得。“陆皇太后“,宫女轻声叫到,陆皇太后竟有些失神。陆皇太后并没有让宫女进到自己得房间,自己接过了饭菜,便让宫女退下了。凤鸣野看到端着饭菜得陆皇太后紧忙起身,接过了皇后手中的饭菜,想来自己一天也没吃饭了,凤鸣野咽了一口口水,饭菜的香味窜到了鼻孔,他也没有办法。
“想必你也一天没吃东西了,就是为你准备的,吃吧“,陆皇太后得目光里多了慈爱,看着凤鸣野
凤鸣野看着饭菜,动了筷子,他吃的有些失态,在这里或许他不需要在意什么,他不用姿态端庄的吃给别人看,这里没有外人,有的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凤鸣野眼眶也有些湿润,自己做出的一切还需要母亲跟着自己一同承担。
“慢些吃,没人跟你抢“,陆皇太后慢慢的说到。
凤鸣野“嗯”了一声,却没有放慢自己的速度。他很珍惜这顿饭,这顿饭吃完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吃一顿这饭。
凤鸣野得吃相让陆皇太后有些发笑,却又有些心酸。她很想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这个世道,人活着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有些人要不听命于人要不任人宰割,而他们则是走在刀尖上。
饭饱之后。凤鸣野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口,这次进宫是来告别的,他也身不由己。
“母亲,我与一事要与你说”,凤鸣野一狠心还是开了口,凤鸣野也担心这一别,就是永别。
“你说,我听着呢”,陆皇太后今晚总有不好的预感。
“我要去寻一老友,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如果有他相助,定会如虎添翼一般”,凤鸣野眼神有些逃避,不敢去看想陆皇太后。
“与你一起的那女子呢”,陆皇太后问道。
“他与东君回了帝阁”,凤鸣野说到。
“那你要去几日”,陆皇太后说到这个问题时神情凝重了很多。
“不知,少则十日,多则……我也不知道”,说到这里,凤鸣野的声音越来越小。
陆皇太后没有说话,这才相见便又要离开,陆皇太后的心仿佛被人用力抓住一般,那种揪心的疼痛,让他有些不愿面对。但自己又是很无力,目前能做的只有为凤鸣野祈祷。
空气如凝固了一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夜很静,静的有些可怕。只有那蜡烛上的火焰还在跳动着。
凤鸣野也想开口劝慰陆皇太后,却不知道怎么说,自己此去也不知道如何,他的脑子也很乱。他甚至有些想逃离这个地方,想消失在皇太后面前,他也不忍心看着皇太后这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皇太后张张嘴,喉咙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来。陆皇太后清咳两声,动动嘴,“去吧,不用担心我,到是你要自己注意“。看着火光跳动的陆皇太后一动未动,他在努力着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已是后半夜,凤鸣野看了一眼自己母亲动了动嘴没有说话,一狠心起身准备离开。榻上的陆皇太后也跟着起身,“换了这身衣服再走吧“,说着,走到柜子旁,在最底下翻出一身衣服,衣服很新,没有一点褶皱,不难看出保存的很好。”嗯“,凤鸣野接过衣服。
陆皇太后拍了拍穿着新衣的凤鸣野没说什么,向着榻上走去。凤鸣野走向门外,为太后轻声关上了房门。在太后房间出来的凤鸣野步子很轻,生怕惊动了侍卫巡逻兵。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步选择,凤鸣野让自己狠下心来不再去留恋这个屋子里的温馨。陆皇太后倚在榻上,虽然凤鸣野的声音动作很轻,但是如此静的夜,陆皇太后也不难听到凤鸣野关门离去的声音,也许只有这个夜深人静,身旁无人的时候,她才不用顶着皇太后的这个名衔。想着凤鸣野的离去,陆皇太后心悲凉,此时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这皇宫显得如此的寂寞空冷,湿红的眼眶,此时她不用再忍住自己的情绪,两行眼泪顺着她的脸滑了下来。陆皇太后没有用手擦去,让这两行泪落下,此时的她可以释放自己的情绪,没有人会看到他这个样子。
虽是新的衣服,但这深夜时分还是让凤鸣野感到了凉意,也许是冷风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