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磨磨蹭蹭的,吊着众人的胃口,那一种只有我知道而你们要等着我来说的感觉让他整个人有点得意忘形。
那名男子慢慢端起刚刚才倒的茶水准备先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的时候,身后突然被人一拍,他吓得把茶水撒到了身上。
“谁啊”
在那么多人面前失态,那男子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回头就是一吼,与之映入眼帘的是洛西风那张笑嘻嘻的脸,还有那略带危险的眼神。
一对上眼神,那人就怂了。
“这这这……这位兄台,请问有何贵干?”那人忍着手抖把杯子放回桌子,毕竟摔坏还是要赔的。
“没什么,只是听到有八卦消息听就过来凑凑热闹,你说你的,我就听听。”
洛西风眯着眼睛说,随意的语气像是在证明他只是众多八卦群众中的一名,明明是笑着对那男子说道,那人还是感觉后背发凉,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这个消息他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嗯?”洛西风看那人像被吓傻一般,手上不禁用起了劲。一瞬间的痛觉把那男子从神游之中拉了回来,现在是不说也得说,轮不到他来决定了。
“这个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靠不靠谱就不知道了。”
出乎意料的,男子一开口却是这样一句话,显然是被洛西风惊到,想着先撇清楚关系。底下一片唏嘘,男子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脸面了,也不再顾着身后之人会不会找他麻烦,红着脸硬着脖子冲着众人就说:“但是,这**不离十准确来说不是邳郡出事,是得月楼出事了。”
听到得月楼这三个字洛西风连忙回头看了眼凤鸣轩,而画楼就已站了起来。
“得月楼那就是鱼家的地盘了。鱼家知道吗?这可是守陵世家,虽然不同于其余世家那般有钱有权,却因为甘愿守陵,鱼家深受皇恩,无权无职却一直待遇很好。”
男子已经没有刚刚被洛西风压制的那般战战兢兢的样子,整个人又恢复了原来的神采。
“所以鱼家怎么了吗?”就在男子稍作停顿的时候,就有不甘寂寞的某人见缝插针问道,一个人开头,底下的人也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各种狗血猜想纷纷凭空生出。
“哇~”洛西风听着一个个越来越奇葩的猜想,只感觉自己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小楼楼,他们好可怕,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说着,人就开始往画楼身上粘去。
“这就是人言可畏。流言,比任何东西都致命。”侧身挡了挡洛西风的满怀抱,画楼抬起胳膊对着他肚子就是一击。下手之余还不忘回应了洛西风的话。
“啊,小楼楼你下手怎么那么狠。”洛西风松开了抱着画楼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正准备想主子诉苦的时候却发现座位上早已没人,画楼也越过了他挤进人群。
“停都瞎猜什么了,无知的人。”那男子见众人都无视他的消息反而大肆猜想,场面越发不受控制,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
随着众人的安静下来,凤鸣轩的身影也出现在人群中间。
“那你说吧。”凤鸣轩开口说道。
其声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令人不自觉的就随着他说的去做。
“啊?哦……”男子楞了一下,很快有反应了过来,接着说:“要说这鱼家啊,不止守护王陵那么简单。
大行王陵,凤家皇帝的陵寝,它的机关图,据说藏着一个巨大的宝藏。
当年凤家带着那些宝藏入关,攻下了皇城后,便将宝藏埋进了王陵。而那王陵的机关图从当年的王陵设计者严家手中流出,当时的凤帝追回机关图后,立刻销毁了。
却没想到严家传出还有一份机关图的消息,虽然百年过去了,那张图依然没有被找到,可是关于那张图的传说依旧层出不穷。虽然不知道宝藏里有什么,可是凤家先祖入关时都不忘带上那些宝贝,应当非池中物。”
“这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啊。”
这个传说几乎流传百年,如今也没有人过于在意这个是真是假,毕竟是皇家的东西,怎么轮也轮不到别人。
“不不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近段时间鱼家频频出事,不断有人前来找麻烦,最近鱼家更是加派人手,增强防范。有人说是因为另一份仅存的机……”话听一半,那男子就不再出声了。
众人一看,只见他犹如哑巴那般张着嘴巴却没有一丝声音发出,以为男子装神弄鬼的又不往下说,大家又开始一阵议论,等了半天也不见那男子再继续往下说,人群就渐渐散开。
找不到原因,那男子也只是干着急,无奈只好转身往前面小路先行离开,一心扑在自己嗓子失声的状态上,他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多出了三个人影。
男子嗓子失声之事自然是凤鸣轩下命令让画楼下手的,那件事一旦说出来鱼家不得安宁。
至于为什么这消息会流出来,而且还到处散播这就值得深究了,所以凤鸣轩三人悄悄的跟上那个人的脚步,总感觉会遇到什么被他们忽略的……
随着男子来到一个小镇上,只见他穿过一道又一道小路,而后径直拐进一个小巷子里面去,凤鸣轩三人紧随其后,接着就看到他消失在小巷里。
“不见了?奇怪,难道被发现了?”
洛西风不可置信,也不再隐藏行踪直接冲进巷子里头,确确实实空无一人。“这……”
树上的叶子微微摆动,倒像不是微风在吹动它们而是轻轻掠过的光线抚摸着它们。
凤鸣轩站在巷子里观察着四周的一切,这个地方应该没那么简单,他在想是不是有别的出口。
一阵阵飘飘的微风,轻轻地翻起了凤鸣轩的衣襟,戏弄着路上的枯叶,狭窄的空间里响着一片轻微的簌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