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姜心里一直有种很奇怪感觉,然而她却没有任何头绪。
事情的真相真的是如此吗,失去了记忆的鱼姜全然忘记了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面前口口声声自称是自己夫君的人怀着怎样的险恶用心,面对着说话真真假假的凤鸣野,鱼姜渐渐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表面的假象总是人让人迷惑,他们看不清,也毫无头绪,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人无疑是一个指路的方向,而凤鸣野就在扮演这样的角色——在鱼姜失去的记忆中。
东君简简单单的说明了今晚的收获,言语间不难听出她怀疑凤鸣轩和城主府的关系。
提到凤鸣轩这个名字,鱼姜的眉头渐渐皱在了一起。不得不说,在没见人的情况下,鱼姜对凤鸣轩的印象已然跌入了谷底。
这无疑是凤鸣野乐见其成的情况。
他安静的站在一旁,没有附和东君的话,也没有趁机说多凤鸣轩的坏话。
一切,都由东君的嘴里说出来的,这就是凤鸣野提出让东君和他一起去城主府的原因,亲眼见到总比他多说几句强过百倍。
“这么说,那人没准就是冲着鱼家来的,他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鱼姜听完,忿忿不平。若是按照凤鸣野所说的,当年是因为皇位的斗争,那人心狠手辣的对她下毒。
现在的她在那些人眼里无疑是下落不明,更甚于已经毒发身亡。“啊野不是说他已经当上了皇帝吗?为什么那么多年没事,如今突然又要对鱼家出手?”
“狼子野心,你又怎么能懂。”沉默了许久的凤鸣野开口道,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沉。
听闻此言,东君目光微眯,这一神情被她做来显得极为轻佻,美目中流转这丝丝光彩。她双手环胸,轻笑道:“平常大户人家子弟也会为了家主之位你争我夺,更何况皇室中人,那个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的位置。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也只有被拿来当棋子的悲哀命运,若是不幸被卷入其中,只怕是……”
这话是说给鱼姜听,亦是说给她自己听。
有些经历一次就够了,那些无法释怀的回忆,只能成为她的心结。商君也离开了不少时日,少了一个人在身边,东君多少有点不习惯,可惜……南海不是她该去的地方。
凤鸣野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敛下了眼眸,遮住眼底一闪而过戏谑。
多说无益,适当的留出猜想的空间更容易让人相信他所说的话。人心,就是如此的复杂。
“也罢,只有鱼家暂时没什么事情就好。”鱼姜说着,看向东君的眼神多少有些带着点不安。
东君笑了笑:“傻丫头,不要过于操劳?这样下去,鱼家还没出什么事你自己就先撑不住了”声音一落,她就拉着鱼姜迈步往外走去,说道:“走吧!我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再来商议,好不好?。”
“阁主言之有理,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鱼家也不会被盯上。”凤鸣野开始打同情牌,把一切揽到自己身上。
“这不怪你”鱼姜抿了抿嘴唇,道:“其实我……不过担心是过于担心家人而已,毕竟那多年没见,一回来就遇到这种事情!”
凤鸣野的示弱无疑是有效的,在鱼姜看来他为了帮她连日奔波,要说怪罪又岂能赖到他的头上去。
“放轻松,不会有事的,事情解决后本阁主带你一醉方休”
打断两人的对视,东君一边带着鱼姜往外走去,一边说道。
“嗯。”
鱼姜轻声应着,她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也只会让关心她的人担心,可如今的情况又无法和鱼家取得联系,这才是她最为懊恼的。
东君揉了揉微酸的肩膀,活动一下关节,她趴在软榻上不禁的眯了眯眼,些许困意缓缓袭来。
鱼姜轻轻碰了一下闭上了眼睛的东君,见没有任何回应便知道她已入睡。“看来大家都累了,谢谢你……阁主。”
鱼姜替东君盖好被子,看着她那安静的面庞柔声说道。
即使武功高强,又是一阁之主,但总归是个女子,这样的东君不免让人有些心疼。
熄过烛火,鱼姜也躺下休息。在烛光消失那一瞬间,原本安睡的人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掩藏在着黑暗中。
城主府突然闭门谢客,这一现象,很快就被邳郡的老百姓察觉到了。
“城主府最近怎么都没动静了?”
“是啊是啊,听说还禁闭大门,谁都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难道城主府出了什么事?你说会不会是那个?”一个人神神秘秘的说。
八卦是人的天性,茶余饭后总是会聊上那么一些事。
茶楼里面的热火朝天,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爆着自己得来的小道消息。
“你是说前段时间那个?”消息灵通的附和着。
“哪个?”也有不明所以的。
“就是鱼家那个宝物,听说城主找人下手了”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哇,原来是真的吗?那杨城主到底有没有得手?”
“还有城主府名下的几处产业频频出事,也不见杨城主出面来处理,难道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
“我看啊,绝对是得手了,不然也不会禁闭大门放任其他事情不管不顾。”
“我看未必,如若是真的,那为何鱼家也毫无动静呢?”
议论纷纷,众人各执一词。
在茶楼各种嘈杂声之中,有一桌显得极为安静,不同于四周的交头接耳,这几人没有任何交流,只是静静的吃着东西喝着茶水,仅有的动作也只是偶尔抬头互相交换一下眼神。看不透。
旁人看来只当是这几人不怎么关注周围的动静,然而若是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几人的耳朵时不时微微一动,握着筷子的骨节已经因为过于用力有些泛白。
殊不知,从一开始他们就在默默的注意着,看似平静的表面只是在掩盖着内心泛起的波澜。
这几人自然不是平常来消遣时间的茶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