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想到凤鸣轩会有如此无赖行径,一时之间鱼姜也拿他没办法,只好选择无视。
“你为何相信那人所言必是事实?或许他只是一直都在做戏罢了。”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却没有换来前方之人的回眸。
厢房门外,片刻后,鱼姜垂下眼睑径直推门而入,直到房门再次关闭隔开了其视线,凤鸣轩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确认了鱼姜不会再出来,凤鸣轩才转身向楼下做去,一步一步尽显沉重。
“主子。”画楼拱手示意道。
凤鸣轩点了点头,直接向冷萃楼门口走去,画楼随即跟上。
二人前脚踏出门口,后脚便迎面遇上了一位其避之唯恐不及的人儿,娇滴滴的美人自然不会有人嫌弃,然而这在凤鸣轩眼中着实是个大麻烦。
“洛公子——”喜出望外的声音明明白白的表达这主人的好心情,原本以为没机会再见到凤鸣轩的柳玥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笑意。
但天注定了她要热脸贴冷屁股,面对美人的投怀送抱,凤鸣轩好似没见到来人那般径直擦肩而过,徒留柳玥一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已经暴露的棋子有何用处?
若是在还没有鱼姜消息之前,他们或许还会配合着演下去这出戏。
而如今,正主出现,谁还会在乎一个冒牌货,眼下凤鸣轩连一点时间也不浪费在无关要紧的人身上。
阳光勾勒微笑,微笑掩饰悲伤,悲伤覆盖眼眶。
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凤鸣轩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回宫反而在大街集市上闲逛起来,他这般悠闲的缘故自然是因为有人帮其坐镇皇宫。
远处层层宫殿环绕,御书房内,顾长欢一脸生无可恋的面对着眼前的奏折。
“这是何等情况?”尽管事实摆在眼前,但他依旧想要垂死挣扎一番。
站其身后的高海强忍住笑意,上前解释道:“顾将军,陛下将此等重任再次交付于您,那是对您的信任啊。
”这话换做一般人或许还会沾沾自喜,奈何面对此情此景之人却是一国之君的舅舅,碎叶国的辅国大将军——顾长欢。
“哼,本将军心知肚明,明明陛下并未离开京城,却又将我这把老骨头拉来当挡箭牌,摆明了就是折腾我”
顾长欢嘴里抱怨着,手上的动作倒是不含糊,挑出那些无关紧要的奏折批阅后还不忘吐槽道:“这些大臣一天到晚哪来那么多事情上奏,真是吃饱了没事干,管着有管哪。”
看着眼前这位嘴硬心软的大将军,高海不禁发自内心一笑,这大概是皇上在这世间上唯一一个全心全意待他的亲人了。
顾长欢嘴里嘟囔着,一边恶狠狠地在奏折上批阅。
“啊啾。”站在一堆胭脂水粉面前,凤鸣轩猛地打了个喷嚏,也不知是否是因为这胭脂水粉的味道过于浓郁造成的。
揉了揉鼻子,凤鸣轩拿着其中一盒胭脂转身向画楼问道:“这个怎么样?鱼姜是否会喜欢?”语气极为认真,让不容怀疑其的真实程度。
画楼嘴角一抽,只觉得自家主子画风突变,顿时有些吃惊。“属下认为……鱼姜小姐并不在意这些东西。”想了想,她亦试图认真地答道。
话音刚落,画楼就面无表情地看着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在这热闹的街市上逛起了小摊。
“哎,这位公子快来看一看,都是自家人编制的手链,独一无二,送给有情人在适合不过了。”一位中年大娘热情地叫喊道,最后一句摆明地直击其心。
凤鸣轩停住了脚步,转身在这摊位上挑选起来,微风,飘着道边槐花的清芬,轻轻地吹拂着路人的面颊与发鬓,吹拂着人们的胸襟,温柔的慰抚,有如慈母的双手。
在一个小小饰品摊前站着一位温润如玉的俊美男子,精美的手链躺在其骨节分明的大掌中显得异常小巧,眼底柔情似水,那抹足以腻死人的温柔让人忍不住想到这位男子是否在想着自己的意中人。
犹如一副画卷,引来了无数路过的女子频频观望,爱慕之情油然而生,然而下一秒在接触到其身后的目光时,皆纷纷移步离开。
画楼眼神冰冷地看着其余一切,尽心尽责地跟在凤鸣轩身后,神情冷漠的着实令人望而生畏。
“走吧。”将挑好的首饰放入怀中,凤鸣轩心情大好的说道。
这下子轮到画楼有些不明所以,“那鱼姜小姐……”主子这是就此止步?因为鱼姜的失忆?她不由猜测着,但很显然凤鸣轩不是这样的人。
轻笑了一声,凤鸣轩不以为然的说道:“明日再来,实在不行咱天天来,总有一天她会记起来我的……”
淡淡的话语不难听出其内心的坚定,他和鱼姜之间从来就不该如此。
而与此同时,冷萃楼二层的某间厢房,两名女子因为同一男子而陷入了低迷。
柳玥自然是因得不到凤鸣轩的理睬从而心情不悦,至今她都不明白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一开始的满打满算变成现如今的破烂不堪,一切都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下一步她该何去何从……
与之相反的是鱼姜却是因为某人的死缠烂打而心烦意乱,她趴在窗台上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心思却不知飞到了何处。
凤鸣轩那最后一句话如同魔咒般萦绕在其耳边,一点点侵蚀她的脑海,鱼姜只觉得头痛欲裂的感觉似乎又来了,一幅幅模糊的场景一晃而过,最后的画面停留在某个身影上——看不清面容,依旧是那双眼睛。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仿佛是在放空又好像在看着她。
“啊”剧烈的疼痛让鱼姜忍不住叫出声来,滴滴冷汗从额间渗出,失去了一贯的淡漠,她的面部有些扭曲。
“我叫鱼姜,鱼家第九任守陵人。”
那日夕阳下斑驳的光影晃了她的眼,微醺的脑袋不很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