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空缺会变成怎样的遗憾呢?
Odin醉眼朦胧,眼前雪白餐盘与银‘色’刀叉映出的光影不断变换,就连上位的主人走开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五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比如他已经成了Reynoldssord的首领,比如Cloud离开了欧洲建立了属于自己的DARK。
五年,又有很多事情没有变,比如,他仍然喜欢Cloud,比如,Cloud仍然是当初那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他还记得五年前的情人节,地中海气候统治下的冬天格外‘潮’湿,他悉心护着逸致白‘色’玫瑰,站在大雨里等了那人四个小时,可等来的却是黑星。从小跟着那人形影不离的,那一刻却独自撑着伞出现在他面前,冷冷的丢下一句:Clouddy已经离开意大利了。
那一瞬间,他完全懵了,为什么?一句话都没留就走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告别的时间都不给他留。
他曾以为是前一天突然的‘吻’惹恼了那人,才令他一走了之,却原来是因为那个十几年没管过儿子的男人一句话,Cloud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他,走得音讯全无。他再听到他的消息,他已经拥有了DARK。
白玫瑰的‘花’语,我足以与你相配。
他离开意大利,孤身一人闯入那片森林,历尽‘波’折以入侵者的姿态踏入Reynoldssord的地盘,挑战首领,取而代之。其中的艰辛他从不愿对他人说。
可是,Cloud却有了喜欢的人。
那支白玫瑰被他风干,夹在一本大部头的书里,过了两年他才发现,当时随手拿的书竟然是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因为保管不得当,玫瑰虽然在书叶里竟然也碎成了粉末,不知道是不是在讽刺他那殇逝的追求。
眼前的景物开始摇晃不定,Odin自嘲的笑了笑,伸手去抓桌上的酒杯却因为眼前的重影而抓了个空。他失神的望着自己空空的手,中指上两枚一模一样的银‘色’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对了,给Cloud准备的戒指,最终是套在他自己的手上。
“呵呵呵。”斜歪在椅子上,身体已经软得连椅背都靠不住,即使强撑‘精’神想要坐正也还是不停的往下滑。“该死的。”一怒之下想要站起来,撑着到半路却又要摔下去。
一双坚实有力的手,撑住了他。
Odin惊讶的回头。自己的手下都在忙着跟DARK的成员套近乎搞好关系,自然没空搭理他。那这人……看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眼熟。
“您喝醉了,不如去外面的沙发休息一下。”傅寒的语调温和有礼却又透着几分冷淡,毕竟这人对云暗图谋不轨的心思昭然若揭,但作为管家,他还是有义务照顾好每一位宾客。
Odin没接话,但却顺从的随着他往外面走。
宴会的方厅只占了楼层的三分之一,关起‘门’,外面就是一间小型的起居室,沙发矮几一应俱全,再过去才是一些关着‘门’的房间。
傅寒“尽责”的把醉鬼丢在沙发上,刚想一走了之,手却被一把抓住。
“Cloud,我已经站在你身边,你怎么还是看不见。”因为酒‘精’的麻痹作用,他的舌头已经有些打结,说出的话含‘混’不清,却坚持着说了中文。“唔,我为了你苦练的中文,你都不觉得标准吗?”
傅寒僵硬的转过身,看着目光‘迷’离无理取闹的醉鬼,觉得无奈。
平日里一副高贵大气上档次的样子,怎么喝醉了就是这副赖皮的德‘性’?难怪云少爷不喜欢。
使劲儿挣脱Odin的牵制,刚想走,却听到身后矮几砰然作响,回头看过去,竟然是那个长了天使脸的恶魔摔到了地上,还把矮几撞得移了位。
傅寒一脸黑线,刚想通过耳机叫人来帮忙却又停了手。他分明看到那恶魔的天使眼里有闪动的泪光。与之前在会议室的做戏完全不同,他不闹也不出声,那滴眼泪默默滑入金‘色’的发际就消失不见,人却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这……这是以为甩开他的人是云少爷所以哭了?
应该是吧。
算了,就不叫人来看他笑话了,万一被知道了又发疯,云少爷又要头疼。
傅寒默默收回按对讲键的手,自己走回去,双手架在Odin胳膊下面,费力得想将他挪回沙发上。可惜喝醉的人不打算配合他,长手长脚摊在那里根本不动弹。
挪不动,他失了耐心,转眼看了看另一边的房间,放弃醉鬼,走进其中一个房间,不一会儿拿出一条薄毯,铺在地上,然后把人推上去,然后用薄毯把人裹起来,沙发和矮几摆回原位就大摇大摆的走开了。
起居室里静下来,过了足足有一分钟,刚才的醉鬼,红着脸拨开身上的毯子坐起来,因为用力过猛有一瞬间的眩晕,缓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站起来,坐回沙发上,看了看地上的毯子捡起来丢到沙发一边。
扫了扫四周,微微安心,应该没人看见吧。
太丢人了!
那一摔他就已经有些醒酒,眼角瞄到附近站着个人他愣是没敢动,本想假装自己昏‘迷’不醒,却因为磕到关节太疼身体机能反‘射’‘性’的流了眼泪。
幸好那家伙没叫人来啊,为这点小事难道还能杀人灭口不成。
缓了一会儿,瞅了瞅方厅里面已经开始划拳疯闹玩得没心没肺的家伙,摇摇头,顺着楼梯离开了三楼。
几分钟后,原本关着的房间‘门’开了一扇,落寂阳探出头来看了看外面,一脸的促狭。
云暗跟出来,脸‘色’苍白如纸,左手还死命扣在胃部,腰有些佝偻,表情却跟落寂阳一样带着点恶作剧的笑意。“咳咳。”他忍不住轻咳一声,腰更弯了一点,额头又渗出细密的汗珠。
落寂阳回身扶住他,收起那一脸玩味的笑容,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
刚坐下,云暗就把自己蜷成一团,用力顶住胃部,但只是几分钟就强迫自己舒展身体,有些僵硬的坐着。
“真不应该让你喝酒。”落寂阳轻轻叹口气。
之前他拉着云暗上楼,刚走上楼梯几步,云暗就又回身跑下楼梯,拐进第一个房间的配套洗手间里,一晚上吃的喝的又原原本本的全部吐出来,食物倒是没多少,只是那几杯红酒落在雪白的水池里,森然如血,着实把落寂阳下了一跳。
还是难受着的人劝他不要太紧张才没有大肆声张,只给宁慕枫打了电话。
房间里的‘床’久无人用并没有‘床’单被褥,云暗不肯呆在那里,刚要出‘门’却听到外面有Odin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都默契的躲在‘门’里,不想出去面对他。然后就亲眼目睹了傅寒照顾人那一幕。
“我真的没事。”云暗抬头看他,浅浅笑一下。“如果不是这样,就不会看到刚才的好戏。”
“行了,这有什么得意的,那两个人的事先放着,倒是你,明天就跟我去找慕枫。”竟然一下子就这么严重,若不是他之前有隐瞒,就是下午的菜刺‘激’到他了,必须去搞清楚。
“可是明天……”还想垂死挣扎。
“不许说不行。”
“哦……”完蛋了,要快点让星星打电话给宁慕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