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不能生育，又不允许孙掌柜娶别人为妾，后来他们遇见了我，当初孙掌柜买下我的时候，她是点了头的。
凤舞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她的神情就像是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漠然。
“孙夫人这些年一直打你，孙掌柜就不阻拦吗？”小幽满眼心疼。
“她打我骂我的时候，简直就是个恶魔，以至于在孙府的夜里，我从来不敢睡去。一开始的时候，孙掌柜也会阻拦，但是他阻拦的时候，孙夫人便会连他一起打，所以久而久之，他也便不敢阻拦了。”
“孙夫人真是畜生！”小幽听到这里，不由气的破口大骂道。
“我知道爱上孙掌柜是我不对，但是你肯定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小幽，所有人都不要你，把你当东西一样卖来卖去，整天吃不饱穿不暖，后来我遇见了他，他从那么多人中选中了我，把我带了回家。”
这样的往事记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虽然小幽从小到大跟着公皙琪受了不少委屈欺辱，但是听到这里，还是为凤舞而感到心酸。
“回家之后，终于吃饱穿暖了，却要每天都忍受打骂，孙府上所有人都听孙夫人的，孙掌柜有时候想帮我，却也无能无力，他只能在每次我被毒打之后，偷偷给我送来药膏和吃的。有好几次，他哭着对我说对不起，他无奈自责的模样你没有见过，那时候我就觉得，不管孙夫人如何，只要他的心里有我，一切就都值了。”
“他那是对你有所愧疚，毕竟若不是当初他把你买回来，你也不会受这么些折磨，可凤舞这不是爱。”小幽虽然愤恨着孙掌柜的懦弱，但是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情形下，也只有他算是对凤舞好的人，可是这样的好，又怎么能够算得上爱情呢？
“我知道，但我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爱他，我从来没有怪过他，真的小幽，我知道他是真心想要关心我，想要给我一个家，一个有父爱母爱的家，可是孙府，并不是什么事都由他说了算，他如今拥有的一切，不过是攀着孙夫人母家才有的。”
她一脸说不清的坦然和依恋，可能是这么多年畸形的生存环境，让她对爱的憧憬，有了如此不正确的认知。
哪怕知道是错的，也头破血流在所不惜。
“凤舞，这一切都不值得，你想过没有，他现在都没有勇气见你，若是有一天孙夫人知道了你还在邬檀县，而且还惦记着他，她会杀了你的！那个时候，他依旧什么也不敢阻止！”小幽为凤舞觉得可惜，凤舞为了这样一个懦弱的男人如此卑微的等候着，真的不值得！
“这么多年，若不是因为依恋着他的那些好，我肯定早就走了，可是我不想走，我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我，真的小幽，孙夫人打起人的时候，真的六亲不认，他很怕她！他过得一点也不幸福，他才是最可怜的人！”
哪怕到了现在，在凤舞的心里，孙掌柜依旧是一点错都没有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