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和我说?”一个爽脆的‘女’声从里面传出,随后一个功夫装打扮的短发少‘女’从里面钻了出来,一看到丘伯,那张朝气蓬勃的脸一下变得黑沉,很有气势地责问道:“丘伯,你怎么这么快就走完了?”
少‘女’还特意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再次抬起时,那脸上已不仅是黑云沉沉,而是电打雷鸣了:“丘伯,你是不是又快走了,怎么连本小姐的特别助理老史都管不住你?看来只得由本小姐亲自‘操’刀监督你了。”
这么一个二十多的妙龄‘女’子对着个年纪都可以做她爷爷的丘伯伯,训起话来却象学校老师训坏学生一样,这还真让卉儿开眼了,环顾四周,好象除了自己两个,其它人都习以为常。
就连被训的丘伯伯也没有生气异样,反而是忙不迭地给这位小老师解释:“小季老师,我这不是看到有新人来,怕她们找不着,所以把人带过来,不信你打电话问老史,他还在那走呢,你问他,我今天听没听你嘱咐。”
丘伯伯那样就差要举手发誓了,看得一旁那几个先从屋里走出来的男‘女’们一阵轻笑,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估计是领头的,对着还气呼呼的少‘女’道:“英红,你就饶了丘老伯吧。他已经受了那么大的罪,不会再烦的。是不是,丘老伯?”说完还对着丘伯挤了挤眼。
丘伯心领神会,忙点头附合道:“是,是,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季英红脸上这才好了些,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老师,她还是很语衷心肠地对丘伯伯道:“丘伯伯,不是我想这么死盯着你,你也知道上次要不是正好合着我祖爷爷出关,不然,你那左膝盖怕真要象医院里说的。换人造的了。”
丘伯想起当初痛得着不了地的情景以及听到医院说只有换膝盖才行的话。又一次后怕起来,忙一本正经地道:“怎么会忘啊!那次真要谢谢老馆主了,不然我现在怕还在‘床’上躺着,那手术估计也做了,这人造的哪有原装的好啊。”
“那就好,千万记得我爹说的,卵石上只能在冬天,而且起码要间隔三天,每次还得慢走。”
看见丘伯认真点了点头,季英红便不再多说。转向了正站在那里看戏的卉儿她们:“是来参观的,还是来上课的?以前练过没有?练得什么?多久了?有什么证书或是段位认证没有?以前师承哪里的?怎么想到到我们这里来的?对了。你们先进来……”
季英红象蹦豆一样噼里啪啦问了一堆的问题,不等着卉儿回答,急转身进了屋里,把正张嘴想回答的卉儿给‘弄’得一愣愣的,这位的‘性’格可真是干净利落的让人以为是个男子。
丘伯看着被晾在外面的卉儿二人,无奈地道:“这位小季师傅是馆主的‘女’儿,是市警队的一名队长。只是最近可能因为一些事所以休假在家,就到这里帮忙提点新人和我们这些并不真正练功夫的老家伙们。她对大家都很好,为人也极直爽,相处久了你们会觉得她是个很不错的朋友。”
卉儿浅笑地点了点头:“丘伯,象这样能这么关心自己馆员的武馆让我很感动,这么尽责的老师也让我很喜欢,的确不亏是清江第一武馆。”
随着卉儿赞美之辞,丘伯脸上也‘露’出了兴有荣焉:“小姑娘说的好,很希望以后能够一起切磋。我先走了。”
正告别着,里面传来不满的声音:“让你们进来填表,拖拖拉拉地干什么?以后有的是时间聊,还不快点进来。”
卉儿和王海进了那间正屋,正屋里的情景让卉儿有些失望,不过失望之余也理解这种转变在所难免。
十二米挑高大梁的屋子里摆放着几张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办公桌椅,办公桌上更少不了最基本的“装饰品”——电脑荧光屏。正对着大‘门’的一张公用桌上,打印机正在“突突”地打着什么。
看着这与外面完全不同风格的办公室,卉儿也不得不接受,武馆再小也是现代企业,从古至今功夫都在演变,更何况办公的地方。
季英红并没有坐着等着她们,此时她正站在一张桌前训着三个馆员。这几个看着年纪很轻,卉儿眼睛一扫就知道这几个估计是新人,正归季英红管辖,也不知道什么事被她逮着错了。
季英红脆脆的声音响起,把那三个给训得头都抬不起来:“你们三个现在在这里干吗?现在该是打坐的时间,溜课到这里来干吗?”
其中一个胆子最大的申辩着道:“我们是来‘交’学费的。”
季英红可不是这么容易被糊‘弄’过去的:“哼,‘交’学费,怎么不下了课再来,想着能溜掉杜师傅的课是吧?”
“真,真不是。这钱这么多放在更衣柜里不放心,放在身上又没法上课,才,才……”
“狡辩,那早上干吗不早点来,六点这里就开‘门’了,会计七点就来了。”季英红没好气地道:“不用多说了,今天上完课,到我那里每人多加一小时打坐,打完再回去。”
三个也不敢再争,再争这惩罚只怕要翻倍。
卉儿见着这位虎威正盛的老师朝着自己这边看过来,不觉紧张了起来,实在是看了前后两场现场训斥,卉儿对于这位又耿又直又‘女’王的‘女’警官实在是有点‘阴’影。这类人打又打不得,说理更是说不过她,除了低头听话卉儿对她完全没折。
季英红走回了自己的桌子,从‘抽’屉里掏出几张表格:“你们填一下,至于上什么课,我看了你们的表再说。”
房间里空调开得很足,裹得严严实实的卉儿便脱下了头上的帽子和大衣,‘露’出了那张祸水级的脸。这一‘露’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手中的工作,那边本来大气也不敢喘的三个年青人,直勾勾地傻盯着卉儿,会计也停下了点了一半的钱直发愣。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没见过美‘女’啊!”首先发火的不是被盯着看的卉儿,却是季英红。她恼火地瞅着那三个溜课的小伙子,把三个小伙子看得心惊‘肉’跳互相推搡着往屋外窜,根本顾不上会计在后面叫着:“嗨,发票!发票不要了!”
一看这场景。卉儿不觉有些后悔。自己只想着有了海叔在,就算遇上些不开眼的,也不用自己当着小林秘书的面‘露’馅就能解决,可却忘了这大麻烦没有,却还是会有些小‘骚’动。
这不,看着逃跑的馆员,季英红杏目怒睁,回过头来没好气地看着皱眉的卉儿,一把‘抽’回了卉儿拿在手中的报名表格:“你们两个谁报名?要是你,我们武馆不收!”
卉儿有种被枪打的感觉。这算什么,别人看自己自己也没办法。结果自己却被拒‘门’外。
卉儿心中虽沉着憋屈,可却也无力辩驳,凭着刚才那几个的样子,要是自己真这么本‘色’地去上课,估计谁也上不成课,学不成功夫。上不上课,学不学功夫还在其次。最糟糕的怕是自己根本找不到人可以认认真真和自己对打的。
卉儿瞅了瞅旁边的海叔却也明白,海叔是指望不上了,估计过段时间‘弄’明白自己的水平就要回京了。卉儿突然觉着有点想念雷鹰武馆疯狂的那位,要是他在,自己就不用愁了。
“自己又胡思‘乱’想了,那样的人一看就知道不简单,去次京城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跑到清江这种地方,还来这种公众‘性’质的武馆。这完全不可能。
人这一被‘逼’急了,这智商就会增加,这就是所谓的“急智”。
卉儿看着季英红不容讨价还价的脸,心思翻转,随即‘露’出一个弱弱娇娇的微笑道:“我想季老师误会了,我只是想替我弟弟来报个名,今天他有场比较重要的考试,所以我才一个人先来看看。”
王海听着卉儿的瞎掰差点没在第一时间咬伤自己的舌头:王家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小少爷?难道是立江在外面……?可昨天晚饭时也没见着这位小少爷啊,而且记得丽芬嫂子也不象是生气的样子。
王海第一时间替卉儿的谎话脑补了一番,实在是他无法相信,这位乖巧的孙‘女’会扯这么大的谎,还是没用的谎话:你以为人家是瞎子!你这么一个俏佳人再化妆能化成一个真小子来?这是练功夫,遮得严严实实,象刚才那样怎么练功夫。
虽然有翻白眼的冲动,王海还是忍住了,很艰难地忍住,因为对面那位姓季的小老师和自己一样非常怀疑卉儿说的话。那位季老师听完卉儿的话后,就在自己两人的脸上来来回回地扫着,自己只能想象着现在自己正陪着老爷子看部队拉练,绷紧了脸上所能绷紧的所有肌‘肉’,以免‘露’馅。
卉儿却毫无所动,那张脸从俏笑转到了委屈,那么自然,自然得让心中疑团丛生的季英红也感到对面前这位倾国倾城的美‘女’有所怀疑,是完完全全的犯罪,只是心中存在的坚持让她还是谨慎地出口问了一句:“你那弟弟,象,象你这样?”
这是赤果果的岐视,卉儿这辈子还真没尝过因为自己这张脸引来的岐视,这种感觉很奇特,奇特的让人捉狂。
“没有,绝对没有,你放心,我那弟弟很正~,常~。”最后那两个字,卉儿几乎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为了进这个武馆,牺牲太大了,都把自己归到某些特殊医院去了。
从卉儿回答里,季英红听出了卉儿的不悦,感到自己刚才的问题问得实在有点过份了,只是问都问了季英红也不想多解释道歉,仍然很虎疑地看了看卉儿和身后那个脸象刮了浆一样的男子。
“行,你把这表格拿回去,填好后再来报名,我们这里报名一定要本人来。所以今天你还不能替你弟弟报名。对了,下次报名时,记得让你弟弟带上身份证,还有钱,就先准备个1500元吧,那是新手班三个月的学费,要住宿另算。”
卉儿直应着,她实在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就在刚才,卉儿已经听到屋外有十几个呼吸声,却没人进屋,都在屋外待着。
卉儿接过表格很诚恳地道:“那过几天我就让小弟自己来一趟。”说完还特别和海叔道:“海叔,过几天你陪着小石头来一次吧。”
王海越来越相信,王立江有‘私’生子了,这么大的事连老爷子都瞒着,这孩子都已经上学了,这得多大啊。不行,今天回去一定要突审王立江,审完就立刻向老爷子汇报,幸好,幸好老爷子派自己来了,这是大事件啊。
卉儿当然不知道她这么一说把自家老爸的形象完全破坏了,只顾着穿上衣帽走出了屋去。果然,屋外三三两两有十来个人‘乱’晃着,见她出来一下都停下了脚步,朝着这边看来。卉儿终于不再生那小老师拒收的气了,自己真硬要留下,怕也是‘浪’费时间,根本不可能好好练功夫。
“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那脆响的声音再次从卉儿的身后传来,席卷了整个沙场地:“好好,竟然上课不上都到这里来溜弯,我看是太闲了。你们都给我过来,正好后院那些石头多了出来,给我都搬到仓库去。”季英红的大喝让卉儿终于松了口气,所有的人一哄而散,转眼练武沙场就剩卉儿、王海和季英红了。
坐在车里,王海好几次都快憋不住了,就想开口问卉儿关于那个“弟弟”的事,可看了看前面开车的小林秘书,最后还是静声了。
车子开到一半,小林秘书收到书记大人的召唤术,说直接去省政fǔ办公厅接他。
这边车子一转刚改道,卉儿的手机也响了,一看不认得还是个固定电话,便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了骆琳琳焦急地询问声:“雅卉,那个,那个战光斗找到我这里来,他……”
卉儿佞气直上头顶,这战光斗可真敢‘摸’老虎尾巴啊:“他没为难你和你妈吧?”卉儿还是先关心地问了问骆琳琳有没有出事。
“没,他,他问我要你的手机号,说有急事找你。我没敢给他,不过他让我把他的手机号给你。本来想等明天学校时再和你说,不过妈说那战光斗看着真的很急很急,让我先和你说一声,要不要打看你决定。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他找你麻烦了?”
“他敢!”卉儿倒有几分猜想,怕是这位背后的那位老人家来指示了。卉儿早料到战光斗这家伙绝不会轻易死心的,那个破院长的位置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不到他师傅那里撞下南墙,他绝不会乖乖辞职的。
“你把他的手机号给我,我和他谈谈。”
骆琳琳报了号码,随后又补了一句:“雅卉,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今天我收到医院寄来的贷款合同了,利息比以前说的还要低上1点。真要是有什么麻烦事,我,我能做些什么你一定,一定和我说。”
“真想帮忙,就帮我把我那英语‘弄’到及格吧,再不及格我真有可能要被‘弄’回京城,咱们可就做不成同桌了。”
骆琳琳轻笑起来:“好,我会好好备课的,一定想办法让你成为班级第二。”
卉儿困‘惑’了:“为什么是班级第二?为什么不是第一?”
“因为我是第一啊!哈,哈……”骆琳琳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被这爽朗的笑声感染,卉儿也禁不住笑出了声,一笑再也收不住,笑得前仰后倒,引得前排开车的小林秘书直分心,‘弄’得一旁的王海直好奇,这来电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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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的安慰,心情调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