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出营把信送到丁小鬼手里,丁小鬼当即拆开除了信里面掉出几张纸币,信中写着俩件事,一件是今天务必让刘掌柜买好点东西让柱子带回来,另一件就是把柱子娘托付给老三和老五。小鬼把信的内容给柱子一说,柱子觉得自己娘还需要麻烦天保哥哥来照顾,就不想回乡下去。在小鬼的一再催促劝说下,才出城去接老娘。
丁小鬼拿信给刘掌柜过目,刘三即刻派人分头去采买信中所说的东西和去货场通知天保。
老五听到这个事按捺不住性子,一个劲的发着牢骚。”这整的什么事啊,还给我哥俩弄个娘养活,也不知道老太太人刁不刁!“”你说说四哥,这什么事,三哥,你倒说句话啊!“天保也不吭声,耐不住他一直磨叨,拨拉他的头,“老四,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再说了柱子这小子还和咱们有过缘分......”
俩个人回家路过老大的摊,老大把郝四留的钱给天保,让他租个大一点的房子。
天保就近看中个房子在钟先生的对门,房子有四间,进屋是柴灶的厨房,另两间有炕,余下那间是木板床。房东是个佝偻个腰的小老头,当天保说要租房,一直拿冷眼瞧他,直到掏出钞票,才露了笑。
天保就把原来房里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就搬家,那个‘老阴天’女生,站在院子里看着对门忙忙碌碌。当天保无意的看她一眼,她立即扭脸看着院子里的秋菊花。一切都打扫安置好了,哥俩就到大哥那儿等柱子娘。
柱子挎个包袱扶着娘晌午时分到了好客来。柱子娘是个六十多岁年纪白发婆娑小脚老太太,面容慈祥,满脸的皱纹写着一辈子的沧桑,穿着很破洗得发白的蓝色对襟衣裳。柱子扑通跪在天保面前,“柱子谢谢哥哥能够代我尽孝,柱子身在军营,实在不能.....”没等天保开口,老五抢着说:“放心吧,我和三哥会像对待亲娘一样!”天保点点头赞同老五的话,把柱子扶起来。柱子把包袱递给老五,接过丁小鬼递过的一包东西,塞进兜里,“娘,我走了啊,有空我再来看您!”就一步一回头离开了。
天保搀着老太太,后面跟着老五回到租住的房子。对门的钟先生也教书回来,看见对门搬来了人,是那对苦力兄弟,还添了个老太太。钟先生就进院里四处看看,问天保有没有木柴,这屋子久不住人,潮气太重,得烧烧炕。天保一拍脑门,“我忙活着忘了这事儿了,我原来住的地方柴都烧没了!”钟先生热情的说他那儿有可以救救急,于是天保就跟着他去了。
“常瑛,常瑛,你把后门的钥匙拿来!”天保这才知道‘老阴天’的名字叫常瑛。
“嗯,这就来!”常瑛手里提着一串钥匙,把后门打开,对天保指了指柴堆,”喏,在哪“转身走了。天保抱着柴谢过钟先生就回到屋里点起火来。
天保偷偷问老五:“你早上说东道西的,怎么老太太来了,是不是吃什么药了,你态度转变的这么快?“老五半天挤出一句话,”我看见柱子娘,就想起我娘,你知道我大春,早早就没了娘,还有三哥你,你也没有娘,你不想娘么!”俩个人都沉默了看着灶坑(灶坑,指的是东北农家的烧火做饭的灶台)里的火。
同天中午,通城大车店门口二哥身影莆一出现。豆子老远就喊:“杨大哥,他回来了,老板娘你快出看!”玉秀正在做菜,把铲菜刀一扔,就跑出来。
看着盼望的人回来,玉秀转身却掩面哭泣起来,把二哥闹愣了,问豆子,“这是怎么回事?”豆子没好气的回答,“老板娘说你没良心!”
老板娘把眼里擦干,转脸说,“饿了吧,饭菜马上就好!”进了厨房。二哥凑到豆子身边问,“到底是咋了,这是唱的哪门子戏?”豆子刚想说话,老板娘就出来招呼吃饭,豆子想说什么就咽了回去。
豆子进屋一看桌上的菜吵得焦糊,二哥却端碗吃起来看着挺香。豆子和杏花把筷子一放都不动筷,二哥问他俩,”你俩看着就吃饱了?“豆子撅着嘴,“这菜炒这样还不怨你,你吃吧!”二哥把盘子移到面前,“我吃就我吃,我一回来,这都咋地了,什么都怨我!”
玉秀看了眼二哥,“那个杨大哥,我又买了一堆木头准备过冬用,你继续给我锯了,劈成柈子!”二哥心里那个后悔啊,当初干嘛答应人家给她干一年,这还落得一身不是。
郝四今天心情好像特别好哼着小曲,秦祥武看在眼里,就提议说今天晚上他请客,郝四说,等他一会儿请完那位小姐再去。郝四带着时照就去东区大学的图书馆,敲敲门没有人应,一推门开了就走进去。看见那位女孩穿着淡粉色上衣,坐在那里翻阅着书籍。
女孩这才看见郝四自然知道来意,走过来说,“对不起,我刚才读书太入迷了,请郝长官,在这稍等,我再找个人同往你不介意吧!”说完转身走了,带回来一个女孩,正是当晚那个白衣女孩,只见白衣女孩落落大方走近说:“郝长官,幸会,我知道你今天请的不是我,我同去方便么!”
郝四笑着说,“没有什么不方便,今天,我就是为那天太唐突了。事后还不记得,幸得属下提醒,这顿餐只是致以歉意的!姑娘,你别想太多,那么现在可以走了吧!”
选了一家日式餐厅,进门映入眼帘是古老木漆的柜台,矮胖日本人掌柜笑容可掬,腰弯的很低。一个和服女人低眉顺眼的把他们让进雅间,地面铺着榻榻米,中间一张小方桌,推开窗可见后院里有假山和花盆。两位小姐隔桌落座后,郝四把时照君介绍给俩位小姐,白衣女孩抢先介绍自己姓孟名莎莎,粉衣女孩叫谭雪。
窗外有风吹进来,谭雪微微的咳嗽了一下,时照殷勤的把窗户关上,按动墙上的开关,头上两盏孔明灯形状的吊顶亮了起来。
服务生端上来,寿司,生食雪花牛肉,还有三文鱼细卷,和日本清酒,葡萄酒。这些酒菜让时照兴奋起来,伸着大拇指,“郝先生,这才是真正的美食,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