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拍到的?”
我心里一颤,忙问郝民圆。
“在区城边上一个旧码头附近,而且他出现的时间基本是三更半夜……”郝民圆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摞照片。
这是些监控画面的截图,我一眼便认出了穿着一身黑衣服,带着破帽子的法颠。翻了几张,翻到其中一张照片时,我眼前顿时一亮。
这应该是码头对面收费站上的监控拍到的,一摞照片里,只有这一张时间是白天,还拍清楚了码头的名字。
西关桥码头?
看到这名字——很熟悉啊!随即想了起来,接到打捞碎'尸任务时,就是来的这码头附近的黄河摊上,当时还觉得这码头名字挺有意思。
法颠频繁出现在西关桥码头附近,应该不是巧合吧!
其实这些天,我心中还有个更大的疑问——法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和白家有何关系。
“白家人的事,有什么进展嘛?”
想到这里,我随口而问。
郝民圆点了点头:“已经控制了几个,目前这事还没有公开——这次上面的决心很大,一定会把白家势力连根拔起。”
“我爸的事……也是白家人所为吧?”我紧接着问。
“恩!这个已经确定……现在正在调查为什么组织那次考古队进入陕西大山内……好像是在找某个人的古墓。”
“古墓?难道和之前咱们听到的传说一样,那山里有个帝王谷?”
郝民圆深吸一口气,把最后一口烟吸完,使劲在烟灰缸上摁了摁,才叹息道:“根据已经掌握的线索,当时的白家人在找三件兵器,他们认为这三件兵器被最后使用它的人带进了坟墓内。”
“兵器?”这倒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
“对!据说是三件不一般的上古神兵,具有搬山移海的能力……”
上古神兵?有神奇的能力……帝王谷?
我心中一颤,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当时大舅让李波给我传话后,我和吴静涵进入黄河十三窟的禹王庙内,看到过大禹神像,当时他手里拿着两件兵器,吴静涵还给我详细介绍过。
当然这可以说是关于大禹治水的另一个版本——神话版本。
据传说,大禹治水靠得是三件神器,分别是避水剑、开山斧和洛神图,恰好是三件上古神兵,它的拥有者恰好是帝王,而且在传说中,这三件神兵也具有神器的魔力……
难道山西深山里的帝王谷内,埋葬的是大禹?
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俩人正聊得很投入,我手机忽然传来一阵猛烈震动声,惊得俩人同时一哆嗦。
拿起来,是吴静涵打来的,我这才想起之前通话时,她说还有一个小时就下高速,看看时间也都一个多小时啦。真是惭愧,我这男朋友是怎么当的,人家这么关心我,我却忘记去接机。
“你接我啦?刚才堵了会车,还有二十几分钟才下高速——你来接我吧?”
电话里,吴静涵的声音异常温柔。
赶紧和郝民圆打个招呼,我几乎是狂奔着冲出院子,拦住车,便朝司机大喊:“南城高速路口!要快!”
二十分钟,河口区城南高速路口,我气喘吁吁地问保安:“济南来的车,过去了?”
保安嘴里含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爱答不理。
“什么车?”
“济南跑河口的专线啊!”
“奥——你转身!”
转身?我转过身,就看到蓝色的大客车从高速匝道驶下来,正是吴静涵坐得那辆车。
古人发明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个词语,其实这一刻我才算真正体会到这词语的含义。
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吴静涵,我忍不住狂奔过去,直接来个公主抱。
吴静涵也笑着在我额头上亲了好几下,虽然如小鸡啄米,但除了俩人做那事时,情不自禁亲我外,这还是第一次。
俩人不急于坐车,手牵手沿着公路往回走,其实也漫无目的,只是想一边走着一边说说话。我觉得有很多话想和她说。
你侬我侬一番后,吴静涵问起怎么会突然失踪这事,我简单把穿越到四百年前这事说了一遍,惊得她张大了嘴。
“万历皇帝可是个传奇皇帝,在位时间不算短,前后就像换了个人,前期勤奋能干,后期长达几十年不上早朝,至于原因,几百年来,也算是个谜吧!不过这谜在四十年前可能破解了。”
我知道这是职业病又犯了,不过这次呢!我想满足她。长沙
“奥?怎么破解的?”
满足一个人的职业病,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一吐为快”。
“五十年代末吧!在河北挖出了万历皇帝的墓,结果发现他的鞋子一个薄一个厚,差距约有三厘米,于是就监测了尸骨。”
“这说明啥?”我接着问。
“说明他两条腿不一样长,也就是说万历皇帝是个瘸子!”
这倒真的引起我好奇心了:“瘸子和不理朝政啥关系?”
吴静涵微微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吧?残疾人大都心理上很敏感,即便是皇帝也不会例外,这可能是他后期颓废的原因……”
作为一国之主,如果是瘸子的话,身体有缺陷的话,肯定会被其他人笑话,万历皇帝从小就有阴影,这次当上皇帝之后,全国人民都要面对这个瘸腿的皇帝,内心的卑微让万历皇帝长达二十多年不上朝,很多人说明朝之所以会灭亡,和万历不上朝有很大关系。
有人认为万历为什么28年不上朝的原因就是因为腿部疾病。
万历皇帝起先执政时候,对待朝廷还是比较热情,经常忙到深夜,他想让老百姓在他的带领下都过上好的生活,在执政初期还有张居正为他分担业务,有很多决定都是由张居正来执行,张居正去世之后,万历就开始颓废日子,每天都不上朝,这个情形长达约三十年时间。
三十年不上朝导致万历连大臣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国家有什么事情,万历都不能第一时间知道,重要的决定都是一拖再拖,张居正去世是不上朝的一个原因,万历自身的腿疾也是他不上朝的原因之一,不想去面对这一问题,常年不理朝政,也就有亡'国之君称号。
在1958年的时候,考古学家开始对万历皇帝的墓进行研究,看到他的尸骨之后,才知道万历皇帝的两个腿是不一样长,一个骨头短一个骨头长,可以确定史书中记载万历皇帝有腿疾是正确的,这次确实得到证实。
“奥!万历皇帝的古墓没有被盗墓贼光顾?”我继续故作好奇地问。
吴静涵摇了摇头:“没有……
万历皇帝朱翊钧和他的两皇后的陵墓叫定陵,建于1584到1590年,占地面积18万平方米。定陵地宫是目前十三陵中唯一被被开发的地下宫殿,但实际上考古人员最初想要发掘的是明成祖朱棣的长陵,对定陵的发掘只是一次意外,然而这次意外让考古人员至今想来仍惊魂不定。
已80岁高龄的定陵发掘亲历者,当年的发掘队队长赵其昌老人告诉记者,他担任考古队长时不过是个20几岁的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毕业生,当初让他担任考古队长,感觉胆战心惊。
而且鉴于长陵勘探毫无线索,所以向当时的北'京市副市长吴晗请示,找一座规模稍小的陵寝“试掘”一下。考虑到定陵营建年代较晚,地面建筑保存得比较完整,将来修复起来也容易些。
而且万历是明朝统治时间最长的一个,做了48年皇帝,可能史料会多一些,所以发掘长陵改为发掘定陵。
工作队来到定陵后,从宝城前开始勘察,几天的劳苦奔波,队员们个个脖子发木,腰酸腿痛,精疲力竭,然而回报他们的仍是一无所获。
一天,当队员们转悠到宝城一角时,队长赵其昌突然发现在离地面三米多高的城墙上方,有几块城砖塌陷下来,露出一个直径约半米的圆洞!由于没梯子,队员们便搭人梯上到洞口。
经观察,这个洞口像一个门券的上端,亮处可辨别砖砌的痕迹。“这是地宫入口!”队员们欢呼雀跃,把长期以来的困惑抛在了一边。
后来经中科院考古所副所长夏鼐亲临现场勘探,根据他多年的经验,也估计是通往地下玄宫的入口。
民工意外发现定陵“钥匙”
由于发掘工作量大,发掘委员会雇请了十三陵周围村庄的农民60多人。1956年5月17日,发掘定陵的第一锹土在这天铲起。发掘工程是在宝城内侧对着那个发现的洞口外挖一条宽3.5米、长20米的深沟,目的是摸摸情况。
两小时后,宝城内侧砌的石条暴露出来,在一块石条前,有个民工忽然惊异地大喊一声:“石条上有字!”大家循声而至,围住石条,只见石条上露出了雕刻粗浅的字迹:“隧道门”。
吴晗和夏鼐闻讯后驱车赶到工地,一致作出“这里就是地下玄宫隧道入口”的结论。
10多天后,在探沟挖到离地面4.2米的深处时,发现了两侧用城砖整齐平铺的砖墙。两墙之间距离8米,如同一个弧形的胡同由南向北弯曲伸张。这由砖墙构成的通道便是史书'记载的通向皇陵的第一条隧道——“砖隧道”。
进入1956年9月后,一直不太顺利的发掘工作出现了重大转机。一名参与发掘的民工栾世海意外地在土中发现了一块刻有字迹的小石碑,小石碑上刻有这样一段话——此石至金刚墙前皮十六丈、深三丈五尺。这块小石碑后来被考古队称做“打开定陵地下玄宫的钥匙”,至今还安静地躺在定陵博物馆展室的玻璃柜中。
在明代,人们把地宫的墓墙称为“金刚墙”,显然,这块小石条明确提出了地宫的具体'位置。就在通向宝顶中心的方向,考古队挖开了第三条探沟。
第三条探沟开挖不久便发现两道东西走向的石墙,两墙南北相隔8米,用花斑石条砌成,全长40米,这便是“石隧道”。找到“石隧道”,说明地宫不远了。
果然,到了石隧道尽头,出现了一道横贯南北的大墙,墙高8.8米,厚1.6米,厚厚的墙基由4层石条铺就,石基上方用56层城砖和灰浆砌成,顶'端有黄色琉璃瓦檐,这就是小石碑所记载的“金刚墙”。通过工作队员的仔细观察,发现金刚墙的中央是一个圭形的砖砌门券,上窄下宽,由于陵道填土多年的侧压力,它向里凹进去约两厘米多。圭形门券上的砌砖没有用灰浆,是干垒起的,这为发掘人员拆墙提供了便利。
可以断定,进入圭形门券,里面就是埋葬帝后的地下玄宫了。
这一天是1957年5月17日,从工作队挖下第一锹土,到找到金刚墙的封口,正好花了一周年。
戴着防毒面具下地宫
自找到金刚墙的一刻起,各种传言就在当地百姓和参与发掘的民工中流传,有的说陵内布满了毒箭、飞刀、毒气,有的说地宫前设置了陷阱,人踩上去就会翻。
为保障队员们的安全,考古队还是决定,队员们戴着防毒面具进入金刚墙内。
定陵发掘出土了一大批珍贵的文物,使考古工作者掌握了众多的第一手资料,然而,由于多方面的原因,许多文物未能完整保存下来,直至30多年后才完成有关发掘报告。
最令人惋惜的是1966年“十年浩劫”席卷华'夏大地,已沉睡数百年的万历帝后三人也未能幸免。在红色小战士“打到地主阶级的头子万历”的口号声中,保存在定陵文物仓库中的万历皇帝及皇后的尸骨被揪出。
1966年8月24日,三具尸骨以及一箱帝后画像、资料照片等被抬到博物馆大红门前的广场上接受批斗,十余名大汉抱起大石块先将尸骨砸烂,继而点火焚烧,在紧接而来的倾盆大雨中荡然无存。”
比历史课还繁琐,我直接听不下去了。
“吴老师,咱下课休息休息吧?”
吴静涵正说的来劲,明显愣了一下:“啥老师?啥上课?你说的……”
话没说完,自己也明白了,红着脸使劲在我胳膊上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