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莫要疑心,本宫不过是因为前些日子在宫内日日找您去请您,您次次以身体不适回绝,这才来亲自看望您的。”
卓思宜虽是笑着说,可刘大人却感觉这女子阴森的很,便装作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我当是何事,那些日子确实身子不大舒服,恐让长公主见笑,所以才未前往,公主莫要怪罪。”
“那是自然,本宫自然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不过,前些日子本宫像是听说您的儿子身上好像是背上了人命官司,也不知是真,还是假。”卓思宜装作十分疑惑的模样。
那刘大人自然是有些坐不住,但还是强装镇定道:“不知长公主是在何处听到的消息,这也十分荒谬。我小儿一直在在家中用功读书,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啊。”说罢便拿起身旁的茶水喝了几口,掩饰住自己的慌张。
卓思宜自然知道这件事不会有假,便假装不经意地说:“那宰相大人好像还不知这件事呢。刘大人,你说宰相大人要是听说了,会不会彻查下去?”
那刘大人听后脸色更是难看,没想到自己为官这么多年,却被一个没有什么势力的公主给威胁,便有些怒色道:“长公主这么说,莫非在威胁老臣?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宰相大人就算是位高权重,那也不能冤枉无辜的人。”
“无不无辜,刘大人的心中自然是比我更加清楚。或者刘大人觉着这事做的天衣无缝,可万万没想到隔墙有耳啊。”卓思宜倒也不恼,而是继续笑着道。
此时刘大人心中更是有万分的怒火,若是此时自己求情,那便正好就被卓思宜这个女人拿捏在手中;可若是继续与之对抗,他的儿子便怕是保不住了。
刘大人突然笑起来,道:“长公主的话真的是让老臣越来越听不懂了,也不知长公主此次前来究竟何事,老臣定当竭尽全力相助。
卓思宜看到刘大人的反应,心里更加得意几分,看样子这老家伙终于肯放下心气来听自己要说什么了,便道:“想必刘大人比本宫心里更清楚‘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句话罢。”
“那,是自然,还不知长公主的意思是……”
“眼下摄政王大人是不愿当这皇上,而且还并未在宫内。这所有事都交给司徒衾一人处理,未免有些不大妥当。”
刘大人听到这里,心中便大概知道这卓思宜此次前来的目的了。
“想当初为朝廷忠心耿耿的白家,还是留有一子。刘大人也不必费力气,等过些时日在朝堂之上明确表示自己支持白家遗腹子坐上这皇位便可。”
这赵大人在官场上这么久,还能全身而退,靠的就是自己圆滑的处事方式。他听到卓思宜的计划,便觉得这女人真是异想天开,就算他能同意,那司徒衾能够善罢甘休?
“可,这宰相大人那边怕是不会同意的,就算老臣愿为长公主说话,那也未必能够成功。”
“这不得还是靠您吗?”卓思宜看着刘大人说道。
“靠着,老臣?这,这又是何意?”刘大人其实心里明白这卓思宜的意思,不过依然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刘大人,您事事精明的很,怎么在这件事上就如此糊涂呢?还是说,您也是觉得这司徒衾就是比您更有资格当这宰相?”卓思宜的话又准又狠地扎到了刘大人的心上,让他有些恼羞成怒。
“若是刘大人愿意同本宫一起合作。别说是您儿子的事了,就连宰相,也迟早都是您的。”
这句话的引诱力实在强大,确实让刘大人动了心,不过若是轻易被卓思宜看透心思,那当他这么多年官场白混了?
刘大人并未回应,而是十分坦然地笑了笑,道:“宰相大人年轻有为,老臣佩服不已。不过公主您既然已经开了这口,那老臣就当是帮了公主这个忙,省的公主半夜白跑一趟。”
卓思宜看着刘大人这边已经差不多成功了,便道:“大人心中有个数就好。本宫也不过是过来看看您身体如何了。已是深夜,还不打扰刘大人休息了。”
说罢卓思宜便离开了刘府,那刘大人此时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他万万没想到,这平日里看似什么都不操心的长公主,居然还会有这种心思,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过这件事目前来看,自己也不会吃亏什么,就算是查,也不会查到自己身上,可以说是有利无弊。
不过,这卓思宜怎会知道他儿子前些日子杀了人?这件事明明是做的极为隐晦,并没有他人知晓,凡是知道的都已经被自己处理了。
刘大人心中或许猜到,当初便是这卓思宜派人故意给他儿子下的套,让他儿子不小心之下杀了人。不过事已至此,再想狡辩了也没有用处,只能认栽。
一场针对司徒衾的大网,正在慢慢散开。卓思宜早就将这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从小司徒衾就对卓虞更好一些,如今在朝堂之上,尉迟靳已经出去了,要是司徒衾再消失的话,那她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拦着。
卓思宜已经说服好了刘大人,自己的兵马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这些日子虽说是司徒衾代为朝政,可太后到底是最大的权位,所有的事最后还是得听她的。若是给司徒衾暗中使些绊子,想必就能很快推翻了他。那时就算是尉迟靳回来,也是于事无补的。
眼下自己不仅不要拉帮结派,更要将司徒衾周围的那些大臣给离间了,让他自己在这朝堂当中孤身一人,这样便可好解决多了。
若是要让别人知道孤立这人,说起来倒也简单,若是这司徒衾损害了这周围人的利益,那定然会惹来厌烦。人嘛,毕竟因为利益聚在一起。若是司徒衾阻碍了他们的路,看他们还怎么愿意站在司徒衾的那一边,司徒衾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那也阻止不了自己被弹劾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