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靳正要去卓虞那边用晚膳,凤仪宫的宫女前来传话:“皇后今日在御花园候着皇上,还请皇上转驾。”
卓虞觉着总是在凤仪宫内无趣的很,倒是这御花园却是风景宜人,甚是好看。早些年她还在御花园里亲自栽种了不少花的种子,想着也是到了开放的季节。这宫里的日子并不总是那么有趣,不过多亏卓虞天生就是耐不住的性子,经常会有不少的新奇的点子,如此一来也不至于烦倦。
尉迟靳的心是牢牢在卓虞的身上挂着,丝毫不能给别人一分了。快到御花园时,他便从那龙辇上下来,自己一人去寻卓虞去。今日的卓虞不同于往日的打扮,以往碍于规矩,这身上的首饰可是不少,难得今日的装束十分素净。
卓虞的容貌本就是倾城之颜,生下皇子后不仅容貌未变,还增添了几分女子的娇嫩。远远看过去像是这池中莲花幻化成人,一颦一笑皆是动人。尉迟靳瞧着这一幕暂时忘却了今日不悦之事,此时此刻他只愿同卓虞一处待着。
“虞儿,我只愿要你和听儿。”尉迟靳将卓虞轻轻揽入怀着,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你可知为何我不担心纳妃一事?”听到这话,卓虞感觉尉迟靳的身子明显顿了一下,而后放开她,疑惑地问道:“不知。”
“并非是你想的那般,天底下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好好陪着自己,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那你为何也要如此。虞儿,不用担心旁的想法如何,一切都有我。”
“且不说你我二人担负着吴国的命运,子嗣对于皇室而言如何举足轻重。你与我一同经历了太多,二人感情深厚,谁也无法取代你我二人在彼此心中的位置,这就是我的底气。”卓虞看着尉迟靳,目光异常坚定。
“我从未想过旁人会将你夺去,这本就是不经之谈。你我二人的感情足以让我放下心来,这便是我真正所想。”
话已至此,尉迟靳看着卓虞,眼中的疑惑,不安转为了坚定。他终于明白卓虞不是不在乎,而是因为二人的感情已经不需要通过外界的考验去证明什么,这是一种底气,也是二人感情坚贞不渝的展现。
“虞儿,这些日子是我不好,误会了你。”尉迟靳柔声说着,想着前些日子自己对卓虞的怀疑,未免有些愧疚。“不过我实在担心纳妃之后,万一你同听儿受了委屈,我又不知……”
“我可是皇后,谁敢动我的主意。再说了有你在,她们也是不敢的。”卓虞笑着扑进了尉迟靳的怀里,尉迟靳顿时便觉心跳好似慢了一拍。二人成亲这么久,可尉迟靳同卓虞相处时还是当初那般的心动的感觉。
卓虞也不过是寻常女子,若是真的看到尉迟靳同别的女子琴瑟和鸣,定然也是会心里不舒服。不过卓虞相信尉迟靳对自己的感情,也知道站在这个位置,定然是需要受些委屈。
真的受委屈的也是那些选进来的妃子,谁不希望夫君能疼爱自己,她们也是一群可怜人,日后也是需要好好对待。
太子诞辰当日,整个皇宫设宴庆祝。想着太子不过是五岁孩童,为了减少铺张浪费,卓虞特意叮嘱司徒衾不要过于张扬,一切从俭。听儿虽说只有五岁,却也懂了不少关于黎民社稷的大道理,对于卓虞的这个举动十分支持,丝毫没有耍小孩子脾气。宴会之上,群臣们纷纷端起酒杯:“皇上皇后体恤民情,戒奢宁俭,实乃我吴国之幸!”
场面话说了不少,这群大臣言归正传,打算同卓虞提议纳妃一事。不料众人还未开口,尉迟靳便说:“今日皇后也在,那朕便同众位爱卿宣布一件事。”
众人不解,尉迟靳示意歌舞暂停,说道:“前些日子爱卿们提议纳妃一事,朕也是清楚的。先前顾虑到皇后的感受,心中不忍。然皇后十分开明,极力劝告朕要充实后宫。朕思虑再三,便决定下月初五,进行此事。”
虽说是同意了,可尉迟靳的语气却不大好,而且是在太子诞辰的宴会上顺带提了一下。各位大臣瞧着尉迟靳的模样,倒像是自己在逼迫他做一件十分过分的事似的。这男人哪个不是想要三宫六院,到了尉迟靳这里却不一样了。
大臣们还不知,就连今日这些话,也是在卓虞左叮咛右嘱咐的情况下尉迟靳才肯开口,本想着这件事再拖上几日,可卓虞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
“皇后娘娘果然开明大度,臣等十分敬佩,在此愿敬皇后娘娘一杯。”一位老臣站起来说道。司徒衾在不远处淡定地喝了一杯酒,也不知卓虞劝说尉迟靳费了多大的功夫,旁人稍提一提他便就恼了,如今能让他开口宣布,背后费的心思可想而知。
听儿却不大能理解这其中的缘由了,他只知道自己的父王要有别的女人,母后再也不是父王的唯一。这些日子卓虞光顾着怎么说服尉迟靳,听儿这边却忽略掉。听儿也是聪慧的很,在宴会之上虽心有疑惑,可也不说些什么。待宴会结束同卓虞回去,这才开口道:“母后,为何父王还有有别的女人,父王是不喜欢你和听儿了吗?”
“自然不是,父王最喜欢的还是听儿。这件事你父王起先不同意,是母后一直劝说你父王的。”卓虞解释道。
“那就是母后不爱父王了?”听儿的眼神更是震惊了几分。卓虞听后笑着拿手指在听儿的鼻子上蹭了一下:“自然不是。我同你父王感情未变,不过考虑到种种因素,这才有了这个决定。”卓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向听儿解释。哪知听儿开口道:“若是父王母后一同商议的,那定然有它的道理,只要父王和母后二人琴瑟和鸣,恩爱如初就好,这样听儿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