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虚大陆东部靠近南方的区域,有着一片朦朦的雾气,雾气中,有着无数的凶兽。用着它们如同巨铃般的双瞳,怒视着雾气外面的世界。这片雾气,包裹了近乎十万丈的大陆。但是这十万丈大陆,对于昆虚大陆整块大陆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只是此刻,这一团包裹了十万丈的雾气的四周,却有着八根巨大的柱子。那些柱子形成一个阵法,把整团雾气包裹在里面。那个阵法,所形成的方位,竟是八卦形!
从外面都可以看见,那雾气之中,有着一艘木船。那艘木船上,有着一面巨大的旗帜,旗帜飘扬着。一个光膜,保护着这艘木船。木船横贯之下,在这如同大海一般,无边无际的雾气之中横行着。
突然,在那雾气中,一团雾气骤然出现,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巨大的黑点,一道尖啸之音顿起,却是一头百丈大小,类似凤凶兽从那雾气内冲出,带着仇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木船。依稀间它好似感受到,在那木船上,有着一股吸引它,足以让它疯狂的气息。
咆哮中它身影如电,直奔木船而去。
其速大快,几乎眨眼间就临近,一头撞在了那木船外的防护光芒之上,顿时这大陆外的防护光芒飞快的闪烁。
那类似凤凶兽咆哮中再次撞去,但就在这时,一道青光从木船内冲出,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穿透光膜,瞬间来临,这青光内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青衫,显得飘渺淡然,只是其日深邃,眉淡而低,看起来有些阴森之意。
他速度之快,已然出现了残影,刹那就破开光芒防护层,直接出现在了星空,右手一挥,却是一片青光弥漫,瞬息就把那类似凤的凶兽包裹在内。
“炼!”冰冷的声音回荡,环绕凶兽外的青光顿时就化作了一个巨大的炼丹炉,急速旋转之下,其内顿有凄厉之吼,只是没过多久,那吼声渐渐消散,最终消失无影。
“恭喜宗主又引来了一头异凤兽,想必用不了多久,宗主的邪凤手,就可以彻底炼成!”长笑蓦起,在那青衫男子身边,一个同样青衫的老者幻化,抱拳笑道。
“还差十六头,方可凑成九九之数,不过这紫雾内的异凤兽已经灭绝,要去其他特殊的地方抓才行……”那中年男子阴沉一笑,只是还没等其说话,他忽然神色一变,右手抬起虚空一抓,在其前方立刻就有一个储物裂缝出现,从其内飞出一枚玉简,那玉简颢抖中咔的一声,从中间裂开,其内飘出一丝残魂。那残魂的样子,正是上官迪!他眼中露出死前的恐惧,消散在了中年男子面前。
“少主!!”中年男子身旁的那青衫老者笑容顿时收起,面露惊容。中年男子怔怔的望着那残魂渐渐消散,一动不动,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他旁边的那老者心神震撼,看了看身边的宗主,却是心头一颤,他跟随这宗主多年,知晓对方越是平静,就越表示风暴将起。
“迪儿之前去了哪里?”许久,那中年男子睁开双目,一丝悲哀在其眼中燃烧,但他的声音,却是平静的可怕。
“少主……少主去了清风派。”老者低头,恭敬的说道,心神的震惊,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平复,他想不明白,清风派竟然冒着得罪丛魔道,得罪宗主的危险,杀死了少主上官迪!
“清风派,清风派……此事,为什么没人禀告我?”中年男子声音依旧平静,但落在老者耳中,却是让他身子一抖,脑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面色顿时苍白起来。
“少主他......”
“他身为修道之人,仍然贪恋美色,狂妄自大,以丛魔道少主的名义,这些年来祸害了不少其他门派的女弟子,做出吸其元阴修炼这等歹毒之事……”没等老者说完,中年男子摇头,好似自语一般缓缓说道。
“宗主……”老者面无血色。
“谁与他一起去的清风派?应该是行德方了,迪儿这孩子从小就是在行德方的照顾下长大,在他眼里,这行德方,或许就是他第二个父亲了。他去清风派,想必是看中清风派的柳艳雪,更是抱着趁那老匹夫身亡的机会,要把清风派当做他寝宫的想法……”老者沉就,根他所知,在这一切宗主所说,全部都是真实。
中年男子抬起头,望着前方如同大海一般的雾气,默默的看了少许,操控着木船,向着雾气外行使出去。
“这不成器的逆子,死就死了,这世间从此也少了一个祸害……只是,我终究是他的父亲,他既然喜欢那柳艳雪,就让这女娃与他陪葬吧……至于那杀他之人,也一起陪葬好了。”中年男子平静的话语,似乎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其背影,有了一些萧瑟。
他身后那老者此刻面色更为苍白,犹豫了一下,咬牙道:“宗主,少主临走前老夫曾德方听说……说少主要先去紫云门取紫云门的炼阴法,说是要把柳艳雪的魂魄以及他之前收集的女子魂魄都炼化成阴元,使自己修为提升。”
那中年男子背影骤然一顿,缓缓地转身,原本眼中的平静崩溃,露出滔天之怒,更是有一股来此心神的恐惧与惊慌弥漫全身。“逆子!!”
清风派,清风派内。
柳艳雪默默的望着药院内那平凡的木屋,犹豫了一下,走进了药院,孙琳跟在后面进入,心里很是紧张,她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在快速的跳动。
陈羽涛的屋舍门关着,柳艳雪师徒二人安静的站在门外,似乎也沉就下来。许久,柳艳雪抿着下唇,轻声道:“前辈可在?”
“不在!”一个平淡的声音从那屋舍内传出,落在柳艳雪与孙芸耳丰,这师徒二人不由得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答案。
柳艳雪接口一笑,很美。她向着屋舍欠身作揖,轻声道:“师尊当年曾有一位师叔,名为柳长天,据师尊说,柳师叔祖是个道痴,一生除了最后那一次外出失踪,从未离开过清风派,即便是清风派内,也因为师叔祖常年闭关,也已经没有了见过他的人。
即便是我那三个师兄,也没有见过,只有晚辈当年偶然间,见过一次他的画像,是师尊单独给我看的,并把那画像送给了我……因为这柳师叔祖,是我柳家的先祖。
这画像年月太久,到了现在已经破损不堪,但是却还是可以看清一些,特别是师叔祖那一头特殊的紫发。”说了这番话,柳艳雪恭敬的离开了药院子,脸上露出微笑。孙琳对于师尊的话语,很是摸不着头绪,她不明白师尊说的这些话,有什么含义。
陈羽涛盘膝坐在房间的床上,双目望着右手中那一枚上官迪的玉简,此刻抬头,眼中露精光,仿若可以穿透房屋,落在了外面走向梏外的柳艳雪身上。柳艳雪身子一顿,没有回头,保持平静,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