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衍: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燥热的夏夜里,安如初双手抓紧肩上的书包,筋疲力竭的奔跑在回家的小巷里,汗水浸透了她的发丝,校服的白衬衣粘腻的沾在她的胸前,不舒服的感觉令她心烦意乱。
路边的垃圾桶经过高温发酵,迎风飘来阵阵腥臭,安如初一个晃神,脚下猛地被人一绊,险险摔出去,腰间却陡然穿过一只手来,将她稳稳托住。
惊诧对上满是怒意的湛黑眸子,安如初吓了一跳,慢一拍才毫不客气的将眼前的男生一把推开——
说时迟那时快,高出安如初几乎半个身子的男生,抓住她的手腕,推着她往后退。
安如初踉跄了两步,直接被挤到小巷里斑驳的墙面上,整个人被迫贴向来势汹汹的男生。
“陆君衍,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君衍俯下身,俊脸停在离少女鼻尖不过十厘米距离的位置,直视着她愠怒的双眼,下一秒,抓住她手腕的双手一点点的向上,强迫安如初与他十指紧扣,咬紧牙关问:“安如初,你不是喜欢我么?为什么不来我家?”
湿热的掌心骤然重合在一起,安如初身上的汗毛倒竖了起来,她澄净的双眼里冒出怒火,不管不顾伸脚向陆君衍踢了过去——
人没踢着,安如初紧绷的下巴,却突然被人抬了起来,带着男生特有霸道强悍的唇齿撞了过来,一股子血腥味蔓延在两人的嘴里……
“啪——”正当男生毫无章法使着蛮力,想要用舌尖撬开安如初紧闭的唇舌之时,俊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
趁着男生被打得愣神的功夫,安如初落荒而逃——
“安如初,你逃不掉的——”
犹如魔音贯耳,陆君衍在安如初背后威胁的声音,一次次重复地响彻在她的耳畔,便好似开启安如初黑暗人生的警报,令她满身冷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才凌晨四点。
她这边刚一动,趴在她床下睡觉的金刚便立即站了起来,热情的冲她摇着尾巴。
金刚是一只两个月大的金毛狗,大伯两周前从车轮子底下救回来的。
安如初伸手揉了揉金刚的头,看它乖乖坐在地上歪头看着自己,索性起床把衣服穿好,带着金刚出去散步。
下楼出了门的金刚,欢脱得像匹小野马,安如初由着它在小区里奔跑,自己走到健身区,压起腿来。
北安舞蹈学院的专业招生考试,安如初成功通过了初试,复试就在今天,既然睡不着,早点起来练练功,拉伸一下也是好的。
将腿扳过头顶的时候,安如初想起先前的那个梦,脸上闪过阴郁和不解,但她马上摇摇头,甩开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阴霾,更加努力的热身起来。
锻炼完,安如初买了早餐,带着金刚回去,刚打开门,便见大伯母叉腰站在门口,金刚一看见大伯母,便一溜跑进了她的房间,躲在床底下,不管安如初怎么叫都不肯出来。
安如初将早餐放在餐厅里,刚一转身,便见大伯母紧跟过来,劈头扔上来几个册子。
那些册子虽然不厚,边缘却十分锋利,从安如初的额头上滑过,留下几个不大不小的口子,疼得安如初吸了一口凉气。
大伯听见动静,从洗手间出来,一边刷着牙一边问:“大清早的,怎么了?”
大伯母李秀芬指着地上那几本册子:“你瞧瞧这些是什么?这丫头翅膀硬了,偷偷摸摸去考舞蹈学院,竟然连个气都不跟我们通,她还有没有把我们当她监护人了?”
大伯安行国埋怨:“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你瞧你把孩子的额头都弄伤了!”
说着,他蹲下身,捡起地上那些小册子,一个个翻看着,全是国内排行靠前的舞蹈学校的招生简章,其他都很新,唯独北安舞蹈学院的册子已经被翻旧了。
“小初,你想上舞蹈学院?”安行国拧着眉头问安如初。
安如初低头站在餐桌旁,还没开口,李秀芬便抢先说:“她连初试都过了!要不是咱们丽娅心细,在成绩公布的榜单里看见她,我们到现在都还被她蒙在鼓里呢!”
安行国为难的再次问安如初:“小初……你真的想上舞蹈学院?”
安如初这时才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看向安行国:“大伯,我喜欢跳舞,进舞蹈学院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
安行国嗫嚅:“可是……你不像丽娅在舞蹈学院附中学习了六年,有专业基础……”
安如初抿了抿唇,目光仍旧坚定:“我会去参加今天的复试!”
一道略微尖利的女高音在此时插了进来:“爸、妈,你们让她去呗!不过是参加个专业考试而已,你们以为北舞那么好考的呀?”
北安舞蹈学院,全国最好的舞蹈高等学府,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在国际上享誉的舞蹈艺术家,就连安丽娅这样在舞蹈学院附中里学习了六年的专业考生,都不敢说自己能百分百考上,更勿论说是已经六年没跳舞的安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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