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杨很快收到了他妈妈打来的电话,当他得知李卿已经抢救过来时,瞬间喜极而泣。
“惊歌姐,爸爸他醒了!”
“嗯嗯。”
白惊歌露出舒心的笑容,她站在湖边,张开双臂,做了个深呼吸。不知为何,此时她的心情特别放松,像是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刚落了地。
“那我先去医院看景大哥了!”扔下这句话李易杨转身跑离了这里。
白惊歌正准备叫住他一起去,但对方像是风一样,一会就不见了踪影。留下她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即开口问道:“刚刚去医院的路上你没事吧?”
提起这话,言玖的眉头皱了皱,讲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刚刚那种情况。
越靠近那家医院,他的头越痛,像是要炸了一样。
彬蛟不知道何时又窜了出来,贴在言玖身后,阴森森道:“恐怕是你生前与那家医院有什么渊源,哦哈哈哈哈......”
听到他的笑声,白惊歌就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禁不住拧了对方一眼,没好气道:“我说你,死了不去投胎,留在人世间干嘛呢?还有,你这张脸怎么回事?难道生前是个马戏团表演的?还是说因为长得太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又不是明星,整这些干嘛?”
听到这话,彬蛟整理了一下西装,将头发捋至耳后,粲然一笑,“我愿意打扮成这样,关你屁事!也不看你那村里村气的模样,难怪没男人要!”
呵!
白惊歌冷笑了一声,扯着嘴角,怼道:“说的好像你有男人要似的!”
“哎哟!”
彬蛟突然变换了一个神情,变得无比娇媚,不停地对着言玖抛媚眼,娇滴滴道:“人家现在可是有心上人了。”说着凑近言玖,吸了吸鼻子,正准备将脸贴上去的时候......
“啪”的一声,被言玖一巴掌扇开了!身影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挺挺栽进了不远处的灌木丛里。
“噗嗤”一声,白惊歌没忍住笑出了声,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压低声音提醒道:“那位可不是你随便能惦记的,当心他把你碾成肉沫,你还是换个人喜欢......”
“不!”
彬蛟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紧接着解释道:“伦家是那么随便的人吗?他身上的味道太特别了,其他的鬼都臭得要死,我-不-要。”
“啧啧!”白惊歌摇了摇头,“行吧,随你吧,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趁早投胎了吧,整天这样游荡也不是办法。”
“丑女人,要你管!”
“切!”白惊歌鄙视地瞪了他一眼,起身朝着言玖走去,她才懒得搭理彬蛟这样的丑鬼。
言玖因为无法靠近那家医院,所以只有白惊歌一人去,她看了一眼时间,夜色已经悄悄降临了,就算是白天,如果对方不在,她也不敢去医院那种地方,何况是阴气森森的晚上。
彬蛟像是个狗皮膏药一样,不管被言玖扇走了几次,没一会儿又黏了过来,倒像真是个受虐狂一样。
白惊歌咽了口唾沫,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寻思着对方既然能悄无声息地靠近言玖,定不是个普通的鬼,如果他愿意一起去医院的话,好像也可以。
想到这里,“咳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抛了几下媚眼,撒娇道:“小蛟蛟!”
咦......
彬蛟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僵硬地转过脑袋,“干嘛?”
“和我一起去趟医院呗!”
“不去!”彬蛟拒绝地很干脆。
白惊歌脸色迅速沉了下来,冷哼了一声,“不去拉倒。”随即打定主意自己一个人去,她想着要是真遇到什么危险,老者应该会赶来救她的,抱着这样的想法离开了学校。
她刚走到医院门口大厅时,迎面撞上了一个护士,“对,对,对不起!”
刚道歉完,周围路过的人突然投过来异样的眼神,白惊歌禁不住闭上眼睛,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再仔细看那个护士时,对方的脸突然间裂了开来,朝她投过来一抹阴惨惨的笑容。
像是有股电流传遍了全身,白惊歌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低下头,赶紧离开了这里。一路上,只顾急匆匆赶路,直到再次“砰”的一声撞进一个人怀里时,白惊歌才抬起头,正准备发飙时,见是高丁承,禁不住松了一口气。
“惊歌,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高丁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环顾了医院走廊一圈,眼睛中突然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目光,紧接着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
白惊歌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景行止呢,他没事吧?”
“他没事,皮外伤。”
听到这话,白惊歌禁不止抚了抚胸口,随即想到了什么,赶紧道谢道:“谢谢你,丁承!”
“我们之间还用这么客气吗?”
虽然这样的话对方之前没少说过,但不知为何,今天白惊歌听到耳朵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公司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之前的产品代言人前几天突然自杀身亡,公司正在讨论换个新代言人。”这段话高丁承说得云淡风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起伏。
白惊歌努力回想了一下,疑惑道:“你是说徐斩?”
徐斩她还是有所耳闻的,虽然平时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事,但是这个徐斩前两年风头很盛,一部戏让他红遍了大江南北,如果她没记错,对方去年刚有一部新戏是和吴诗萌合作的。
最近几天一直在忙洛诗的事,没怎么看新闻,这时掏出手机,才看到头条,热搜全是关于“徐斩”自杀身亡的报道。
报道说对方是割腕自杀在家里别墅的浴缸里,白惊歌有点想不通这样的人为何会选择自杀,她不追星,但是她的好朋友文君和欢欢都是徐斩的粉。
有一说一,白惊歌承认徐斩的颜值在娱乐圈还是很能打的,身形消瘦,笑容干净治愈,是个很清爽的男孩子。唱歌好听,虽不是科班出身,演技却在线,她想不明白这样一个人为何会自杀?
高丁承离开后白惊歌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丁承以前看着唯唯诺诺的,没想到当了高总后一下子变得成熟了起来,居然还人模人样的。”
说完这话就转身进了景行止的病房,李易杨正坐在床边陪着他聊天。
见她进来,景行止笑了笑,“你来了。”
“嗯。”白惊歌点了点头,径直走到了床边,对方的胳膊上吊了一个绷带,看着没什么大碍,“你也真是的,下次遇到什么事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差点把人吓死......”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景行止话音刚落,病房的门突然被打了开来,进来一个戴着口罩,全副武装的人,样子鬼鬼祟祟,李易杨“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以来,往后退了一步,哆嗦道:“你,你,你是谁?”
经历过上午那一幕,他心里不禁有了阴影。
“我我我,是我!”说着对方拿下帽子,扯下自己的口罩.....
“吴诗萌!”白惊歌目瞪口呆道。
“你你你,让开!”吴诗萌说着挤开了她,径直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景行止的胳膊,一脸担心道:“景哥哥,你没事吧?”
额......
白惊歌和李易杨憋住笑,两人瞬间觉得自己特别多余,便朝旁边挪了挪,此时,李易杨还不忘说风凉话道:“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不是你前未婚夫的现任未婚妻嘛,啧啧,这复杂的关系。”
白惊歌微笑着摇了摇头,她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四维集团的时候听到前台行政们说过这桩婚事还是高丁承自己提出来的,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小未婚妻已经心有所属了?
景行止此时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换了个姿势,侧对着吴诗萌,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听丁承哥说你受伤了,担心!”吴诗萌嘴巴一撇,苦歪歪地回道。
听到这话,李易杨忍不住捣了捣白惊歌的胳膊,一脸八卦道:“你说你那个前未婚夫怕不是个傻子吧,这还带给情敌通风报信,故意制造机会的?”
“切!”
白惊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别人不知道,她可太了解高丁承了。这的确是对方能干得出来的事。这一点,还真是从小到大都没变过。
“他那不是傻,是心地善良,丁承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我气愤的是这妹子明明不喜欢丁承,为什么还要同他结婚?”
白惊歌虽然尽量压低了声音,但无奈病房就只有这么大,饶是吴诗萌听力再不好,这话也完全落进了她耳朵里。
当即就不高兴了,转过头不客气道:“我和丁承哥的事关你什么事?倒是你,怎么哪都有你?”
白惊歌懒得和她计较,就在这时,“嗡嗡嗡”,一阵手机的震动声响起,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见是朱子义,白惊歌示意她先出去接个电话,随即拿着手机赶紧出了病房。
刚滑开接听键,突然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闪进楼梯间,“嗯?是丁承吗?他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白惊歌疑惑着走了过去,楼梯间的门半掩半开,她将一只眼睛对了过去,突然,目光对上了一只红色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随即出现了一张发青的脸,但这张脸却无比的熟悉。
“吼”的一声,白惊歌一屁股跌坐在走廊上,瞳孔渐渐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