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下正装,一家四口赶着午后终于解决了午饭问题,还算和谐的饭后杀生丸异样情绪又引起了风醉的别样心思。
风醉握住杀生丸手,道:“一会我去送送犬大将和千华,你不是说要回西犬一趟吗,正常礼节也是该三日后就回门,这两日若没事就去藏书阁或者练武场那边转转吧。”
杀生丸透亮眼睛神采少了好些,有些轻微意不由衷,却是收回刚才也想到此事的话,顺势点头:“好。”
风铧与倾倾难得一致放任不管,杀生丸因着才成婚休息不够,先离开。风醉、风铧一前一后也离开了,倾倾才显出焦急的情绪。该死的,这可如何是好?
倾倾猛然捏碎了手里的水晶雕花腕珠。什么回西犬国!一入凤凰宫便是再无娘家!何况杀生丸根本就不是西犬国人!
回娘家?今儿个杀生丸要开了这头,就摆明了西犬国与凤凰宫关系再连上一线!政治政治,所谓君君臣臣,该是什么就是什么,莫非西犬还妄想高攀一分不成?更何况,这般又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国放在眼里了吗?那自己还曾是朱雀人,白裘,你当真是以为拿捏住杀生丸就认为我们好糊弄了?
倾倾转眼想到风老爷子,正想找他商量个对策,却见翠竹居派侍人来报:“王后大人,老神王大人派下人传话,道即日起,一月内不准任何人去翠竹居,说什么人有什么事便该什么人处理。”
倾倾顿时哑言,老爷子看来已经知道此事,而且打定主意不管了。挥挥手,让那人下去。
风醉送走犬大将二人,又被风铧叫去东宫。
正殿,风醉一顿脚步,随风铧进了内间的办公房。若说效率的话,凤凰宫真心不差。昨日还喜庆洋气的大殿今日就恢复了以往的庄严大气。
撇下所谓的惊讶,一旁的躺椅上,风醉默默地处理之前留下的公文。风铧站主座前将司仪宫总管呈上的折子翻出,细点了一下禀报的近日大小杂事以及不敢自处的事物,见没什么纰漏抬起朱砂笔批了个“准”字。
随即还有四国离开凤凰宫,海域龙族那边的琐事,风铧总得露个面,说两句慷慨激昂的官话。瞧眼风醉虽没个正形,却也在认认真真地批改那些公务,风铧摇摇头也没打扰便自行离去。
神界有风铧在,不论什么事或匆匆而来或蓄谋已久,都会迅速地撤离。这是风铧管理神界的风格。
风醉静静翻过一页,仔细琢磨着文字里的用意,他不像风铧有自己的魄力且生杀立断。被前世的仁慈所干扰,即使最后变成血族,或是今世的生活,都没有彻底埋没风醉那丝逃避的心理。
若不是火凤一家,包括杀生丸,能让风醉毫不留情甚至残忍的情景出现,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是自己再受伤,风醉任对对方留有余地。
所以风醉一直思考的是如何能让西犬国无辜的人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同时会给凤凰宫博一个美名。
思绪没有理出一二,下人报西犬又有折子来。
风醉起身衣袍一扬,接过折子当着侍人面便打开。
从头一字不落的读完,风醉面色越来越难看。甩手狠狠将折子“啪”一扔地上,风醉怒火中烧:“好你个西犬!”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传折子上来的侍人连忙跪下,使劲磕头。
大殿里悄无声息,闭眼再睁,风醉暗有火气的红瞳扫了一眼地上的侍人,听不出一丝情绪道:“起来吧,本殿无事。”
“谢殿下。”男侍赶紧爬起,悄往后退上小步,就怕自己再惹着看过折子就火起的太子爷。
风醉冷冷一弯唇:敢动我凤凰宫的聘礼?魅族?还毁了杀生之前所住的依兰殿?西犬……魅族……此时我该信的是谁?
风醉猛然想起去过魅族的犬大将,眉心狠狠一皱,自己才将千华犬大将送回下界了,真是要人没有……
回想犬大将对魅族的看法,风醉即刻下令:“传令下去:魅族胆大包天,劫持太子妃聘礼,毁太子妃曾住的西犬国依兰殿,实为蔑视凤凰宫,即刻捉拿魅族人!”
“是!”男侍领命下去。
风醉双眼一挑,定定的看着虚空。道:“暗一,派人前去西犬国,暗中保护魅族人,在白裘动手前将他们定要平安送达凤凰宫。”
“是。”空中微小声音传来,又慢慢消逝。
魅族,因为犬大将我相信你们,因为杀生我会怀疑你们,所以,别给我失望的机会。
风醉抬腿出了东宫,去了东宫偏殿,现在小巧的鋶生宫。
与东宫前后相临的宫殿,风铧与四国国主扯了几句,言语间拜拜体现得淋漓尽致,四国人火速撤离。都清楚现任神王的脾气,不消两刻,凤凰宫内四国人都走得干干净净。
还没喘上两口气,风铧听到风醉命令,一愣,稍微松了口气。还真是婚后一次性处理,对这西犬国也算是有了动作。即使答应不干涉,风铧还是一直关注着风醉的举动。
挂着淡淡笑意,风铧捏着块糕点吃着。这种思虑不动关键一发还是有了几分自己的样子。风铧算着时间,就是不知道醉儿的效果会不会如自己般速度果决。
自己倒杯茶润润嗓子,风铧:“来人,请海域龙族太子一叙。”
鋶生宫。
杀生丸还在补觉,风醉轻轻给他拉了拉被子盖好。在外间喝着小函奉上的茶。
“太子殿下,翠竹居传话,道即日起,一月内不准任何人去翠竹居,说什么人有什么事便该什么人处理。”小函轻声禀报。
风醉一愣,摇摇头:“还想着杀生这几日心里都惦记着眠儿,找着时间就去翠竹居看看,看来爷爷也是护曾孙护得紧了。”回自己宫,这里让人轻松的氛围以及信得过的人,风醉也会说上两句真心话。
小函莫名瞧了风醉一眼,看小殿下都不让?是要出什么事了?
风醉没有什么多余的言辞,只是屋外洛进来报海域龙族太子请风醉一见。
风醉一口饮尽杯中茶,起身看着小函道:“这几日你细心些太子妃,才成婚接下来琐事不断,我不想让他知道太多为我担心。”
既是琐事太子妃大人又会太过担心?不过正常夫妻间太子妃大人为您心疼也不失为过吧?
小函眼里疑惑微聚,倒是十分知晓规矩,微一屈膝道:“小函明白。”
风醉满意一笑,换上身不那么显眼的衣物。坐着也是等消息,风醉索性就应邀,只是,知道龙雅月对自己的几分心思风醉还是微蹙了蹙眉。
鋶生宫外,风醉见来人似乎熟悉,仔细一想这不是之前父亲私下与海域龙族的宴会上,龙雅月身后两人中一人么?
大步迈出,走了段路风醉扯扯嘴皮,看着宽大的宫门,很想翻两白眼。倒是清楚也自信龙雅月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只是,什么个见不得人的秘密要到宫外说?
热闹的清冷的路都走过,顺着龙二指引,风醉带着洛进了家貌似有些冷意的客栈……龙二请着风醉上楼,风醉眼角一抽,亲,是包房的节奏吗?
风醉上了楼梯,找着房间站在门前。龙二代为敲了敲门,道:“公子!”
“进来。”清越的声音传来有七分喜意。
门开,风醉直视里面坐稳的龙雅月放下书本起身。龙雅月眼里欣喜如此明显,是落落大发的热情来着。
风醉敛下两分对龙雅月的不自在,眼皮狠狠一跳,按规矩似乎这时候是父亲闹走四国人找龙雅月他们的时间吧?看着地,风醉进屋,忍不住再瞧了眼龙雅月背影。也就是说,这人竟放了自己父亲的鸽子?
突然有些哭笑不得,风醉心里想的是怎么才能知道父亲此时的表情呢?(某作:无良男……)
龙雅月设下结界,请风醉坐下。
回过神风醉感应到内间还多出一人,有着熟悉的阴寒气息,风醉暗自思量面上应付着龙雅月的话。
龙雅月没有扯太多废话,不过几句就将风醉扯到正事上。
“方才听闻太子下令发落魅族一事,雅月身为海域之人自是不该干涉其中,只是风醉刚大婚便见血这样好吗?”龙雅月一把正反面水火相容折扇缓缓摇着,虽然这天不热……
风醉沉默一会,对龙雅月的猜忌上了几分:“我知道。不过事向有关凤凰宫尊严,定当不不会轻饶。”
风醉敏感的察觉到内屋人呼吸一窒。既然无意隐瞒,说到此风醉隐约感到龙雅月有事关于此而且与内屋人有关。
龙雅月眼神微黯,有两分责备对视风醉:“即是如此,太子可又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从龙雅月对自己泛冷的称呼可以看出对自己的几分不满,不过……
风醉放下手中茶托,翘着二郎腿道:“殿下似乎关心过多。”
龙雅月莫可奈何,眼带关心:“风醉可以见见内屋中人,他是魅族下任族长。”
风醉眼里诧异快得一划而过,紧盯着龙雅月的眼睛。他不怀疑龙雅月的目的,只是很惊讶为何他会帮自己。
龙雅月苦笑,眼底微有受伤。自己还真是找虐,到他这不仅把事上了心,人家却不当回事。“风醉可以不信我,雅月也无意再干涉此事,只是里面这人风醉还是见见好。雅月告辞。”
说着,龙雅月带着三分低落的情绪朝大门走去。
风醉抿抿唇:“我没有不信你。而且也命人暗中保护魅族人。”
内屋人蓦然松了口气。
龙雅月转过身,眼底黯然一扫而光,欣喜神情让整个屋子都明亮起来。龙雅月:“风醉……”
撇开头朝内屋走去,风醉不敢直视那双瞬间灿烂的眼睛。
凤凰宫。
已至傍晚,杀生丸用完膳慢慢在御花园散步消食。路上听说风醉发布的命令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杀生丸停在凉亭里休息,不经意间问道小函:“小函,西犬国依兰殿已毁,你说三日后风醉还让我回西犬国吗?”
小函沉默一会,为难的看着杀生丸无神看着虚空的眼睛:“殿下的心思小函又怎敢猜测?”给杀生丸披上件毛批。
路的一头,风醉脚步不变,眼神稍有暗沉。杀生平时话可是直言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