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醉在这边呆了没两天,阿嬷就放过风醉让他下床了。大概理由是,上能捉狗撵鸡下能泥地打滚,不超出她的正常认知内不得不确信风醉身体备儿棒。
这哪里正常了?!
扔粉笔头,看清了,他,风醉,是个女孩!选择性眼瞎不解释。
好吧,白天的血族是挺爱躺尸的。
事实告诉我们,理想永远是美好的,现实永远是残酷的。任你高空俯视眼神再好,翅膀斜垂掠过树尖就近观察,满目不过断壁残垣,所谓山河破碎。
不论是在古堡还是日后出来,风醉从未经过这一时期,在他眼里,已过的时间里被书籍记录下来的东西,只是历史。而他清楚知道的又没有经历过的风醉可从不在意,所有的两种血脉自持骄傲明显将他放在云端,双目漠视着世界轮转众生沉浮。
振翅飞过头顶上空,放眼望去破碎石垣,宽阔大路瘦骨嶙峋的流民,混乱的群居蜷缩在一起,肮脏尘垢不安吞噬着一群一群人,三五个仅仅是依偎着想要汲取深夜的一点点温暖。
转世为火凤后当血统被反复重视与提及,放在心上的人也折倒于此过,所以将这一切曾显于眼前时,责任感与无力感才那么强烈。
风醉咬牙,无力与重力令他很是不快。果然狭隘不适合他这种优柔寡断的家伙,他得静静,也得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走出这片困局。
小小的个法术,将此间温度控制到适宜,保证得天亮,风醉也不顾是否暴露自己,埋在骨子里的仁慈始终戒不掉断不了……
都已经打算压下逆呕心理喝一点人血让自己的伤好快些,现在说不清的是心头酸涩还是震惊居多,最后松口气同时更甚的是深深痛恨。
风醉找上动物血,那种越强壮的血液力量相对营养的,飞了很远。高山羚羊,雪豹,东北虎……
神兽,源自洪荒的血脉,弱肉强食的理念在兽类面前亘古不变。
然后,当我们风醉拖着一溜山鸡踏着清晨微光回家,哦不,是回去,等来的是灯光通亮的屋子以及焦急准备出来找他的,两人。
嗯哪,大不了就跑了呗……
牛牛第一个冲到风醉面前,挡住了风醉的视线,唔,身高,加上台阶,阿嬷看得见风醉。风醉,咳,自欺欺人的鸵鸟精神。他大爷的怎么就怂了。
声音好大,好吵……爪子抓那么紧干啥?唔,不愧叫牛牛,马达你放开,爷特么竟然都觉得疼了,声音手劲大如牛,阿嬷快管管……
“阿嬷你们醒了,我这两天睡了好久,想着去抓点野味改改口看你们都还在睡,就自己去了……”
一言难尽的表情,阿妹,你脸都蹭得黑乎乎的了,你到底跑多远去……
孩子你是把森林掏空了吧?
孩子说好流民该身体差的?
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的阿嬷来来回回就念着:“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咓哦,阿妹你好棒,怎么抓的,你真的力大无比吗?还是会做什么大陷阱啊?阿妹阿妹阿妹你快告诉我!”与之牛牛一脸兴奋相对的是风醉想死的心以及阿嬷面对一摊子心累的表情。
(●—●)不,是整只鸟都不好了……
心也是蛮累的阿嬷感觉自己年纪确实大了。
阿嬷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纠结些什么了的……
撕毁的画飘零一地,破碎的床帐,残缺的门槛以及被凌虐的少年……
熟悉的声音,眼角的泪迹,心脏好像被唤醒,沉沉的痛。
屋外惊雷轰动,闪电划亮天际。到底是谁的声音?嘶哑的沉埋了迫难低述。
不,不要笑了,泪流满面大声笑的样子好丑。
充满怨恨,伤痛,不舍的红色眼睛。
整理好自己也算乘机放空一下大脑,摩阎尘挥手让下人离去。
天机道运始终不得一丝,摩阎尘未推算出那梦的前因后果,指间却透出早些年结下仇的女人动静。
而摩阎尘却终究惦记着,不知世事也看出沧海桑田,估计是两者血脉的中和,隐隐感受到天地契机竟然对这头母龙起不了杀心,有违天和的沉重压迫着他,只罢封印在月牙泉下。
也是心大。
招来仆人询问,约摸有个三四只晋级了,摩阎尘差不多舒了口气。
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