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九皇子看到秋水寒脸上立刻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软软糯糯地清甜无比地叫了一声。
秋水寒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小奶狗比小狼狗杀伤力大，她一颗心有些荡漾了，是以语气轻柔，“一大早的有事吗？”
“姐姐，外面天冷，言儿能进去说话吗？”李靖言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秋水寒。
秋水寒看了一眼李靖言。
小脸冻的红通通的，眼睫毛上挂着水雾，这天寒地冻的，着实很冷。
不过，不能进，里面还坐着一个醋坛子呢！
秋水寒歉意笑了笑，“九皇子，这样恐怕不太好，如果是以前也就罢了，现在我们订下婚约，你经常出入宸环宫会招人闲话的。”
李靖言眼里全是不解，“姐姐，言儿以前来时你说男女授受不亲，现在我们已经有婚约了为何言儿来不得？我与姐姐培养感情，不是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吗？”
秋水寒眼睛闪了闪，哟，小奶狗行了啊，还知道反驳她了，得亏她不是十岁的小女孩，不然的话还真的要被小奶狗给问住了。
脸色一正，秋水寒很认真地说道：“越是这种情况我们越要注意越要避嫌越要遵守规矩。”
“为什么？”
“因为你是皇子啊！”秋水寒正色说道：“九皇上要注意影响，不能成天向一个女孩子的宫里跑，你将来是要干大事的人，不能让儿女情长影响你，再说了，我一个姑娘家家的，你来的次数多了，影响我的清闺。”
“可是姐姐现在是言儿的未婚妻，我来看你是名正言顺。”
李靖言还是一脸的不解。
秋水寒觉得与李靖言完全没有办法交流与沟通了。这小屁孩怎么就说不通呢？看来与他讲道理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凌十二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眼里嘲笑的意味非常明显，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恶女，你也有今天？活该！
秋水寒读懂了凌十二话里的意思，大怒，飞起一脚又踹在凌十二的身上，这次直接把人给踹的远远的。
妹的，她不敢光天白日之下踹李靖言，她还不能踹凌十二吗？
凌十二一脸的幽怨，恨恨地瞪了一眼秋水寒，抬步就走。
恶女，俗女，不就是仗着武功比他高吗？成天欺负他，过份！等着，等有一天他武功大增，他一定让那个恶女跪在他面前求饶。一想到那个场景凌十二忍不住仰头长笑。
秋水寒与李靖言一阵惊悚。
李靖言伸手拉拉秋水寒的衣角，小声说道，“姐姐，他是不是疯了？”
“差不多吧！”秋水寒点点头。
“要不给赶出宫去吧？”李靖言给了一个建议。
“不用。”秋水寒笑了笑，“他欠收拾，多揍两次就好了。”
“要不要言儿帮忙？”李靖言天真地说道。
秋水寒看了一眼李靖言，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你不喜欢他？”
李靖言怯怯地看了一眼秋水寒，有些不敢说。
“说，我不怪你。”秋水寒说道。
“言儿不喜欢。”李靖言承认。
“他的确不怎么讨人喜欢。”秋水寒点头，“不过，既然他是我的人，不允许你动他。”
“言儿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李靖言脸上一片不解。
秋水寒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又开始装了。
“不知道没事，你只需要记住，我的人只有我来欺负，外人不行。”秋水寒盯着李靖言的眼睛，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李靖言小脸黯淡无光，“在姐姐的心目言儿是外人吗？”
秋水寒瞪着李靖言的脸，突地笑了出来。
麻痹！
小奶狗总是有办法让她哑口无言无话可说。
“以后会成为一家人的。”秋水寒随口说道，话刚一说完，忽地感到一阵凉飕飕的，她看看天，变天了？
李靖言打了一个哆嗦，“姐姐，好冷，是不是又要下雪了？”
秋水寒再看看天，今天太阳很好，下雪的可能性不大。
瞬间秋水寒好像有些明白了，唇角勾了勾，她忘记了，屋里还有一个大醋坛子呢！
“冷就回去吧！看这小脸都冻红了，要是贵妃娘娘看到了一定会责怪我的。你们两个快扶你家主子回去，要是把九皇子冻哪里了，仔细你们的皮。”秋水寒的凌厉的视线落在李靖言身后的两个太监身上。
那两个太监胆儿颤了颤，赶紧上前扶着九皇子。
“九皇子请回吧！”
“姐姐，言儿还有话要对你说。”李靖言有些急了。
“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秋水寒不给李靖言说话的机会，推着李靖言离开，“砰”的一声关上门，“九皇子，我就不送了，哎呀，这天真冷啊！”
秋水寒丢下一句话拢了拢斗篷，哒哒地回屋。
香草对她使了一个眼色，下巴向李靖睿抬了抬。
秋水寒这才注意到李靖睿脸上一片寒冷，看似心情很不好。
“师父，谁又惹你了？”秋水寒一屁股坐在椅子，对李靖睿明知故问。
李靖睿凉凉地看了一眼秋水寒，手里的杯子“砰”的一下子放在桌子上，起身。
秋水寒眼明手快伸手一把抓住李靖睿的袖子，“师父，去哪儿？”
“本王一个外人，留在这里岂不是碍你的眼？”李靖睿斜了一眼秋水寒，凉凉地说道。
“香草，你是不是惹贤王生气了？”秋水寒扭过头提高声音向香草问道。
香草嘴角抽了抽，小姐，明明是你好不好？我们这些下人又怎么敢惹贤王呢？
叹了一口气，香草说道：“今天早膳传的有些晚，小姐姑爷，我这就去再催催。”话音落下，香草小跑着离开了。
秋水寒额头上一排黑线。
这个不讲义气的丫头，平时里她算是白疼她了。
在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秋水寒眨巴着眼睛看着一副知道错了的表情，摇晃着李靖睿的袖子，“师父，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吗？”
“错在哪里？”李靖睿凉凉地问道，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秋水寒的脸上。
“我不该随口胡说。”秋水寒认错的态度很诚恳。
“随口？胡说？”
“我就是随口胡说。我刚才也就是想早点把那个小屁孩打发走。”
“早晚会成为一家人是什么意思？你打算以后嫁给他？”李靖睿脸上浮现一层寒冰。
“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秋水寒立刻提高声音说道，“我又不喜欢他，我为什么要和他成为一家人？他又没有师父长得好看，我凭什么嫁给他？”
“你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变丑了你就不喜欢我了是吗？”李靖睿的声音更冷了。
“怎么可能？”秋水寒一口否定。
李靖睿紧声追问，“怎么不可能？你一开始喜欢的不就是我这张脸吗？如果有一天我丑了老了，你就不会喜欢我了。”
秋水寒手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不一样？”李靖睿声音里隐隐的有一丝悲哀。“有什么不一样？如果李靖言不是因为长得好看，你还会忍他到现在吗？”
秋水寒抿着唇不说话，目光深沉地看着李靖睿。
第一次发现少年竟然如此这样的没有安全感，也同样第一次发现少年这样的不自信。
秋水寒收起脸上的笑容，很认真地看着李靖睿，很认真地说道：“师父，我承认一开始的确是你张脸吸引我。”
李靖睿飘了一眼秋水寒，嘴角露出一个嘲讽来。
他早就知道这样不是吗？
“你别这副表情。”秋水寒出声，“你听我把话说完，没错，一开始我是因为你这张脸所吸引，后来是被你整个人所吸引，你别问我什么地方吸引我，也别问我喜欢你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喜欢就是喜欢上了。”
李靖睿眸子沉了沉，微微眯着眼睛定定地看着秋水寒。
“真的？”
“骗你有什么好处？”秋水寒斜了一眼李靖睿，“你看我是哪种委曲求全的人吗？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信你一次。”
李靖睿淡淡地说道。
“……”
秋水寒无语地看着李靖睿。
她说的这么诚恳，这么认真，他就信她一次？还有没有天理了？
“以后永远无条件相信我。”秋水寒郑重地说道。
李靖睿深深地看了一眼秋水寒，“有待考验。”
秋水寒几欲暴走，有待考验？“我人品有这么差吗？”咬牙切齿地声音。
李靖睿点头，“差，而且很差。”眼里蒙上一层淡淡的笑意。
秋水寒这下是直接说不出话来了，被气的，别过脸，不去看李靖睿那张脸。她哪里人品差了？她顶多就是血腥了一点，手段凌厉一点，嘴巴毒了一点，杀人不眨眼了一点，总的来说她其实人品挺好的。
门外枫叶急匆匆走来，手里提着食盒，见香草站在外面，不免有些奇怪，“香草你不在里面伺候你怎么站在外面？”这大冷天的不怕冻着吗？
香草手指了指里面，小声说道：“里面在吵架。”
“谁吵架了？本小姐这么温柔善良大方柔情似水的，吵架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本小姐身上？只有蛮不讲理的人才喜欢吵架。”秋水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枫叶和香草对看了一眼，果然是吵架了，说话都阴阳怪气的。
“你说本王蛮不讲理？”李靖睿冰冷的声音。
“谁蛮不讲理谁知道。”秋水寒气哼哼地说道。
“本王不和你说。”
“本小姐也不和你说。”
枫叶和香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下好了，刚才还在吵架，现在直接冷战了。这饭菜送还是不送呢？谁送呢？枫叶直接把食盒塞到香草的手里。
“你给小姐送去，我去洗衣局。”
香草刚要推辞，枫叶人已经走得远了。香草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只好无奈地硬着头皮推开门走了进去。
“香草，你进来的正好，你说我人品差吗？”
秋水寒一看到香草立刻出声问道。
“小姐在奴婢心目中是最好的人，怎么可能人品差呢？”香草立刻正色说道，把食盒打开，手脚麻利地把饭菜一一摆在桌子上。
“看吧！”秋水寒得意地冲着李靖睿抬了抬下巴，做完这个动作，秋水寒觉得自己太幼稚了，她一个二十岁的人怎么和一个少年置气？忽地抿唇一笑。“师父，用膳吧！我们就不纠结这个人品的问题了。难道你因为我人品差而不喜欢我吗？”
“不会。”李靖睿眼里蒙上一层淡淡的笑意，“不管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香草低头一语不发，刚刚两人还吵得不可开交，现在一会儿又和好了，情话不断，她这一个旁观人听得面红耳赤，小姐和姑爷实在是太肉麻了，都不能考虑一下她的感受？
默默地摆好饭菜，默默地关上门离开，默默地站在门口。
枫叶不知道又从哪个地方钻出来，悄悄地来到香草身边，下巴对着门抬了抬，低声问道：“还在吵吗？”
“和好了。”
“你脸怎么这么红？”枫叶有些奇怪。
“天冷冻的吧！”香草淡定地说道，看了一眼枫叶，“你不是洗衣局吗怎么又回来了？”
“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二皇子和秋丞相柳大人正朝宸环宫走来，快通知小姐。”枫叶脸色微变，急声对香草说道。
香草脸色一正，推门，宸环宫门外响起小方子的声音，“奴才给二皇子丞相大人柳大人请安。”
“你家小姐在吗？”二皇子的声音响起。
“正在用早膳。”
“去通报一声，告诉你家小姐就说我们有要事相访。”
“是。”小方子应了一声。
屋里李靖睿与秋水寒正在慢条细理用早膳，不慌不忙的。
香草急的满头大汗，有心想催一下，一看李靖睿与秋水寒的冷静无比的脸，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静静地立在一旁。
终于，秋水寒放下碗筷，拿起丝帕优雅地擦了擦，把帕子扔在桌子上，起身站起来，“香草，请二皇子丞相大人柳大人去正厅。”
“是。”香草应了一声，离开。
秋水寒对着李靖睿笑，“师父，你慢慢用，我把他们打发走了再回来陪你。”
“嗯！”李靖睿淡淡地嗯了一声，“快去快回，本王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秋水寒脸上笑容更浓，“师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李靖睿抬头看了一眼秋水寒，“我有的是耐心。”
“师父指的是什么？”秋水寒笑眯眯地问道。
“你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李靖睿凉凉地说道，放下碗筷，拿起锦帕优雅地擦了擦嘴，端着一杯香茗绕到屏风后面。
昨日一夜未睡好，眼底都有青色了，今天要好好地补个觉。
小妮子不是爱看他这张脸，他就把这张脸保护好了，让她一辈子永远都看不够。
秋水寒要是知道李靖睿心里的想法，一定会郑重其事告诉他，再好看的脸看的久了，其实也就那样了，这叫审美疲劳。
外面传来脚步声，香草的声音响起，“二皇子，丞相大人，柳大人，请正厅坐，小姐还在用早膳，一会儿就来。”
“不着急，让她吃完再来。”秋光耀的声音。
秋水寒提着裙摆走了出去，“水寒参见二皇子，柳大人，父亲。”
“免礼！”二皇子伸手做了一个虚抬的动作，“用过早膳了？”
“是。”秋水寒轻轻地应一声，抬步率先向正厅走去。
二皇子看似随意向秋水寒的房间瞟了一眼，里面空无一眼，桌上摆了盘碟。眸子暗了暗，两副碗筷？二皇子正欲瞧仔细一点，秋光耀走了过来，身体恰巧挡在门口。
“二皇子，请！”秋光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二皇子压下心里的怀疑，收回目光，抬步向正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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