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头痛欲裂,浑身上下都是难闻的酒气,我揉揉太阳穴,从床上爬起来,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
好像,我昨天晚上还梦到了池潇泽,在梦里我还把他给强吻了,我晃晃脑袋,这是传说中的酒后乱性吗?
我去洗手间里面冲了个澡,这才感觉轻松不少,开门下了楼,齐煜玄神清气爽的坐在楼下喝茶看报纸,见我下楼,抬起手跟我打了个招呼。
“我昨天晚上没做什么糗事吧?”我坐在齐煜玄旁边,问道。
齐煜玄斜睨我一眼:“这倒没有,倒是你带回来的白羽非,这一晚上差点跟胖子联合起来折磨死我?”
哦?折磨?我瞬间想歪,这信息量好像有点大啊,于是我猥琐的嘿嘿一笑:“怎么说?”
齐煜玄见我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有点微怒的看着我:“我的意思是说,这两人大半夜不睡觉。喝多了撒酒疯,在阳台上面吊嗓,难道你昨天晚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我挠挠后脑勺:“还真没有,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齐煜玄耸耸肩膀:“这倒是,你昨天醉成狗,怎么就你一个人下来了?”
我被齐煜玄问了个大睁眼,什么叫我怎么一个人下来了,难道我房间里面还有其他人,于是我问道:“还有谁?”
齐煜玄盯着我看了几秒,随即将视线转移到报纸上面,摆摆手道:“没什么,对了,你昨天晚上说近期之内你要去一次保全镇?”
我本来不打算告诉齐煜玄这件事,但是还是点点头,抓起桌子上的土司片:“看来桑榆走了这几天,你们过的很艰苦,没人帮你们做饭了。”
“你去保全镇干什么。”齐煜玄追问。
“做一件大事。”我见躲不过去,闪烁其词道。
齐煜玄轻嗤一声:“怕又是帮池潇泽那厮卖命吧。”
我愣了愣,苦笑了一下:“明知故问。”
齐煜玄将报纸放在桌子上,转头认真的看着我说:“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就是不长记性,这次我可没有什么东西送你让你保命。”
“你放心吧,这次去完保全镇,把所有事情都办妥,我就老老实实的在典当行呆着,做好你的助理职责,捉鬼拎包,到时候,你、我、胖子和桑榆,我们四人就组成四剑客,鲜衣怒马,仗剑天涯!”我拍拍齐煜玄的肩膀。
齐煜玄叹口气:“柳岚,我毕竟不是你的父母,不能干涉你太多,我知道,如果不让你去,你这辈子都会纠结于此事,去也好,不管事情有没有结果,你都会死心。”
我重重点头,问齐煜玄:“对了,上次我们去保全镇带回来的两幅画在哪里放着,这次去我想带着。”
“在楼上,你走的时候我给你带上。”齐煜玄并没有多问我要这画是什么作用,只是回答道。
“对了,上次巫半渔村一行,我们将全神社的人得罪了个光,他们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你们在这典当行里面也要万分小心,有什么事情随时电话联系。”
“知道,你还是先操心自己的小命吧!”齐煜玄从怀中掏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递给我说道。
“这是什么?”我一边问,一边将信封拆开,里面是厚厚一沓符纸,我一愣,抬起头看向齐煜玄,
“我昨天晚上闲来无事画的,这些符纸都是最简单的,但是关键时刻还能起到用场,你带着防身用。”
虽然齐煜玄说的风淡云轻,但是要知道他昨天晚上可是喝多了,居然还强撑着帮我画了符纸,我立马心头一热,想要说点什么,却被齐煜玄打断。
“打住!这些符纸不是白给你的,算是我卖给你的,到时候你回来,一并从你的工资里面扣掉!”
我笑了笑,点点头:“没问题!”
这时,楼梯传来脚步声,白羽非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的发丝凌乱,一张秀气的俊脸上满是疲倦,走到桌子前面,低头看向我,脸上突然绽放出花痴般的笑容。
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问道:“你干嘛笑的这么猥琐。”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见你,觉得不可思议。”白羽非一扫平时的阴翳,整个人都变得阳光起来。
齐煜玄斜睨了一眼白羽非,没好气的说道:“不要大早上的恶心人。”
白羽非将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扫了一眼齐煜玄,我忙开口说道:“我们这就要回益丰茶舍,白羽非你在这里等我,我上楼收拾一下东西。”
“好!”白羽非转头又是一脸花痴般的微笑。
我将齐煜玄拽着上了楼,齐煜玄回自己房间里面找画,我则回到自己房间里面收拾简单的衣物。
这个房间里面有我太多的回忆,而大部分回忆都是跟池潇泽有关系,在这里我们争吵过,也拥抱亲吻过,每个画面像是幻灯片一样,历历在目。
所以说,记忆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啊,有时候不是你想忘记,就能忘记的。牡雪兰将自己所有的记忆都封存在了水晶球中,是不是也因为记忆太痛苦了?
我反应过来自己又在胡思乱想,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利落的将要带的东西都装进背包里面,这时,我在衣柜里面看到一个盒子,才突然想起来,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三娘的尸体,我答应过三娘,要将她的尸体埋在有山有水有树林的地方。
只是因为之前事情太多,就将这件事给耽搁了,此次去保全镇,我何不将三娘的尸体找个地方安葬了呢。
想到这,我也将装着三娘尸体的盒子装进了背包里面。这时,齐煜玄脸色很是不好的走进了我的房间,我见状立马开口问道:“怎么了。”
只见齐煜玄手中捧着一副卷起来的画,抖了两下,将画展开,只见画上是穿着红衣的女子,站在槐树下的井前面。我有点不解的看着齐煜玄,这画好像没有什么异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