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辞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被绑要旧椅子上面,一身灰扑扑在哭的江蔓音,心被直接刺痛了。
幸好,没有人伤到她。
赶紧的跑过去,替她解开绳子。
靳南辞不说话,但是江蔓音却一直盯着他在看,这个男人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靳南辞也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直接而疑惑。
这种眼神,靳南辞很能理解。
这是在怀疑他的身份了吗?
不过现在他不能开口说话,一说就穿绑了。
原本他过来迎救,还以为江蔓音昏迷不醒的情况之下,救人就抱走。
现在是清醒的状态之下,他有些难了,幸好这时候池晋了。
“少夫人,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池晋明白靳南辞投过来的眼神,立马救场。
大少爷呀,要是现在你让少夫人抓个正着,真的没有办法解释了。
池晋也会被牵连进去的。
“池晋,你们终于过来了,我……我有些难受……这是怎么回事,我被谁绑过来的?”江蔓音的注意力成功的被池晋转过去了。
所有人都黑衣黑面罩,除了从声音来辩认,真的没有办法一眼就看出来谁是谁。
可是,眼前这个帮她解开绳子的男人,太熟悉了。
“你是谁?”江蔓音直接盯着靳南辞问。
靳南辞微微怔了一下,眸色十分冷漠的看着她,没有一丝温度。
靳南辞虽然是眼瞎的,但是不会用这么凉嗖嗖的神情看她的。
感觉身子一阵寒意滑过,所以刚刚她哪里来的那种熟悉的感觉,肯定是脑子有问题了。
“少夫人,这是保镖呀。”池晋赶紧的解释,生怕江蔓音下一步伸手去拉靳南辞的面罩。
“哦~”江蔓音说完就眼前一黑往旁边倒过去。
幸好是靳南辞手快,一下子接住了她,把人紧紧的搂入怀里面。
“少夫人,少夫人,你没事吧?”池晋急了。
生怕江蔓音再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蔓蔓?”
“蔓蔓!”
靳南辞担心的叫了两声,江蔓音是真的昏迷过去了,于是直接打横把人抱了出去上车。
“大少,一共十五人,全部麻醉,不过有几个掉海里面了,还人打捞上吗?”池晋过来汇报情况。
“不用了,有几个就行了,回医院。”靳南辞直接把车门合上。
远远的看了被吊在半空海面上的车子,不用想也知道,此时车里面的两人有多害怕。
“大少,靳东旭跳海了,柳怀烨水性不行,没敢跳坐在车内等救援。”池晋把最新的情况告诉靳南辞。
靳南辞眸色沉沉,靳东旭有胆子跳下几十分的半空也是他厉害,早知道就不应该把吊臂放在海上,而是放在水泥地上,看他敢不敢跳下去,直接摔死他去。
“大少,要不要把靳东旭给抓回来?”池晋想着的是,派人直接在码头守着,再让人在海上开船搜,不相信靳东旭可以在海里面一直潜水不出来,直接淹死他去。
“算了,抓住一个柳怀烨就够了,到时候就算他不把靳东旭供出来,这事和柳家也脱不开干系了,那就直接拿柳家来开刀。”靳南辞冷冷的开口。
池晋自然知道他的打算。
不再多言。
车子以最快速度回到了医院,秦越一看到手术室上面躺着的江蔓音,一脸灰扑扑的,手上脚上还有勒痕,额头上面的纱布脱了,把刚刚痂的伤口又弄出血来了,昏迷不醒的样子就让秦越有些生气。
“南辞,这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你把她带出去了,还玩了捆绑游戏?你知不知道她是伤患啊!”秦越是一个医生,当他面对一个伤患的时候,旁边再好的兄弟一样会被他骂的。
这就是医者仁心的好医生秦越。
什么捆绑游戏?
秦越知道的还真是多。
靳南辞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你想多了,蔓蔓是被靳东旭绑走的。”
“靳东旭,这个男人终于坐不住了,居然打起你老婆的主意来了,觉得抓走小蔓,可以用她来威胁你?简直天真!”秦越忍不住的吐糟一句靳东旭。
同样都是靳仲贤的儿子,但两人的智商差的不是一个两个等级,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就算是柳素芳,也不会像他这么笨的呀,明知道不能碰的禁忌,却偏偏要去惹,不是找死是什么。
没见过这么急着送人头的。
“赶紧的给蔓蔓检查,让你过来不是废话的。”靳南辞有些不太耐烦了。
这个秦越,是真的越来越没章法了,训人是训上瘾了是吗?
“那你先出去,不过,你的保镖一直按排的很好,为什么还能让人把小蔓抓走?是靳东旭的人太厉害了吗?我可不相信,他的人比得过你的人,是你故意的吧?你到底要干嘛,小蔓经不起折腾……”
不等秦越说完,靳南辞已经大步的离开了急诊室。
秦越这个医生有时候就是太聪明了,恼火的很。
外头待命的池晋立马迎上来了。“大少,少夫人怎么样了?”
“没事,有秦越在呢,况且蔓蔓没伤到哪里。”靳南辞心情不是很好。
池晋不明白了,明明少夫人没事了,是件值得让人开心的事情才是呀,可是靳南辞这样子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呀。
难道少夫人的情况很严重,刚刚救出来的时候,虽然外伤看起来并没有多严重,可是谁知道有没有内伤呢。
“大少,是不是少夫人她……”
“别乱猜,现在给几家信得过的媒体记者发消息,让他们去东码头采访那个被吊在半空中的柳家二少爷,蔓蔓被抓的事情一个字不准外泄。”靳南辞很严肃的命令着。
池晋立马点头。“我知道的大少,现在就过去安排。”
池晋离开之后,靳南辞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面,凌晨的医院十分安静,安静的有一种诡异的味道。
难怪医院这种地方适合讲鬼故事,阴气太重了。
靳南辞弄了只烟过来抽,刚抽两口,急诊室的门开了,他直接把烟掐灭了,拍了拍身上的烟味。
“蔓蔓,怎么样?”
“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才发现,除了手脚显明的勒伤之外,她的腿和背明显的就有撞伤,头部也有撞击到,大概是被人拖拽上车,碰到的,有点严重,我都处理好了。”秦越把检查的结果告诉他。
就看到靳南辞脸上的寒气越来越重,秦越自动闭上嘴巴。
然后就看到靳南辞将手紧紧的握成拳,一拳挥在旁边的墙壁上面。
说真的,大他挥过来的那一刻,秦越以为靳南辞会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
要知道,靳南辞的拳头不是肉和骨头做的,根本就是钢筋水泥做的,一般人很难承受他那一拳的。
秦越只是个医生,可不是拳击员,接不住靳南辞的拳。
太吓人了。
“南辞,你还好吗?”秦越看了一眼他手背处,有一点点红没有破皮,应该没事。
“没事,先推蔓蔓进病房休息。”靳南辞松开了拳头,和秦越推着推床往病房走去。
全程,靳南辞都是寒着一张脸不说话。
难怪江蔓音会晕过去,原本是那几个人做的。
原来江蔓音的病床还躺着昏迷不醒的闵雪初,靳南辞索性再开了隔壁的一间病房,把江蔓音抱到病床上面。
看到昏迷不醒的江蔓音,他满满的不安和自责。
也幸好是伤的不算太严重,不然的话,他真的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居然拿蔓蔓来当诱饵冒险。
靳南辞看了一会,让池晋送来了一套衣服,然后进卫生间洗了一个澡。
池晋看到江蔓音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副很严重的样子,有些担心。
“大少,少夫人的情况怎么样?很严重吗?”池晋担心的问洗澡出来的靳南辞。
“撞伤了头,腿和后腿都有伤,应该是拖上下抬下车弄伤的,麻醉的几个人都弄醒,我要亲自教训。”靳南辞说完,眼底闪过了一丝残忍的光芒。
池晋只知道,今天晚上那几个人要遭秧了。
谁让他们伤谁不好,偏偏伤了江蔓音呀。
“我会安排人去做的,大少什么时候过去?”池晋看着靳南辞问。
人就关在南竹公馆的地下室,那里隐蔽有很,压根不会让人发现,也绝对没有人敢去搜南竹公馆。
“现在过去。”靳南辞把擦了头发的毛巾随手抛在沙发上面,拿过外套套上。
看了一眼床上的江蔓音,估计天亮都不会醒过来。
等他处理完了那些人,就会回来守着江蔓音。
不然这一口恶气他无法吐出来。
“好,我现在就去备车。”池晋先一步出去。
靳南辞走到病床前,轻轻的吻了一下江蔓音的额头。
“蔓蔓,好好休息,我晚一点回来陪你,一定要乖乖的。”靳南辞替她掖好被子再吻了吻她的嘴角才不舍的离开。
出了门,看到了两边四个保镖。
“谁都不许离开半步,如果蔓蔓有事,你们的命也不用要了。”靳南辞冷冷的警告他们。
之前两个保镖是故意让人放倒的,现在的精英保镖不会那么轻易让人放倒。
“知道了,靳总!”保镖大声的回应着。
“我会很快回来的。”靳南辞扫了他们一眼,大步朝电梯走去。
南竹公馆的地下室很大,也很阴冷,地下室的大门一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靳南辞只是稍稍的拧了一下眉头,便踩着楼梯往下。
越深越冷。
这里是有各种保温干燥通风系统不过今天他是特意让池晋给关了。
为的就是让几个人好好的受受罪。
除了码头掉海的几个人之外,抓回来八个人,全部被绑着手脚,眼睛蒙着黑布条,嘴巴也捆了黑布条,阻止他们看到什么和咬牙自尽。
事没交待清楚,哪里能让他们死掉。
“大少,人已经全部弄醒了。”池晋站在靳南辞的身边低声说着。
炽白的灯光下面,靳南辞的脸色尤其的阴沉黑暗,就像怒气满身的阎王爷一样。
而他要处罚的就是这几个被冰水硬生生浇醒的几个人。
本身就冲了麻醉枪的,让他们很难受,现在又是冰水,身体难受异常。
好在,他们是受伤专业特训的保镖,没有那么容易挨不住。
但也是难受的。
“唔……”
“把他们嘴上的布条拆了。”靳南辞寒着声音开口。
池晋示意,几个保镖立马去解开了他们嘴上的布条。
“我知道你们受命于人,出事了,他们为了自保,会让你们咬舌自尽,你们可以这样子做,不过……你们家里面的人就会跟着生不如死,我靳南辞一向恩怨分明。”靳南辞很平静的提醒着他们。
几个正准备咬舌的不敢了。
他们是真的有家人的。
当初他们只是收了钱是为了绑架一个女人关在东码头的旧仓库里面就行了,完全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跟靳南辞有关系的呀。
草,谁不知道在安城,最不能惹的人就是靳南辞了。
虽然这个男人足够神秘,但是他治人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的残忍。
尤其是对待和他有仇的,真的是可以往死里治。
生不如死,那可比一刀毙命要人痛苦百倍。
“靳总,靳大少爷,我们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和您有关系的呀。”
“对呀,靳总,请饶我们一命吧,我们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求饶声一片。
呵,还真的是一群怕死的人。
或者说是对家庭还稍微有点责任的男人,不过这些都不会让靳南辞同情。
他们收人钱替人办事,可偏偏伤了蔓蔓,那就是他们的错。
犯了错就得要承担后果,这是每一个人必须要明白事情。
“那么,谁给你们钱的?”靳南辞直接问。
他的耐性有限,并不打算和这帮人耗费太多,一会他还要回医院守着蔓蔓。
几个人立马禁声了,然后好一会同时开口。“靳总,我们真的不知道是谁给的钱,只知道拿了钱,给了我们要绑架的那个女人资料,我们就去医院绑人了。”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靳南辞压着声音问他们。
“是真的不知道呀,一般我们就是线上交易,会有人通过网上联系我们,然后在把订金转到我们的账户上面,事成之后,会把余下的钱再转过来。”
几个人的证词都是一样的,靳南辞暂时选择相信。
他其实还是相信靳东旭有些脑子的,不敢真的在他皮眼底下太嚣张的。
做事给自己留下小尾巴和把柄简直找死。
靳东旭虽然一直在挑战着靳南辞的底线,但都是小心翼翼的在试探。
而靳南辞也没有完完全全实在的把柄抓他,才会让靳东旭嚣张到如今,不过很快他就嚣张不起来了。
“池晋,去查!如果这些人敢说错一个字,舌头可以不用再要了,连话都说错,舌头根本就是多余的摆设。”靳南辞的话很淡,却残忍的让人发抖。
靳南辞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变态。
众人瑟瑟发抖。
果然,落到靳南辞的手上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靳总,我们说的都是实话。”
“实不实话,我相信我查到的,我给过你们机会,自己不把握。”
“靳总,我们真的不知道要绑的是您的人,如果早知道……”
“把人抬上车,再抬下车,最后拖进仓库绑起来的人,是谁!?”靳南辞完全不理他们,直接怒吼起来。
现在的他,可以说是要暴怒了。
毕竟是他们伤了蔓蔓,如果只是单纯的绑架过去,没有伤到她一丝一毫,他不会这么生气的。
刚刚出去一趟的池晋进来,看到靳南辞又阴沉了几分的脸,也跟着吓的不轻。
哎,果然现在少夫人是靳南辞最大的禁区,谁惹谁他妈找死。
这几个人估计是真的惹怒了阎王,结果都不会太好。
“我刚刚说的,没有听到吗?如果没听到的话,耳朵给我全割了,留着也只是摆设!”靳南辞的声音冷到不行。
好似,下一秒他会亲自拿刀去把这些人耳朵一只只的全割掉。
“听到了,是大刀他们几个抬的人,绑的人。”
“自己滚出来!”
靳南辞没有什么可客气的。
很快,从人堆里面滚出来三个人,手脚绑着,滚在地上的三人,现在害怕的瑟瑟发抖。
靳南辞二话不说,直接走过去,抬脚踩了上了去。
铮亮坚硬的皮鞋踩上面,十分的用力,隐隐的就听到了骨头卡卡的声音。
“啊!!!”
一道杀猪一样的哭喊声响彻了整个地下室。
“痛吗?”靳南辞继续踩。
一旁边的池晋和保镖们全程冷脸,比这更可怕的靳南辞他们都见过,所以完全不惊讶。
这些人都是该死的,惹恼了靳南辞哪里会有什么好下场。
“痛、痛痛……靳总,饶命呀……”
“饶命!呵,你们把人粗暴的拉上车,再拉下车,撞伤了她的腰和头,有没有想过她会痛,她只是一个女人,你们却这么能下得去手!我都舍不得伤她一根毫毛。”靳南辞的声音透着一股冷气,像冰刀一样扎在他们的身上。
现在他们所有人只有一个念头。
他妈的,今天晚上是死定了。
真的是惹到了安城的阎王爷了。
“靳总,对不起对起呀,我们不知道她是您的人,如果知道我们哪里敢去绑。”
“可她是一个女人,你们又不是眼瞎,连对一个女人需要温柔都不知道,哪里配当男人!”靳南辞的话相当的残忍,已经不再有一丝的情绪波动了。
相当了解靳南辞的池晋就知道,此时的靳总大人已经完全黑化成审判者了。
这些惹恼他的人,全部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池晋可没有一丝同情心。
能对女人那么粗鲁的男人,压根就不值得让人同情。
除了渣就是渣。
“我们真的错了。”
“靳总,我们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
“池晋,刀!”靳南辞伸手问池晋要刀,完全听不下去他们的话了。
听到刀字,所有人打了一个寒颤。
这是要准备杀了他们,还是一刀刀的切了他们。
不管哪一种,都是残忍。
池晋把刀递给靳南辞,一把十分锋利的瑞士军刀,真的是削铁如泥。
手刃这些人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靳总,只要你不杀我们,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一辈子免费孝忠靳总!”
“这么容易反水,没有原则性的人,我可不收。”靳南辞拿着刀在一个人的脸上拍拍。
冰寒的刀面此时此刻太吓人了。
“让他们都闭上嘴。”靳南辞扫了一眼保镖们。
保镖快速的把黑布条重新绑住他们的嘴巴。
靳南辞拿刀,扎进了那几个伤江蔓音的男人手臂。
再痛也喊不出来声音,这就是靳南辞要让他们受的。
等处理差不多之后,靳南辞转身出去,一屋子的血腥味实在难受。
“断了手的几个,丢出去,我不想看到有死人,其余的几个先关着,只要人着着,靳东旭就会害怕的。”靳南辞冷冷的开口。
走出地下室,那一股血腥味才散去,清冷的月光之下,是靳南辞冷如彻骨的黑脸。
“大少,那个路真一直在绝食,这样子下去的话,会出事的,她毕竟是萧少的女人,这样子的话不太好吧?”池晋本不想把这么小的事情跟靳南辞说来增加他的烦恼。
但是,那个路真毕竟是萧恺的女人,而且看得出来路真对萧恺很重要,不然的话,他不会亲自过来求靳南辞放人的。
现在没出事还好,要是路真在靳南辞的手上出了事情,怕会影响到靳南辞和萧恺的兄弟之情。
为了女人反目成仇的兄弟也不是没有的。
“带我去看看她。”靳南辞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路真。
路真关的地方是别墅后面的佣人房杂物间里面。
里面没有放什么东西,窗口又小,铁门还很结实,用来关关人倒是挺好的。
池晋领他过来,开了门,开了灯,就看到路真坐在地上,脚上系了根铁链。
突然开了类,让路真没有很快适应光亮,眨了几眨眼睛才睁开眼睛,看到他们进来,也只是淡淡的抬了一下眼皮,完全没有什么兴趣,一副蔫蔫的样子,毫无生气。
靳南辞淡淡的打量了一眼路真,还真的是生无可恋。
“路小姐,我是叫你路小姐好,还是郝小姐呢?你活到现在,不会就是为了等机会伤蔓蔓吧?”靳南辞淡淡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