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灵儿感觉自己停错了,不免就失了平时的做派,声音尖利的喊了一声。
“你说什么?”
新竹平时就在她跟前伺候,最是了解她,只盼她不要拿自己撒气,但是又不能不回。
“小福子说说说皇上已经,已经离开皇宫多日了,现在现在摄政王在监国。”
新竹说完就胆怯的想退出去。
霍灵儿这次确定自己没有停错,心里怒浪滚滚,看新竹一副猥琐的样子,立即就是怒火攻心,目光森森。
“你要去哪里?”
霍灵儿说话间,她拿起旁边宫侍落在那的鸡毛掸子上前两步,对着要退出去的新竹不管哪里的一通抽打。
新竹被这一句话吓得就是一哆嗦,刚要辩解,雨点般的抽打就已经落在了身上,瞬间火辣辣的疼痛让她说不出一句话,只有边躲边哭叫着。
守在外面的新叶和新蕊等人听到新竹的哀嚎,互相看了一眼,都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真以为得宠就一步登天了,想要得宠也得看看得什么样的主子宠,就这主子?那得舍出自己的皮来。
霍灵儿直到打的没了力气这才停下来,看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新竹就又来了气。
“还不滚?等给你医药费不成?”
新竹心里的无望还有恨意剧增,她根本就没拿自己当人看,自己为她做那么多的事,她都不念旧情的总拿自己撒气,可是,自己能怎么办?
她艰难的爬了半天才爬起来,踉跄着出了殿门,无视新叶和新蕊等人的嘲笑,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向后花园而去。
此时的后花园除了抄近路走的宫侍,几乎没什么人了,她找了个不是很显眼的花丛里,蹲坐下去,身上还残留着那火辣辣的痛感,想到自己的命运,她嘤嘤的哭了起来,她满以为自己跟了个好主子,谁知道却是个魔鬼……
在霍灵儿出现之前,贺衍,也就是如今的衍帝,身边姬妾如云,当最受衍帝宠爱的就是这个兰姬,兰姬酷爱兰花,而衍帝则是把所有兰花的品种都搬进了兰姬的院子,而且还命其他姬妾不准再养兰花,也足以宣示着兰姬有多受衍帝喜爱了。
自从霍灵儿来了后,兰姬就好比一下从天堂跌进了地狱,不但衍帝不再去她的院子了,连求见都见不到了,哭闹几次后还遭到了衍帝的训斥和警告,吓得她只能锁在自己的院子里伤春悲秋。
这还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衍帝登基后,霍灵儿想把衍帝的姬妾都赶出去,要么就仍在摄政王府,要么就卖了。
曾经恨不得挠对方几爪的姬妾们瞬间如同一胞出来的姐妹般宝成了团。
衍帝既然现在喜欢你,我们就避其锋芒好了,每天就在院子里不出去碍你眼不就成了!没人相信谁会被宠一辈子不是?
这兰姬就是现成的样板啊,兰姬不比你美艳?不比你霍灵儿受宠?你这新人来了,她不也得靠边站?
所以我们就等着看,看你能受宠到几时?
要问兰姬此时最想做的是什么,那就是恨不得把霍灵儿剁了才能解她心头之恨了。
一直派人留意着霍灵儿动向的兰姬等人,当看到新竹抚着肩膀摇晃着从霍灵儿的宫里出来后一直跟到了后花园,把这一消息一禀报兰姬等人,瞬间兰姬等人都如同打了鸡血般精神抖擞。
拉来新竹,在兰姬等人连哄带骗,的诱导下,新竹才带着恨意的说了一遍大致的情况。
兰姬等人听完瞬间都畅快的大笑了一阵,这是喜事啊,机会来了。
兰姬等人笑完后忍不住大骂出口。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原因是心高气傲的霍大小姐不会与他人共侍一夫,这就尴尬了,不说别的,就是衍帝从小受到的教育,另一个是他的身份,再有就是摄政王更不允许了,这种种的不允许下,骄傲的霍大小姐和衍帝玩起了冷战。
衍帝是谁?要论傲娇他排第一没人排第二的主,这一冷战,衍帝离宫了,都多日了她才知道的,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让她尤为恼怒的是,再有几天就是大婚了!这个时候衍帝连和她打声招呼都不曾,这是在抽她的脸,这是把自己当成了笑话,越想越让她狂怒不已。
贺衍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更没人告诉她了,她来回的走动,那种令她要发泄发狂的因子不停的冲击着她的心智。
“新竹?新竹?”
新叶和新蕊在外面听到她那暴躁的声音,也都是心里发紧,因为知道新竹出去了,所以她们想进去回话又不敢,不去怕是更加的惹怒她。
正在她们犹豫的时候的,大殿的门瞬间被霍灵儿打开了。
新叶和新蕊同时看向霍灵儿,心里顿时大惊,只见霍灵儿如同鬼上身般的头发散乱,发红的双眼散发着森然的目光,如同恶鬼一般定定的看着她俩。
新叶和新蕊同时跪下颤声道:“小姐,新竹出去了,奴婢们马上就去找。”
还没等二人起身,只听霍灵儿柔声道:“不用了,你们进来。”
霍灵儿说完就进去了。
新叶和新蕊二人看看那个敞开着的有些发暗的殿内,犹如魔窟!让她们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心里无限的后悔,刚刚新竹出去的时候为什么没给拦下,哄她两句,她留下了,这个时候她们也就不用进去了。
二人推推搡搡的刚进了殿门,瞬间就被一股大力把二人给推的惯力的趴在了地上。
殿门也瞬间给关紧插上了。
二人都腿发软的扭头看向她们的主子霍灵儿,只见她如疯魔般的手里拿着倒刺的鞭子,笑的令人恐惧而阴森。
“你们好像很怕本小姐?可是本小姐一直都没有宠爱你们呢!你们那细嫩的身体一定是细嫩光滑,可是本小姐就看不得完美的东西呢!
霍灵儿话音刚落,那鞭子也跟着落了下去,殿里瞬间想起女子交错的哭嚎声和求饶声,还有桌椅等被撞翻的声音久久不歇。
直到霍灵儿把身体里的所有力气都耗尽的时候,才疲软的扔了鞭子,呈大字型闭目躺在地上。她的心里却是在不断的翻腾,这种毛病是在现代的时候就有的,她现代家庭条件很是优渥,可是在她八岁那年,父亲有了婚外恋,母亲总是打骂她来发泄心中的痛楚,小小的她无力反抗,在被妈妈打骂后,她就有了那施虐的倾向。
来到古代后,她风头无两,几乎没什么不顺心的事,偶有不如意的,也是被她控制的很好,平时也就还有些分寸的打打新竹,可是这次却让她失去了理性!
而另一边,新叶和新竹好像是那破布娃娃般看不清面目的躺在那里……
仁太后的大帐这几日可谓门庭若市,石木烈一被关在思过塘,瞬间这些个都有机会继承王位的人都跑来各种的溜须拍马,献殷勤的可谓五花八门。
仁太后好不容易得空把自己的心腹都叫进来议事,正巧有消息送来,她打开了密函仔细的看了起来。
仁太后十分喜爱中原文化,也算是熟读中原的书籍,否则她一个豪爽的女汉子也就没有那比男儿还要高的智慧了,更不会同意大尧来访交流了。
身边各坐着几个身材强壮的勇士一边喝着马奶酒,一边看着仁太后的面色。
片刻后,仁太后放下了书信。
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男子试探的问道:“太后?”
仁太后却没说话,而是也端起了那奶白色的液体,放在嫣红的唇角处抿了一口,慢悠悠的放下后才道:“你们的王怎么样了?”
几个汉子楞了下,心里再着急也不能有所表现出来,而是耐心的回道:“大王这两天已经不骂了,开始求您开恩了。”
“唉,真是为难我老婆子了,现在求饶却晚了呢!”
几个汉子心里瞬间一跳,试探的问道:“太后的意思……”
既然他一直对哀家心存恨意,那这西月也该换个王了,即使哀家一直视如己出还是喂不熟啊!”
“太后英明。”
几个汉子立即表示支持。
“你们几个觉得那几个小崽子们哪个比较合适做这新王?大尧使臣这几天就要到了,信上说派来的是大尧的周道明来的,而这个人狡猾的很,更有意思的是,还说,大尧的衍帝也不在宫中,这就值得我们推敲了,衍帝去了哪里?”
几个粗糙的汉子对于这种问题实在头痛,这些东西若是丢给他们,他们宁愿去摔跤来的痛快。
仁太后看他们那一个个好像便秘的样子,很是烦躁。
“都出去,一个个的没用,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几个汉子被骂也不觉得难堪,都笑嘻嘻的向外退去,正好碰见大王子石瑾进来,几人收起笑立即单手抱胸一礼。
石瑾点点头,看他们退出去了,才阔步走到太后的身前单膝跪地。
“见过太后。”
仁太后认真的看了看二十七岁的石瑾,沉稳,高大勇猛,样貌俊朗,平日里一直都是话很少的样子,就是没有其他兄弟的灵活。
“快起来吧,自家人,你还这么见外。”
仁太后说了句亲呢且带有些埋怨的话,而石瑾仍旧单膝跪在那里。
“瑾求祖父放了父王,他年岁较大了,在思过塘里十分不适宜……”
“住嘴!连日来,你不断的在俺家这里絮叨他的年龄较大了,你看看哀家的年纪有多大了?哀家还能活多久?你那好父王却在那里跳脚的骂着哀家,他可有把哀家放在眼里?他可有一丝对哀家的感激?从此刻起,若是你还要替那个狼崽子求情,你就不要再来哀家这里了。”
仁太后勃然大怒,一把把她面前的那装着乳白色的液体的大碗推翻了,瞬间那乳白色的液体,在那深色的长桌上形成一道尤为怪异的图案,还在不断的变化着,扩展着。
石瑾暗自叹息一声,立即双腿跪地。
“祖母息怒,瑾错了。”
仁太后看他那样子,火气瞬间就消了去,长叹一声才道:“哀家并不是针对石木烈,而是他太好大喜功了,耳根子又软,别人一挑唆他就上道,竟然异想天开的要去攻打青木!”
这事,石瑾也是知道的,太后说的也并不是夸张,但不管怎么样,那个人都是他的父王,他无权质疑。
仁太后看他还在那里跪着缓和了口气道:“起来吧,别跪着了。”
石瑾谢过太后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