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神林济善堂
石一凡正在潜心学医，外面有人叫他，出来一看，是石勇。小师兄看他出来，连声说道：“一凡快走，去帮忙。”
石一凡连忙穿上衣服，关上门就跟着出去了。一路小跑，边跑边问：“出什么事了？”
石勇说道：“这不是化雪了吗，石旦家房顶漏水，他爹上去清理屋面，不小心从屋顶上掉下来，正好磕在下面一块大石头上，把腿摔断了。”
石一凡又问：“严重吧？”
“肯定啊，得去城里，石旦说看能不能把你家的大车用上，把他爹送到城里去。”
“没问题，我这就去套车。”石一凡赶紧去套车。
石浩也出来了，问：“怎么回事？”
石勇赶紧回答：“师傅，是石旦他爹从屋顶摔下来了，把腿摔断了，石旦让问能不能用一下大车。”
石浩也赶紧说道：“快去，快去。”说着也去马厩帮忙。
这边套好了大车，石一凡赶起骡子就往石旦家去。石浩也跟了过去。
石旦家在好石村的东边，沿着官道走过去一会就到了。里面还有断断续女人的哭声，是石旦娘在哭。还围有好多邻居，一看大车来了，也不让大车进去，就停在外面免得耽搁功夫，众人七手八脚抬着石旦他爹就往车上放，石旦爹疼得直哼哼。
石浩一看赶紧指挥大伙慢点来，伤腿不能搬，得挷好不能动，于是用了一个门板铺上被褥，将伤者放上去，再将门板抬起放到大车上，石旦他娘边走边唠叨：“叫他不要上去，非要上去。”也上了大车。
石勇也跟着去帮忙，就和石一凡说道：“小师弟，你就别去了，我去就行了。”他家和石旦家是邻居，平时关系也不错，他是义不容辞地主动帮忙。
石一凡摇摇头，说道：“一起去吧，正好我有事去城里的济善堂。”刚才和父亲说了去济善堂拜师的事，石浩也同意了。
正是中午时间，石一凡让石勇、石旦上了大车，自已在车旁走着赶车，这样还不冷。时不时拎起车把拉车，给骡子减轻负担。
石一凡赶车又稳又快，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神林城。经过城外五里的山岗时还往上看了一根，又摸了摸怀里的手枪，心中愈加急迫的想提高武功能力。凭着手枪这个秘密武器可以在短时间里保护自已，子弹用完后怎么办？在这个冷兵器时代，自已别说对付闪电李一剑李大侠，便是被打死的神龙帮副帮主赛潘安邢万里，自己铁定不是敌手。他们栽在自己手里纯粹是轻敌。在这个世界上武功是王道，只要觉得自己武功比别人厉害就可以高人一等。现在一些人背地里给自己起个外号叫什么石魔，我是乱杀无辜的人吗？想一想就气人。不过这样的名头倒是可以吓唬一些宵小。
进了城，石一凡驾着大车直奔城中的济善堂，途中不时还遇到相熟的打声招呼。
车到济善堂门口，济善堂的药工学徒都出来帮忙把伤者抬到诊室，一位叫钱文信的坐堂大夫上前问诊，得知是摔伤断腿，立即让人把伤者抬到内室处置。石一凡将大车顺到一边也跟了过去，先跟在外堂坐诊的祁正风祁大夫打个招呼，进到内室又跟钱大夫打个招呼，他要看看大夫是如何治骨伤的。钱文信朝他点点头，都认识。
内室也就是治疗室，比外面温暖，钱大夫给伤者作了初步检查，确认伤者除了左小腿骨折外没有其它伤。于是将左小腿的裤子用剪子剪开，查看骨折处没有外露，却是肿了起来，表层有瘀血，有重物击打痕迹，用手探查是小腿胫骨骨折、腓骨骨裂。当行胫骨正骨术并与腓骨一同进行固定。
钱大夫边检查边与伤者交流，家属在一旁频频点头。钱大夫又说了治疗费用：“这个骨折还不是粉碎性骨析，否则更加麻烦，这个只要正骨接好了骨头，然后固定起来不让移位，长上三个月即可。因此这个属于中等费用，收200文，还要喝几付药消肿，长骨头的药最好也喝点。这个药的费用是另外算的。”
一听这话石旦他娘又是欣慰又是肉疼的样子，一脸希冀的对钱大夫说：“谢谢大夫，多谢大夫，大夫您看能不能少点？”
钱大夫摇摇头：“我只是看病的，你想少点就去找我们掌柜的。”石旦娘不吱声了，石旦在旁连忙说道：“大夫您尽管冶，费用的事我们会想办法的。”钱大夫点头不再说话，开始给伤者正骨。
吩咐了石旦等人按住伤者不让动，钱大夫站在伤者的左侧，左手轻轻托起伤者的左脚碗，慢慢向下拉扯，石旦爹就开始哼哼起来。钱大夫的右手放在骨折部位摸索着，实然左手用力一扯右手掌指一按，听到咔喀的轻微响声，伤者也是身子一振一声大叫，钱大夫便笑着说道：“好了。”
钱大夫的双手不动仍然按着，叫过旁边的徒弟一起上夹板。用两根两指宽一指厚的柳枝木板放在胫骨两旁，用布条先捆住两头固定伤腿，钱大夫的双手拿开，取骨伤膏抹在伤处，糊了一大堆，没办法，肿得厉害。
抹完骨伤膏，用干净的细纸敷上，调好石膏抹上厚厚一圈，外面用布条缠绕，打结，完工。以后就等着慢慢长好。
钱大夫洗了手，给伤者开了三付消肿止痛的药，十付长骨头的药，这药可不便宜，两种药三百八十文，加上二百文的治伤费用，一共是五百八十文，看得石旦他娘是直咧牙。
石旦没带这么多钱，只有三百文，石一凡给借了二百八十文。拿了药，谢过大夫，几个人抬起伤者出门往大车上放好。石一凡就给石勇说道：“小师兄，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耽搁一下。办完事我自己回去。”
石勇也不问什么事，答应一声，驾着大车走了。估计他们到家时就已经黑了。
石一凡转身又回到了济善堂，问了下钱掌柜，然后一个药工引着去到后堂。
作为神林首屈一指的医馆，济善堂的规模自是不小。济善堂的后堂也是一个跨院，典雅宛约，虽是余冬，院内已有春的气息，梅花犹自开放，山茶也来争春。
神林济善堂的掌柜钱国箐是济善堂的资深大夫，从父辈起就在济善堂，他是子承父业，从十八岁起在济善堂干了三十年，如今坐上了神林济善堂掌柜的位置，也不轻易出手，也可以说是没有让他值得出手的病案。
林州济善堂是济善堂的总堂，总堂掌柜钱守仁是钱国箐的二叔，而在外面坐堂的钱文信则是钱守仁的二儿子，堂兄弟两个都在神林，可见神林济善堂的重要性。
钱国箐刚才听到外面的声音，此刻已是站在内堂客厅门外，一见是石一凡进来，就问道：“一凡怎么来了？”神林济善堂是麒麟药行的主要客户，自然彼此认识。
石一凡说道：“村里一个邻居腿摔伤了，送过来诊治。顺道过来看看您。”
钱国箐一听哈哈一笑：“进来坐吧，正好我要去找你，让你别走了，有事跟你说。”
二人进得客厅，钱国箐给石一凡倒了一杯茶，然后说道：“前几天不是给我二叔带信说是猎到了几只虎吗，今儿来信了，说是给我们留着，我们济善堂全包了。”
石一凡一听也是高兴，说道：“是三只老虎，虎皮已经硝制好了，是石老实做的。就是是今天摔断腿的石旦爹，哦，大名叫石劳胜，差点忘记了，都叫顺了。他家专门做的是硝制皮毛生意，硝制的皮子在咱林州都是叫得上号的。您说什么时候要，我立马去办。”
钱国箐笑着摆摆手：“不急不急，我这不是没人手吗，等你今天回去后，看什么时候有空再给送过来。”
石一凡就说了“那我明天就跑一趟，要不要给送到林州去？”
“那太好了，省得咱又跑一趟。你是知道的，我这神林济善堂人少啊。”钱国箐看少了麻烦高兴了。
“那没问题，就送到林州去。您说咱神林济善堂的人少？要不要人帮忙？”石一凡趁这机会问一下。
钱国箐就说了：“你要推荐人？行啊，只要你开口，绝对没问题。”
“真的？那我可来真的啊，我要推荐的人就是我。”石一凡笑着说道。
“你？别开玩笑了。”钱国箐不相信。
石一凡诚肯地说道：“真不开玩笑，我想学医，已经看了一些医书，也能把书本的东西背下来，但是让我现在给人看病是看不来的，所以想拜在济善堂名下，不知钱掌柜能否接纳？”
钱掌柜见他是来真的，沉呤片刻，问道：“这事你爹知道吗？”
“知道，他同意的。”
“这事我个人没意见，但最好是得到我二叔同意，至于拜谁为师，还是请我二叔一并拿个意见。”钱国箐沉呤片刻，又说道：“你不是明天去林州吗？正好办这事。”
石一凡也是点点头：“嗯。不过，要是说请您给我当老师您不会拒绝吧？”
“只要我二叔同意，给你当师傅那是我的荣幸。”
石一凡兴奋地站起来：“那我马上回去。”
钱国箐说道：“时间不早，就不留你了。”
石一凡离开济善堂，也不在县城停留，迈开大步赶路。时间不早了，在路边的馆子买了两个炊饼边走边吃就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