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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霜一听有些陷入了沉思不过很快她问:“他这样做之前有沒有与你说过什么话”
沈曼婷摇摇头一字一句喃喃道:“那日请安回來之后他沒对我说过一句话只是派人告知我让我搬到府中后院去住我沒多生疑本來他对我……只是他又为何对自己这般我实在想不通”
华霜:“这件事你做得对先不要声张出去且听你三哥说六弟惹恼了父皇让他三日之内不许上朝若是六弟这边再出什么错漏我也怕会惹來父皇更深的怒意”
沈曼婷抬起头急问:“那三嫂有何方法”
华霜想了想实在无法给她一个准信只能谨慎道:“这事我自己还做不了主现下不如等你三哥回來他定会有办法劝回六弟”
沈曼婷虽有些失望却还是应道:“多谢三嫂”
华霜叹了一声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曼婷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六弟虽对你无意可你对他确是痴心一片但有句话也叫做‘过犹不及’你有沒有想过六弟如此反对这门亲事在你身上能不能找到原因”
沈曼婷倏尔抬头
“最后一句也是三嫂能告诉你最真的一句:如果他现在还不爱你不晚用你的心你的情去慢慢打动他让他早晚有一天也爱上你曼婷一味的逃避付出是怯懦的做法他不会因此而感动更不会因此而喜爱珍惜你我们女子就算是沒人珍爱也一定要爱自己知道吗”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说这样的话但华霜每说一次都觉得心里哪个地方钝钝闷闷地疼
沈曼婷有些失神地重复道:“沒人爱也要爱自己……”
华霜沒再多说因为她知道以沈曼婷的聪慧她一定能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沈曼婷坐了一会儿之后便回了去华霜告诉她等墨昀壑下朝后会立即告知他这件事让她不用多忧心
沈曼婷走前用最真最恳切的语气道了句:“多谢三嫂曼婷都明白”
墨昀壑回來之后华霜便将此事完完本本地告诉了他然后就沉默下來静待他的反应
墨昀壑换衣服的手一顿然后接着解衣领的扣子也不让华霜帮忙一粒一粒终于解完之后才轻吐一声回答:“这件事你不必再多管”
华霜到底着急:“是不是你想到了什么办法去劝六弟”
墨昀壑淡淡道:“沒有”
“沒有”华霜有些不敢相信“六弟那边你……”
“六弟已经不小了他有任何的事情会自己做主不需要我们再多插手况且他还有个无所不能的母妃就算是为他操心也轮不上我们”
说完他提步便走了出去
只剩华霜在原地有些怔愣地难以回过神
沈曼婷回到府中之后问了夏庄墨昀阡的情况夏庄轻叹一声回答:“王爷还是那般谁也不见送饭菜进去也不让奴才是怕……”
沈曼婷打断他:“夏管家爷现在一切安好并未有任何的事发生若有再有人问起你便也这么说”
夏庄忙暗骂自己糊涂又恭声回道:“是奴才明白”
沈曼婷再次來到墨昀阡的书房书房的门窗依旧紧闭看得出里面的人是绝不像出來的样子
她回过身让下面的人都退下夏庄眼明忙将一众下人都挥退下去他自己也随着在最后悄声离开
直到门前只剩下她一个人沈曼婷才开口道:“墨昀阡我知道你在里面还沒饿死既然你能听到我就对你说几句话听完之后你是愿意继续待在里面还是要出來都随你的意不会再有人來打搅你”
里面还是沒有动静沈曼婷整整心神继续说:“我知道你一直为了父皇赐婚的事情耿耿于怀觉得我们串通起來算计了你但你想沒想过你得了这门亲事究竟是得到的好处多还是劣势多我想不必我多说以你的智谋肯定能猜度地出墨昀阡不要以为全世界的都欠了你的其实你得到的永远比你失去的要多”
话音刚落她猛地拍了几下门事实上她最想拍的是里面那个男人的脑袋
死脑筋的男人他有沒有想过他这么做能伤害的人究竟都有谁除了他自己就是身边爱他关心他的人其他的人看到他这个模样肯定都在偷笑窃喜平日里看他事事精神一到关键时刻就傻了个彻底
门被她泄气似的砸的哐哐作响到最后她沒力气停了下來靠在门上重重地喘着气
不久之后她感觉到身后的门动了一下再然后门开了
墨昀阡站到他的面前
他的衣服有些皱皱巴巴胡茬子也长得厉害看起來就像是被关在黑屋子里禁闭了几天似的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只不过此刻毫无往日风流气度的他却让沈曼婷的眼眶不由得一酸心也忍不住开始疼了起來
她忍住泪意恨恨说道:“怎么出來了不是下定决心要把自己关在里面谁也不见了吗”
墨昀阡语气眉目依然很冷面对眼前红了眼眶的女子淡淡道:“你要把我的门砸坏了”
沈曼婷气笑感情引他出來就这么简单随意砸几下门就能如愿
且看他的样子似乎还要进去于是一狠心扔下一句:“你要死便死去以后看谁再來管你”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走
墨昀阡站在原地搭在门上的手不觉收紧
他的眼神他的神色他的心中与往日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把自己再关起來呵不这种情况永远不会再发生那是懦夫弱者的行为他不会再让自己的命运掌控在别人的手里不管是用什么样的名义
永远不会
华霜预备出府
虽然墨昀壑决定不管不问她却是答应了曼婷的所以只好由她亲自去越王府走一趟
只是还沒等她出得府门七叔就赶上前來道:“王妃留步爷书房有请”
华霜皱皱眉心里许是还堵着一口气于是答:“你去告诉你家爷本妃现在有事要办有什么话带我回來再说”
七叔有些为难:“王妃可别难为老奴爷吩咐的事情老奴哪敢出一点岔子”
到底是不忍心几十岁的老人家在她面前万般请求华霜最终还是随他去了墨昀壑的书房
等她一进门七叔便识趣地退了出去顺带把门给关紧
华霜随意打量了下四周看到唤她过來的那个男人此时正在书桌前写画着什么她有些好奇可心里还是有些闷闷的于是走过去的速度有些缓慢站定在书桌前再用淡淡的语气问道:“爷找我來有何事”
墨昀壑手上的动作沒停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垂下专心笔尖的动作
“生气了”他突然问
华霜哼了一声:“臣妾不敢”
墨昀壑似乎是笑了笑:“还嘴硬快过來给爷研墨”
华霜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研个墨你叫我來干啥可到底这男人惹不起如此她也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去为他效劳
研墨的同时她正巧瞥了一眼他正在写的东西不准确点说应该是画的东西
勾勾线线一大团华霜向來不懂山水字画啥的此刻自问实在欣赏不了
还沒等她好奇问出他画的是什么墨昀壑先开口道:“平时下不下棋”
华霜想了想:“师父好棋以前总拉着我下可我对那东西实在不感兴趣每次都早早让他赢了便作罢”
墨昀壑无奈地摇摇头:“你这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华霜凉凉瞥了他一眼:“你这是嫌弃”
墨昀壑:“……沒有”
这句沒有怎么听怎么不真切
不过华霜也懒得跟他计较她问:“怎么又扯到我下棋上了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墨昀壑停下笔将纸拿过去铺陈在她面前道:“其实人这一生也像是一局棋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有这么严重”华霜看着纸上杂乱的线条皱了皱眉
“本來就是牵一发动全身的道理一个人一件事的差距再牵涉到其他人身上就不再是一毫一厘的问題”他的声音低沉坚定
华霜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
“现在这局棋确实已经乱了而且不知从谁而乱从何而乱我们能够做的便是按兵不动静观后事”
“可……坐以待毙也不是什么好事”
墨昀壑又轻笑了一下:“古言道‘以静制动’总那么沉不住气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知道这句话指的就是她华霜有些泄气说道:“我总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不去劝说六弟了可别的尚且不论他是你的弟弟难道真的就不再管他”
“不是不管而是不能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