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耐心似乎快耗尽了，几次起身了坐下，又起身，似乎是想随时都扑上前要将她撕碎，夏染染瞧见面前的火光越来越弱。
她的一颗心都紧揪着，只希望顾夜琛快点回来，终于，连最后一簇火苗也熄灭了，一声低沉的兽吟，它举起前爪就朝她扑过来。
夏染染拾起身侧的石头飞出去，这一下砸到狼的脑袋，许是激怒，它仰天长啸，叫声在月色下格外凄厉惨绝。
“呜嗷……”愤怒的哀嚎从嘴里发出，它看到夏染染所在的位置，更加凶狠的瞪着她，一个跳跃直接到了她跟前。
夏染染来不及做出反应，一股重力猛然将她推开，男人抬脚就踢飞了庞然大物，他身上没有武器，全靠赤手空拳。
狼的爪子在他手背上抓了几下，它却也没有占到便宜，被顾夜琛打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它……死了吗？”夏染染赶紧把提前准备的匕首递给他，顾夜琛看了她一眼，走到狼身边，手起刀落，匕首刺入它的腹部。
他的动作干净优雅，甚至连一点血都没有沾到，夏染染看着他那双深邃嗜血的眼睛，那是和野兽如出一辙的神情。
顾夜琛去捡了些树枝来，重新点燃火堆，然后把从狼身上切下来的肉烤到火上，余下的狼的尸体和流淌在地上的血迹，不由让人胃里一阵作呕。
夏染染不着痕迹的蹙眉，想到他刚刚与狼搏击的场景，他连眼睛的都没有眨一下，不由心生困惑，她眨巴眨巴了眼睛，“顾夜琛，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一个问题上一次床怎么样？”顾夜琛翻滚着手里的烤狼肉，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那眼神简直让夏染染寒毛直竖，咕哝道，“那算了。”
她身上披着他宽松的黑色风衣，愈发显得身子骨纤瘦无比，薄薄浅浅的头发散落在肩头，她下巴抵着膝盖不说话。
偶尔传来几声兽鸣，除此以外再无别的声音，气氛似乎有点诡异，顾夜琛余光瞥了她一眼，“三个。”
夏染染楞了几秒，抬头看着他，“你是说可以回答我三个问题？”
“是。”男人菲薄的唇吐出一个单音节字，旋即补充道，“你已经问了一个问题。”
“你！”腹黑奸诈的老狐狸，这样就坑了她一个问题，夏染染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神，无须装饰演绎就有着绚丽的光彩，“我本来想问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但我知道你不会说，所以还是换一个你会说得问题……你第一次杀人是在什么时候？”
顾夜琛微怔，脑海里浮现出什么场景，眼眸微凌，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十岁。”
十岁……
那个时候她还牵着夏曼的手在家学礼仪乐器呢，顾夜琛那么小的年纪就杀了人，也是，世代丰功伟绩的家族，身为男儿身注定了这辈子双手沾满血腥。
见夏染染眨巴眼睛看着他，颇有几分刨根问底的迹象，顾夜琛挑了挑眉梢，“夏染染，你确定要把机会浪费在这么无聊的问题上？”她不需要知道太多血腥的东西，“你还有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