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裘没有那么做,他用大拇指擦干她嘴角的血渍,看着她疼痛不已的血红色的眼睛,禁不住用另外四个拇指抚摸她温热的脸颊和额头,已经确定她不再有生命危险,但还是牢牢地抱着她。
月族栖息地临近大海,所以他们很快抵达海岸。在那里有彭毅泽准备好的船只,但似乎他们并不走运,因为海上正在驶来另一艘游轮。
“该死!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们追上了,”彭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定位数据,“现在上船已经来不及了,得想办法拖延时间,我的潜水军还在路上。”
裘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艘游轮,风中摇摆的旗帜图案正是林家家徽:“我想我已经暴露了。”
张子衿那边应该平定得差不多,彭正准备撤退,但后方的游击战队突然把他们包围起来,显然,这都是密谋好的。
游轮很快停泊在岸边,船上灯火通明,就像在举行什么盛会。
“她怎么样了?”彭侧过头问。
“我没事。”任葵抿了抿嘴唇,从裘身上爬起来,头还有点疼,但勉强撑得过去,“你刚刚说什么潜水军?”
“现在来不及解释,我们现在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
任葵没有多问,瞪大眼睛,看见两行人小跑下船。她意识到,这一局已经被自己玩大了。
……
游轮甲板上。
“先把那个最高的男人关起来,留下这两个人,我来亲自审问。”
“我要赌这一局,”林依琳掏出枪,把它扔到裘身上,“留下谁就由你来定。”
“毫无疑问,我选择你,”裘瞥了任葵一眼,却选择走到林依琳跟前,把枪对准她,“去死!”话音刚落,四周立刻陷入死寂,似乎是在等待所有绽放过美艳的花变成凋零的颜色。
“怎么不开枪?”
“这本来就不是个公平交易,你应该早就看出我对你并非真心,所以你怕,你怕我真的会对你开枪,”他把枪投进她身后的大海中,继续说,“而你也有另一种打算,如果我还想依靠你加官进爵,我就会选择杀了她,但你不甘心,你要亲自动手。”
“不愧是你,看来这么多年我的确没有看错人,”她走上前一步,迎面就是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那次你骗我说那是杂物间时我就开始怀疑你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会是她,她就是一个被囚禁的蠢货,你到底喜欢她哪一点?哪里值得你为她付出那么多,反过来又要背叛我!”又走近任葵,不甘要仰头看着最不愿意看到的女人,于是一提腿,把她蹬倒在地,也猜到他会立即赶来扶起她,“你也喜欢他是吧?哼,他就是一条走狗,只能由我来养的狗,他一定还没告诉你小时候那张纸条的内容吧,好,我来说:做本小姐的人,我就可以给你荣誉。”
任葵站稳脚跟,不甘示弱:“我觉得张子衿有句话说得很对,你就是个婊子。”
“哈哈哈,难得听见你骂人骂得这么脏,我承认我是得了吧,那也总比一个傀儡好!你有什么资格继承王位!”林依琳抬起手,正要给任葵一记巴掌,好在被裘及时抓住她半空中的手并将她推倒,“你知道妨碍我办事的下场!”
“你也该知道为了她,我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你……”林依琳瞪着他,又瞪了瞪任葵,不甘心地从地上爬起来,但紧接着却觉察到身后的异动,立即转身,果真看见岱岳正举着枪,“不可能!”
“这可就是你的失误了,我是殿下的终身侍卫,不管殿下身处何方,我都必须追踪到底,肯定月族之地也不例外。”
林依琳慢慢走近岱岳,冷笑道:“单枪匹马来的吧?这样擅闯,拿我当人质,你就以为会威胁到我吗?还是你们另有所图,想拖延时间等待援军?”
突然一声枪响,倒下的却不是林依琳。岱岳就像断了线的木偶,在任葵眼里一倒不起。“不要!”嘶吼声似乎就要把整艘游轮震碎,但一切已经无法挽救,她清楚地记得彭毅泽上过的每一堂暗武器课程:藏而不露,一枪致命。。
“哼,不自量力,你们只能是我的手下败将。”林依琳转身,得意地看着任葵,突然感觉到她的眼睛颜色在逐渐加深。
“'不好了,依琳小姐!船上有暗杀部队,可能驾驶舱已被他们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