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4.04.22。
伯爵郡的黑树林里藏了个鸟窝,园丁对此浑然不觉。孙思远也快十五岁了,但比起同龄人,他总会多几分稚气。只要不是拿起手术刀,他成天都是笑呵呵的到处寻乐子,要不是出生于以医学著称的家族,起点自然比别人要高出很多,他哪像是个成才的料?
这一天他父亲有一个重要的手术,安排他和佰萱自习,可他还和往常一样偷偷溜出去,顺着鸟叫声找到了这个鸟窝。要说这鸟叫声其实没多大稀奇的,只是他对鸟生性敏感。“可恶的怪鸟,没见过有你们这样在贵族府邸撒野的!”他弯下腰,拾起地上的一根粗粗的树枝(许是园丁昨天落下的),对准那鸟窝就是一捅,捅了两下子,那鸟窝便从树枝上摔下来。窝里头两只毛还没有长齐的雏鸟趴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
“哟呵!”孙思远扔下树枝,得意地看着地上的烂窝和雏鸟挣扎的情形,拍了拍手掌上的灰,转身离去。
毒辣的阳光投射进自习室里,一股死一般的闷热席卷了屋子里每一个角落。佰萱撇下图纸,走去窗前,欲将窗帘拉上,却见一只将死的鸟挣扎着拍打它的翅膀——耀眼的阳光下,它的羽毛是淡蓝色的,干净得没有丝毫杂质,它的万般痛苦都惹得人心疼而又无奈。她慢慢走近窗前,情不自禁地想要抚摸它,但在刚碰到阳光的一刹那,她突然感觉到背部传来一股剧痛。
“啊!”什么东西在凿磨自己的骨骼,就像山谷快要断裂,而自己的血液也要立即喷涌而出。
……
成长并非一帆风顺的事情,蝴蝶破茧、知了脱壳,这些符合自然规律的生命现象在大自然当中屡见不鲜。
季易茹和Collins闻讯后立即赶回家中。佰萱已经疼得失去意识,面部充血,眉头紧皱,一对小尖牙显露出来,口里还碎碎念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是没有羽翼基因了吗?怎么基因还在表达?”夫人冲去床前,揩了揩女儿脸上的汗水。
Collins来回踱步,看上去要冷静许多,“不,应该不是羽翼基因。”
“不是?这就奇怪了。”
“初步判定有可能是记忆细胞的副表达,在应激机制里,某些记忆细胞有储存副本基因信息的可能,但这只是一个理论,至今没有任何人用实验验证到。”
夫人对这些生物问题一知半解,只知道Collins给的不见得是多让人宽心的答复,“那该怎么办?我们也无法保证萱萱能够长出健全的羽翼呀。”。
“先别急,我会亲自带领基因团队着手研究的,相信我,萱萱肯定不会有事,”要想治根,就得找本。Collins凭借这个判断坚定了自己的信念,“齐管家,快把斩钰叫来,快!”
要想找到羽翼基因表达的蛋白并不困难,但是水往低处流,想根据这种蛋白追根溯源找可能存在的记忆细胞比盲试密码还要困难。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其实完全可以根据动物的负反馈调节机制,找到具有抑制作用的物质,进而就可以找到所谓的记忆细胞。原理都很简单,但操作过程中的精度十分严格,首先得收集到足够的蛋白样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