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不明白秦毅为什么愿意让她读心,但得到读心资格,却让刘雨溪的非常高兴。
或许这样也不错,待在秦毅身边比待在白沐风身边更有趣。
刘雨溪知道自己在白沐风和秦毅眼中只是一个棋子,但即使只是棋子,秦毅为她准备的席位明显要高级得多,至少为秦毅做事,他不会对她隐瞒什么。
她能通过秦毅的视角俯瞰全局,感受到更多的乐趣。
刘雨溪看过其他重生者的内心,艾德蒙斯和罗巴尔的内心想法她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但他们没有对付重生者的经验和心得。
知道怎么对付重生者的,只有秦毅和白沐风这两个人,这种心得知识是刘雨溪从未接触过的领域,让她非常好奇。
不过除了这种对抗重生者的理论知识以外,刘雨溪更加好奇秦毅是一个怎样的人。
以刘雨溪的经验,任何一个人内心都有猥琐肮脏的角落,绝对不会有例外,只要有欲望存在,一个人就会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人这种生物本来就有着其他生物不具备的想象力和自欺能力,再加上好奇心和寻求刺景是情有可原的,窥伺这种肮脏的隐私角落,总能让刘雨溪获得别样的快感。
刘雨溪快速浏览着秦毅的内心,她对于秦毅那些过往的重生经历,总是直接跳过,她想看的不是这些实质性的东西,她想要看穿秦毅内心深处的渴望,和他那些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两人就这样对坐着静默无言,等待刘雨溪读心的这段时间里,秦毅随手从桌上拿过一张纸,习惯性地开始写写画画,梳理自己的思路。
而随着读心的深入,刘雨溪的表情也越来越古怪,她先是偷笑,仿佛抓住了秦毅的什么把柄,然后是呆愣,紧接着露出诧异的神色。
过了不知多久,刘雨溪长长叹息一声,深呼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这么快就看完了?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秦毅漫不经心道。
刘雨溪摇头道:“我只看了一些。”
“哦,我想让你看的都没看啊?”
“你想让我看什么?”她狐疑道。
“我还以为你会看我对付白沐风的计划。”
“比起这个,我对你本人更加好奇。”
“是吗?那你得继续看,把我制定的计划从头到尾完完整整的看一遍。”秦毅抬头盯着刘雨溪道。
刘雨溪没有马上回应秦毅,她微笑地看着秦毅,眼睛里带着一丝欣赏,还有很多的好奇,仿佛坐在对面的秦毅是一个可以让人彻夜不眠的有趣谜题。
“我能问个问题吗?”
“问吧。”
“你总共活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生理上的需求吗?”
秦毅听了,略作思考,答道:“每个人都有吧。”
“我指的是女人。”刘雨溪直接点明。
秦毅呆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刘雨溪会问这种问题。
刘雨溪盯着秦毅看了一会儿,似是察觉到了秦毅的迟疑,突然身体前倾,微微倾靠在桌面上,盯着秦毅认真道:“要不要……和我试试看?”
“你觉得呢?”
刘雨溪闻言微微一笑,不以为意,重新缩回了座位上。
她早就知道秦毅会拒绝。
“在我知道的所有救世主里,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需要这样的途径来宣泄自己的压力,虽然我没有读取过你妹妹的内心,但我相信她也是如此。”刘雨溪说,“你的需求缺失了,和那些生病的人一样。”
“哈,你不会想说你要给我治病吧?”
“我觉得你的确应该治治,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刘雨溪用非常认真的语气说道。
“你在意的是这些?我以为你感兴趣的是更加高级的东西。”
闻言,刘雨溪笑着摇了摇头。
“别把我想得太好,读心说到底不是什么高大上的能力,它本来的用法不是用来读取某些机密,如果遵从本能地使用它,获得这个能力的人都会去窥伺其他人心里最隐秘的一面。
所以,别把我想成心理咨询医生,把我当成一个变态的偷窥狂就好。”
“也就是说我用薇莉西雅的神权换来了一个变态?”
“是这样没错!但我不是毫无用处,我可以帮你!因为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你和白沐风的对决只能满足我一时的好奇心,一旦知晓就毫无乐趣可言了,和这个相比,人心让人想象的空间更大。
如果说你和白沐风的对决是一道数学题,那窥伺人心就是一道阅读理解题。
但别人心里的想法和你的……”
“够了。”秦毅出声打断道。
刘雨溪乖乖闭上嘴,注视着秦毅。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秦毅先错开了视线,他沉吟了片刻,组织语言道:“我对你的读心感想并不感兴趣。”
“那你想知道艾达心里在想什么吗?艾达的心理并不健康。”
“我不想知道。”
“那柳夕月呢?我可以帮你去读她的心,她经历了这么多次重生,应该有一些非常有意思的经历,我相信你会感兴趣。”
“别作死!”
秦毅站起身来,绕过会议桌径直走到会议室的门口,当他路过刘雨溪身边时,刘雨溪略微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秦毅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背对着刘雨溪开口道:“之后到我房间来,把你没看完的看完,现在你稍微冷静一下吧,你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对。”
关门声在背后响起,刘雨溪突然抬手猛地敲击桌面,她紧抿着双唇,表情阴沉。
她发觉自己刚才失态了。
她不应该用那种方式问他,她明明知道他会拒绝。
刘雨溪在座位上静默了几分钟,心情稍许平静了下来,转念一想,刚才其实也不算失态,换做其他人,在遇到这种事情时也不可能保持冷静吧……她还是第一次产生这种心情,或许这能叫做一见钟情。
不对,应该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吧,只不过伯牙愿意为钟子期弹琴,但秦毅却不愿意为她“弹琴”。
“冷静一点,他最后一定会知道,我是能真正理解他的人。”
刘雨溪对自己说,站起来梳理了一下头发,转身也走出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