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月摩拳擦掌地想要揍王佳慧一顿,可王佳慧不是个逆来顺受老实挨揍的人,反击得很厉害,简直有种要同归于尽地疯狂。
花俏怕星月受伤,便不让星月动手,转头却拿出一把剪刀来。
这把剪刀是她之前趁南方吸引走他们注意力的时候让花艳回家取来的。
看到剪刀,除了花艳外,其他人都是一愣。
一向不动声色的谭震林都忍不住皱了眉,他答应过沈重不能让花俏出事,如果花俏要拿剪刀去伤王佳慧,那他肯定得阻止,否则后患无穷。
喊打喊杀的李星月倒吸一口气,觉得花俏玩得有点大,她下意识觉得这样不对。
张翠芬心惊胆战地哆嗦了起来,她使劲儿深呼吸想要平静下来,因为她发现自己因为太恐惧都说不出话来了。
王佳慧更是吓了一跳,她有些后悔了。
本以为在学校欺负并刺激了花南方,最多花俏再来闹一通,她甚至都做好在花有刚面前被花俏花南方欺负的准备,事后以此让花有刚对花南方的情分慢慢磨薄。
谁知花俏总是不按理出牌!
不仅带了另外两个不好惹的人来,还笑着和花有刚打招呼,又让花南方把花有刚给引走。
没有一件事按着她的设想来。
现在花俏竟然还拿出了剪刀!
她想干什么?难不成要刺自己一剪刀吗?还是打算毁了她的脸?还是为了花南方直接刺死她呢?
王佳慧慌了,大喊大叫了起来。
说起来她再超前成熟、阴险,也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女生,在真刀真枪面前一下子就吓坏了。
张翠芬终于也能发出声来了,她想要扑过去拦花俏,身体却被谭震林给制住动不了。
“花俏,你想干什么,你要是伤了佳慧,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女儿佳慧是她唯一的希望。
花俏转头很耐心地对张翠芬解释:“放心,我只是剪她一些头发,我晕血。”
张翠芬的情绪没那么激动了,但还是不太信:“你真的只是剪头发?”
这时听到了花俏说的话,李星月和谭震林也悄悄松了口气。
挣扎大叫的王佳慧听了,恐惧消失了大半,但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头。
她不要被剪头发!
“妈,我不要被剪头发!”
花俏却对张翠芬认真点头,“我真的只剪头发,如果你不想让我剪头发,那也行。”
可惜张翠芬那口气还没出完,就听花俏又道:“那就只好打一顿了,打个皮青脸肿才行。”
张翠芬一口气顿时噎得上不上下不下。
偏偏花俏还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你说是打个鼻青脸肿好,还是剪些头发好?”
张翠芬差点儿直接被子那口气憋晕过去。
太过分了!
“剪头发!”她咬牙挤出几个字。
花俏点点头,便朝王佳慧走过去。
王佳慧连连后退,很快退到了墙上,接着被谭震林和李星月一左一右抓住胳膊固定着动不了。
她还想用脚踢花俏,花俏便站住不动,十分冷清地说道:“若是你挣扎的厉害,我一不小心把剪刀挥到你脸上,你可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不配合。”
在王佳慧气死之前,她又说:“妖怪只能怪你总犯贱去招惹南方!”
说完后,她再次拿起剪刀一步一步朝王佳慧走进。
王佳慧虽然又气又害怕,却真的不敢再挣扎了,生怕花俏的剪刀挥到自己脸上。
“咔嚓、咔嚓——”
张翠芬难过地转过身,不敢看女儿。
王佳慧感觉到脸上头发滑落,一向很少哭泣的她流出了眼泪。
她的头发!
她珍贵的头发!
很快花俏停下了剪刀,谭震林和李星月放开了王佳慧。
王佳慧立刻伸手去摸自己的头发,摸了半天却没有摸明白,好像头发没少,可是地上明明有一把长发!
只听花俏说:“这次就只剪你一撮头发给你个教训先。”
张翠芬听了便知这是完了,她赶紧转头看过去,一看又被一口气噎得胸口疼。
因为花俏剪的哪里是一撮,根本就是一半,而且还剪了一尺长,剩下的长度不过到耳边。
这样另外那边的头发虽然没剪,但稍后也得自己剪去打齐,否则一样乱糟糟得见不了人。
太过分了!
教训完人了,该到放狠话的时候了。
花俏说:“王佳慧,以后咱们最好互不相干,你走你的独木桥,我和南方走我们的阳关道,不然你再欺负南方一次,我还剪你一次头发,直到把你的头发全部剪光!”
李星月也跟上,对张翠芬扬着下巴道:“下次你女儿再使坏,我就让汪向东把你给开除了!”
张翠芬听了心里一惊,因为汪向东是她们厂的厂长。
汪厂长若真想开除她,没有人能阻挡。
听这个李星月的口气,跟汪向东熟得很,而且还敢这么毫无顾忌地喊汪厂长的名字,可见她也并不把汪厂长太放眼里。
张翠芬心想不能再让佳慧招惹花南方了,若她真的没有了工作,以后就得看花有刚的脸色过日子了。
那时候就真是她和佳慧的灾难了。
花俏喊了弟弟带着李星月和谭震林离开了。
花艳也欢快地跑回自己家去了。
大门外面张翠芬抱住了自己的女儿,正想说话时,被花有刚给打断了。
花有刚站在大门里,皱着眉头:“还不进来!是嫌丢人没丢够吗?”
张翠芬差点儿没一口痰吐到他脸上去,刚刚她们母女被花俏欺负的时候,他怎么不出现,怎么不说话,现在倒是有脸嫌丢人了!
可她不能,看花有刚这样子,明显是被花南方给说了什么又偏了心。
这个没有一点儿主见的男人!
王佳慧透过她凌乱的头发却朝花有刚投出阴狠狠的视线。
母女二人相拥着走进了院子,她们没有管花有刚,直接进了西厢房。
花有刚也不想理这母女二人,他还生气着呢。
南方是他儿子,欺负他儿子有把他放眼里吗?
花有刚决定晾一晾张翠芬,然后等张翠芬知道错了来找他时,他再敲打几句。
西厢房里。
张翠芬压着嗓子,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以后,你就别再理那个花南方了,他要是一个人没有撑腰的,你随便怎么欺负他,可那不是还有个不好惹的花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