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妈妈那样贬低自己,花俏心中不忍,立刻出言打断。
“妈妈,你不要这样说自己,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往好想比往坏想更明智。
起码对自己更好。
谁知林香叶听了,却自嘲地一笑:“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花俏听了有些难过,她说:“妈妈,你确定那是周承海吗?也许你们都看错了呢?”
林香叶立刻摇头,“不会,我一个人可能看错,但还有别人,那个人曾经和周承海住一个屋里两年,他比我还要了解周承海,不可能看错!”
“所以,周承海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很好,他忘记了我,也根本不在乎你的存在!”
她的声调尖锐起来。
说完这些,她便立刻起身回了正房,并且还把门从里面插上。
花俏着急地拍门,“妈妈,你开门。”
妈妈此时明显是钻了牛角尖,而且十分伤心。
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妈妈这样子。
她想宽慰妈妈,让妈妈往好了去想。
可惜林香叶根本就不给花俏这个机会,门里传来低落的声音:“俏俏,你让妈妈一个人安静安静。”
这时蒋晏云的妈妈从窗户里看到动静,走了出来,关心地问道:“俏俏,出什么事了?”
花俏顿了顿,摇摇头,“没事,我惹妈妈生气了,一会儿就好。”
蒋妈妈便笑着安慰她道:“你这么乖巧优秀,你妈妈不会真生你气的,别担心。”
花俏不想把事情弄大,也不想把这件事让别人知道,只好点了点头。
她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正房门,叹口气转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里,花俏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把刚刚的事翻来覆去地想着。
那个回洪西村办事的知青为什么要告诉妈妈周承海的事,难道那个人当年就知道妈妈和周承海之间不同寻常吗?
可妈妈不是说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么。
高爷爷也完全不知道妈妈和周承海之间有情啊,连外爷外婆小舅舅一开始都以为她真是花有刚亲生的呢。
还有先前她刚回来时,妈妈紧紧盯着她的脸看时,眉眼间是有些恨意的,是恨屋及乌吗?
恨周承海骗了她?
她长得并不完全像妈妈,所以刚刚妈妈是在她的脸上在寻找周承海的影子吗?
周承海真的活着吗?
海市的那个人真是周承海吗?
如果他或者,为什么不来找妈妈呢?
......
花俏心里有一堆的疑问,可却没有办法得到解决。
林香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没有出来,也不理睬花俏和花南方的关怀。
花俏和弟弟两个人心里焦急慌张了三天,等到第四天早上,妈妈终于憔悴中带着坚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正在心不在焉吃饭的姐弟二人看到妈妈,立刻站了起来,“妈妈。”
“妈妈。”
林香叶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意来,问:“有没有做我的饭?”
“有!”
花俏赶紧答道,花南方却立刻跑去给妈妈盛饭。
看到妈妈不紧不慢地细细吃饭时,花俏犹豫了下,问道:“妈妈,你没事吧?”
林香叶顿了下,温柔道:“没事,这几天让你们担心了,以后不会再有了。”
然后她一语双关地说道:“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这是要把周承海放下了吗?
花俏心中疑惑,但看妈妈再不想提一句周承海的事,也只好按下不提。
生活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姐弟二人学习玩乐,林香叶做衣服看书学习画图。
很快到了开学的日子。
报道那天,花俏拿了学费去学校,遇到了一个假期没有见的李星月。
李星月二话不说抓住花俏的手,给她手腕上套了一个手链,然后举起自己的一只手腕。
“看,我买了两条,你一条我一条,我们是一样的。”
花俏仔细一看,果然是一样款式的手链,很有情侣的味道。
她眼睛一转,坏坏地说道:“我也有东西送你。”
李星月惊喜地立刻问:“是什么?”
花俏十分淡定道:“我在海市买了两套一样的学习资料,你一套我一套,我们是一样的。”
李星月的惊喜瞬间变成奔溃。
“你这是报复!”
......
二人一阵嘻嘻哈哈。
各自交了学费报完名,她们两个又凑在一起。
李星月叹了一声:“咱们可爱可敬的宋校长要走了,不知道新来的校长是什么样。”
花俏大吃一惊,立刻问道:“宋校长要去哪里?这消息准确吗?”
他不是要在九青县一直等他失踪的儿子吗?怎么突然就要走了呢!
李星月说:“听说要去海市,海市有所中学聘请他去做校长,他就去了,我也是听我爸说的,应该没错。”
想想李星月爸爸的能量,花俏便知道这事儿十有**是真的了。
她只觉得心里一片乱,想了想后,她对李星月说:“今天不能跟你一起去逛街了,我有事先走一步,我们以后再逛街,来日方长。”
说完她也不等李星月答应,转身就跑。
她要去找宋校长!
宋校长答应了要给她看周承海的侧面照,她还没看到呢。
而且宋校长为什么这个时候选择去海市?
花俏想起暑假里发生的事情,直觉地认为肯定和海市发现疑似周承海有关系。
她想找宋校长确认下,如果海市的那个真的是周承海......
那她就替妈妈也为自己去一趟海市。
花俏一路跑到城西宋校长家。
开门的是宋奶奶。
宋奶奶看到花俏一头汗水的样子,一看就是一路跑来的,有些意外。
“什么事儿这么急,看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赶紧进来歇一歇。”
花俏却没动,直接问:“宋奶奶,宋校长是不是要去海市工作了?”
宋奶奶一顿,然后笑了起来,“你这孩子消息还挺灵通的,这事儿也是才定下不久。”
那就是真的了?
花俏只觉得心里更乱了,也生出一丝紧张来。
“宋校长在家吗?”
宋奶奶摇摇头:“不在家,这不是我们要走了,他去见几个老朋友,告个别。”
花俏的紧张顿了顿,然后消失了,一时精神有些低落。
“那宋校长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能在家里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