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俏打开门锁后,回头看了一眼,由于角度关系,她只是看到一团粉笔白,也没放心上。
“赶紧进来,把门从里面叉上。”
“噢。”
花南方跟着姐姐进了大门,一起把大门给关好。
关好门,两人往正房走,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花南方突然嘴欠道:“姐,听说前段时间有人家晚上睡着之后,被人给偷了,咱们家就咱俩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花俏嘴角抽抽地正要拍这乌鸦嘴一巴掌,大脑里突然闪过什么,她便如被点了穴一样僵住不动了,只是愣愣地看着弟弟。
花南方先是嘿嘿了两声,然后发现姐姐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等了几秒,见姐姐还是不动,心里就起毛了。
“姐,你怎么了?”
花俏终于把大脑里一闪而过的那个念头给抓住了,然后她的心脏就是一缩。
花南方正想说收回刚刚的话,就见姐姐突然转身拔腿就往外面跑。
“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赶紧追了上去,见姐姐正手忙脚乱地开大门,一副慌乱的样子,甚至叉门的木棍都差点儿砸在她脚上。
花南方一把抓住木棍,心里紧张了起来。
“姐,到底怎么了?”
花俏沉着脸说:“还不确定,要先出去看看。”
花南方听了,更是一脸茫然,什么不确定?要去看什么?
很快门打开,花俏奔了出去,直扑刚刚墙上那个斧头的涂鸦。
用粉笔画的斧头寥寥几笔,的确十分粗糙,但在花俏看来充满了血腥气。
她的心砰砰砰跳了起来。
上辈子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九青县突然出现了个专门登门盗窃抢劫的斧头帮,作案特点就是先在踩好点的人家门外画个斧头的图案,图案出现之后的三天内,那户人家必定会被登门。
如果主人家没有醒来,也就是简单的偷窃。
若是有人醒来并喊叫反抗,就会被殴打,轻则小伤,重则断腿断手。
那段时间,整个九青县里人心惶惶,提起斧头帮就噤若寒蝉、心惊胆战,大家生怕在自家门外看到那个斧头的图案。
不过这是犯罪最猖狂的时候众人才发现并流传开来的消息,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人把斧头那个图案和被斧头帮盯上关联起来。
花俏也是刚刚才突然想起这件事的。
花俏不确定眼前的这个斧头是不是斧头帮准备上门的那个图案,但这种事情容不得半点疏忽,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必须做百分之百的准备。
“南方,现在几点了?”
花南方愣了下,抬起手腕就着外面的路灯光线看了一眼:“九点二十五。”
“姐,到底怎么了?”
花俏神情凝重地看着弟弟,指着那个图案说:“听说这是一个盗窃抢劫团伙的踩点图案,谁家门口出现这个图案,三天之内必有人会上门。”
花南方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个看似随手涂鸦的斧头图案。
“姐,你怎么知道的?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听说的。”花俏微微顿了下,问道:“南方,你说如果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假的,那我们该怎么办?”
时间还有,她也需要想想该怎么办,顺便教一教弟弟。
花南方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姐,要不咱们把这图给擦掉吧?”
他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然后立刻就动手去擦,很快就把粉笔图案给擦糊了,又用脚摩擦了几下,不过一会儿,那个斧头图案就销声匿迹了。
“姐,这样可以了吧?”
花俏咬牙,踮脚给了弟弟一个爆栗子。
“掩耳盗铃!万一那些人今晚翻墙进了咱家,你打算怎么办?”
花南方想想到时候一群恶人拿着刀棒闯进他家,然后家里只有他和姐姐两人......
想想那场面,他就一阵哆嗦。
“姐,咱们要不去小舅舅家住吧。”小舅舅在他们家也留了一把钥匙。
花俏摇头:“这是咱们的家!既然已经提前知道了,那就不能束手就擒,等着别人来偷来抢。”
“南方,现在咱们俩一人骑一辆自行车,你去锦丰饭店找高经理,你要快点,这个时候高经理应该还在饭店,你把情况告诉他。”
沈重不止一次告诉过她,不管遇上什么事情只管找高经理。
现在必须得找高经理了。
不过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花俏还决定去找找邱大杰三人,邱大杰三人是混那道的,说不定知道些斧头帮的事情。
花南方问:“那你去哪里?”
“我去找别人。”
“好,那咱们赶紧出发吧。”花南方现在很是紧张。
于是姐弟二人立刻返回院子一人推了一辆自行车出门,再次把大门锁好。
花南方直奔锦丰大饭店。
花俏也不确定邱大杰等人此时在哪里,她只能往他们可能在的地方找去。
她先往常邱大杰常溜达的街头找了一遍,此时昏暗的大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她骑着自行车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邱大杰,稍微想了下后,立刻又往县城最近开起来的录像厅、台球室去找。
她先去的台球室。
台球室里光线昏暗,烟雾缭绕,十来个男的围绕着三张台球案子或在说笑,或在挥杆。
花俏出现在这样的环境里很是突兀,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目光,甚至还有几声口哨声。
“嗨,妹妹找谁呀?”
“废话,当然是来找情哥哥我的,哈哈......。”
“好妹妹,快来,强哥教你打台球。”
......
有人出声调笑着、起哄着。
花俏一概不理,快速看了一遍,没有发现邱大杰的身影,便穿过人群,走到最里面直接问老板。
“邱大杰在这里吗?”
老板上下打量着花俏,猜测着花俏和邱大杰之间的关系,“没有,你找他有什么事?”
“谢谢。”
花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立刻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其他人的调戏,心里却对这些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浪费青春的小伙子们十分鄙视,要是她弟花南方敢这样,看她不一天揍他二十次!
她骑着自行车再次来到了录像厅,这次到了录像厅,问了下外面收钱的老板,对方不耐烦地说没有,她想了想还是进了录像厅喊了一声。
“邱大杰在不在?谁知道邱大杰在哪里?”
昏暗的录像厅里一阵嘈杂后,有个人影站了起来,走出门口来。
花俏一看,正是邱大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