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小娇凑向商弘,呼吸直逼商弘的面庞,令商弘的耳后根骤然生红,他不露痕迹的向旁移动一些,同念小娇拉远些距离,方才觉得自己的呼吸再度恢复节奏。
念小娇无辜的眼望向商弘:“你躲什么,难道我是才狼猛兽?”
商弘的眼皮抖动了数下,未曾搭理她的问话,转了话头问道:“刚刚你凑过来是想说什么?”
“对哦,我原本是想问你,我们不等找到染染她们,就偷偷在这里烤肉吃?......是不是不太好?”
商弘言道:“闻着肉香味,人自然就来了。”
念小娇莞尔一笑:“言之有理。”
说完便蹦跳着拾柴去了,看着远去的念小娇,商弘吩咐道:
“不要走远了!”
“哎!”
“有事大声唤我!”
“哎!”
“实在找不到就回来,待我清理完鸡去找!”
念小娇忍无可忍,回首叉腰而立:“商弘,你烦不烦!”
商弘抬头,看着念小娇那怒不可竭的样子,方才意识到,原来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一秒钟,脑海中都可以臆测出一万种意外,这种患得患失,哪像平日冷冽的他。
自嘲的摇了摇头,商弘还是忍不住冲着复又踏上寻柴之路的念小娇叮嘱道:“早去早回!”
“......”
没多久,念小娇便抱着一大堆柴火回来,生火的时候呛了满面浓烟。
商弘走上前,看着面上青灰满布的念小娇,递上清洗干净的鸡:“你先拿一下,我来生火。”
念小娇被这一团柴折腾的不轻,如蒙大赦,笑容谄媚,狗腿地往身上擦了擦脏兮兮的小手,方才接过白胖的鸡。
不得不说,商弘做事颇为利索,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难倒念小娇的火堆很快就被商弘解决了。
不多时,烤肉的香味弥漫在商弘和念小娇身边,向着远方扩散而去。
果如商弘猜测,不多时,有人自山洞中出来,可不就是与念小娇她们失散的小伙伴,小鹿、淳染染、南风、古蛮子、刃影、钟雨,一个不少。
因为眼前尚在仓央国界,既然全部聚齐,大家也不敢多做逗留。草草分食烤肉,便再次启程了。
不过一日一夜,念小娇她们便回到了白囿。边境之处再是严查,凭借着念小娇鬼斧之工的化妆术,想要悄无声息的过得边境,来到白岩国,还是一个十分简单的事情。
只是,原以为回到白囿城会轻松一段时日,没想到,等待她的,是更为棘手的事情。
青栀指着书房中堆砌的案头检书,满面焦虑:“姐姐你再不回来,我可要担心死了。这白囿城,自从你走后,也是状况连连。”
“捡重点说。”
“姐姐,白囿城的尸毒好了,再无得病之人出现。”
“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原本还担心,该是要闹上一阵子的。上次雪岭逃窜出来的漏网之鱼,一直是我心头放不下之事。这下好了,我可以彻底放心了。”
青栀搓着双手,神情略带紧张,言语也有些紧绷,好半晌才蹦出两个字:“可是......”
念小娇诧异于青栀的紧张,放下手中茶盅,盯着青栀,点头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姐姐,所有得病之人离奇失踪,这便是白囿城尸毒彻底控制住的原因。”
“这不奇怪,毕竟放任他们在城中游荡,对常人来说太过危险。也许是有人刻意为之,可有问过仁亲王白知行?”
“怪就怪在这里,能神不知鬼不觉控住诸多尸变之人,还悄无声息的运走,我第一个想到的也是白知行,可是啊,前几日,他竟然来找我们要人。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枉他那么信任你,森罗殿哪怕靠上了苍穹阁,也丢不了原先的邪魔踪影,邪教终归是邪教,再是摆正影子也走不了正道。”
青栀看念小娇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念小娇猛地一拍桌子:“我森罗殿是邪踪魔教?我森罗殿要倚仗他苍穹阁?嘿!他怕是脑子坑不小,装的什么晃荡液体?就那么几个病歪歪的尸变之人,还敌不过我森罗殿一个小罗罗!三两下打趴了。”
“是上百个~”
青栀小声提醒着念小娇,尸变之人可是上百,不是她口中的区区几个。
念小娇给了青栀一个爆栗:“你是现在有夫君撑腰了,拆我台了不是!”
“我哪敢呀姐姐,这不怕你着实记错数量,低估了对手不是。再说了,就算我嫁了,也永远是姐姐的人,你才是替我撑腰的。”
青栀说着说着,表衷肠竟然把自己说吐了,念小娇刚想回两句,说不出口的话就别勉强,这不,现世报来了。再一想,不对劲啊,青栀只是干呕,并没有多的东西吐出来,这像极了......
“你......害喜了?”
“害喜?”
看着青栀懵懂的样子,念小娇上前搀扶住她:“你先坐,这般恶心呕吐,多长时间了?”
“得有三四日了,想着大概是劳累了休息几日便该无事了。”
“钟雨!钟雨!”
自打回来,青栀便向念小娇汇报近来情况,所以小别的新婚夫妻,还未来得及缠绵一番。听了念小娇的呼唤,候着太阳底下坐立不安,等着见媳妇的钟雨,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
“钟雨,去请大夫,你家娘子......”
“娘子怎么了?生病了?何事竟然还要看大夫?”
钟雨紧张地靠向坐着的青栀,看着自己的新婚娘子的气色果真不如离开之时好,面黄肌瘦的,顿时忧心忡忡,脑补了无数种可能,最轻的也是娘子得了绝症,不久便要撒手人寰,独留他一人苟活于世。脑袋靠在青栀的肩头,就差泪流满面了。
青栀一脚踢向钟雨的小腿肚:“滚!还想我多活几年就离我远些,别这般恶心扒拉的样子来恶心我......”
“娘子你变了,才数日不见你便开始嫌弃我了,呜呜呜,我也不想活了......”
看着钟雨一脸活宝的样子,念小娇也有些没眼看:“钟雨呀!谁说一定是生病了才要请大夫?”
“你们就别想骗我了,骗得了一时,也骗不了一世,不管娘子是什么病,我也会不离不弃的。这请大夫,除了生病,还能是什么理由?还能......还能是害喜!”
钟雨一拍大腿,蹦得老高,稍微冷静一些,被自己拍下的地方,火辣辣疼,一激动太过用力了。
看着钟雨那傻傻呆呆的熊样,念小娇止不住地笑着,青栀则是一会子喜,一会子躁:“还没谱的事情呢!你们两倒当真了。”
钟雨扶着青栀的背,轻轻地揉搓着:“娘子先在这休息会,我去请大夫,劳烦念姑娘多多照顾了。”
念小娇冲着已然退至门口的钟雨道:“一家人,客气啥!”
钟雨感激地摆摆手,便消失不见了。
大夫来后,果真应验了好消息,一时间,万器堂喜气洋洋,因为钟雨逢人便说:“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不过半个时辰,好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万器堂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青栀怀有身孕加之身子多有不适,被念小娇打发着回去休息了,可青栀留下的讯息,却在念小娇的脑海中发酵,久久不能平息。
她决定,去王府瞧上一瞧。
因为青栀告知,白知行对万器堂抱有些怀疑与敌意了,所以念小娇也不敢贸然登门拜访,约着白知行在雪岭一处隐秘角落会面。
会面的二人皆不敢单独赴约,带上小队精锐人马方敢上山。
念小娇搓着手在寒冷的冰天雪地候着,良久,方才看到仁亲王白知行的身影自远处而来。
她上前相迎,身后的保卫队也欲相随,被她轻轻摆手制止了。
仁亲王白知行见状,也将亲卫兵留在了原地,只是自己独自一人上前,两方的保卫远远对峙,凝神关注着中间会晤的二人。
在场,表现最轻松的也是会晤的二人,念小娇嬉皮笑脸:“仁亲王,别来无恙,这段日子过得可还滋润吧?听说望月阁的红牌月儿姑娘,可喜欢你了,整整十天,都是将你引为入幕之宾!”
“殿主,你的手也伸得真是宽,我同一个姑娘把酒对诗,也能落了你的眼?”
“我也不想知道这档子事情啊!只是着实不凑巧,望月阁近来易主,好巧不巧,正好成了我的产业,这手下之人的汇报一连十日都提到大名鼎鼎的仁亲王,我想不注意都难呢!”
“你!”仁亲王气得怒目圆瞪。
“怎么?仁亲王这是不相信小女子?这简书还在我的案头堆着呢,仁亲王要是不信,随我回去瞧上一瞧?要是这真的是哪个手下胡诌,冤枉了仁亲王,我必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作为堂堂森罗殿殿主,竟然连风月场所也不放过,也好意思!”
仁亲王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如果不想些赚钱的门道,那么多口人,不好养啊!我又不像仁亲王你那般家大业大,挥手便是百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