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玄狼逐月(1 / 1)

男人的眸中闪过抹微思,他在想还有什么能早些解决的法子,可以让她不再这么记挂忧心,先前他从未将此事过分放在心里。

咽下味道有些许奇特的酒液,觉得还算顺口,白落羽抿了下唇,留意到了二爷看向自己的眼神,两人的目光相对。

贺云澜见状,识趣地就准备先行离开,他开口说道:“我先去准备准备,今晚是我们玄狼族的的‘逐月’,非常热闹你们晚些可以出来瞧上一瞧,我一会儿就让人把那灵犀泉水烧热了送过去你们帐篷,不管有没有用,就当是沐浴也行。”

司徒洛冥嘴角轻勾似笑非笑,看着不远处一群族人正围着篝火在跳舞,有不少女子的目光不时地朝这边看过来,大胆而直接,眼中的意味不加丝毫掩饰,司徒洛冥叹息地站起身,朝身边的唐屿开口道:“走罢,我们过去那边跳舞。”

唐屿闻言皱起了眉头,一脸莫名地看向他。

司徒洛冥似乎是被他的表情取悦了一般,嘴角的弧度加深,抬手直接拽着唐屿的手臂就把他拽了起来,唐屿也并没有使力抵抗才会就那么被司徒洛冥拖着走了。

白落羽看到男人那双冰冷的瞳眸里流转着温情,动了动眉,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是说了还是做了什么让身旁的男人这般看着她,疑惑地开口问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掩藏在面具之下的墨凌天的笑容很细微,在男人冰冷的脸上却有种融化冰寒的作用,只是因为隔着面具白落羽看得不是太清,而后她听到男人出声道:“想这么看。”

白落羽微抿着唇,回视着墨凌天没有接话。

男人亦未再言,而是起身推着白落羽慢慢地朝帐篷走去,他们瞧见那个帐篷门口有人停步,挑开门帘交了另外两个人抬了浴桶进去,知道应是贺云澜让人准备的热水好了。

墨凌天推着白落羽走了过去,只见里面那个浴桶很大,需要几个人一起抬进来,桶内的水恰好在人进去之后不会溢出,那几人抬着走进来之时,里面的水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摇晃过一看便知有功底,放好了水,他们不敢直视,但偶尔从两人的身上掠过的视线却是充满了好奇。

他们不知道是谁竟如此的特别,能让贺大人把这特地找来的灵犀泉水就这么给拿来送人,还是如此之多。

如今这么一看来,这两人穿着中原服侍的人果真是从没见过的特别,说不好是因为容貌亦或者是因为气势,总之就是非常与众不同,男子一推着那女子走进来,他们就不禁觉察到他们的存在,即便是那女子似有腿疾坐于轮椅之上,也不会给人病态柔弱之姿,气质清雅动人。

不敢多看,几人安静地往后退了出去,没有碰到帐篷里任何一件东西,玄狼族看似是处处随意,但对于上面的命令却是十分遵守,不会有半点差错,毕竟是民风强悍的族系,向来都是以强者为尊。

白落羽的眸中闪过抹淡淡赞许,墨凌天这时推着白落羽走到浴桶旁,躬身去解她的衣带,白落羽几分疑惑地问道:“二爷,要沐浴的人是你,不是我。”

墨凌天不紧不慢道:“你也进去和我一起洗。”男人的语气平淡,似那般理所当然。

忙抬手按住了他的手,白落羽有些羞恼又有几分无可奈何道:“你不是说灵犀泉对毒无用的吗?好了,趁水还热着,快些进去吧,看下是有用还是没用,试完再告诉我。”

墨凌天这才站起身,当着白落羽的面自然地松开自己的腰带,伸手脱下外袍,缓声道:“倘若无效,你便进来和我一起洗,路上出了汗,身上可是难受了?”

听着他明明是带着关切的话语,白落羽却是恼得熏红了脸,她抬手把男人的外袍放到了一边,而后转过了轮椅的方向朝外走,一边淡声回道:“也不是一点经不起脏,我没那么娇贵。”都是他太过惯着她的脾性。

到床榻处从包裹里拿了男人干净的衣物出来,白落羽再回来之时,墨凌天已经脱好了衣物跨进水中,亦取下了脸上的面具。

这浴水是用灵犀泉水所煮的,颜色比普通的水要深上些许,泛着些许白意,闻着有股特别的味道,不是香味也非臭味,硬是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好些药草残留的余味混合到了一起,那个气味就和这个味道有点相似,闻着些许的刺鼻。

白落羽顿了片刻,拿起搁在浴桶边的布,浸了些水,拨开墨凌天散下的发,在他背后擦拭着,男人的身体几不可闻的一僵,片刻后肌肉才松了松,没有回过头却是神色柔和。

白落羽又瞧见了墨凌天背后那深深浅浅的伤痕,不禁眉尖轻蹙,开口问道:“怎么样?”她的手在男人宽厚的背脊上擦拭,而后按到他肩头,白落羽的手上用了点力,起到疏通气血的按摩功效,而后感觉到墨凌天说话之时的微动:

“这灵犀泉是因为泉眼深处长了奇珍,药力侵入水中,长年累月,地势变动令其喷涌,这水才会有了药力。”

“这些我都知道,我问的是对你是否有效?”白落羽往墨凌天的肩上重重一捏,垂眸半阖着眼问他,他明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才是。

未答,墨凌天往后仰靠,伸手拉住了白落羽的一截素衣,答非所问道:“你可以进来了。”

“没用吗?”白落羽的面上难掩的失望,复又问道:“要不你再泡久些试试?说不定一会儿就会有功效了。”

“再久也没有用。”墨凌天出声报了几个药名:“这些东西对愈合伤处有奇效,但对内伤并没有多大用处……”他摇了摇头道:“我身上的这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并非是如此易解的。”

“好吧,我知道了。”白落羽闻言叹了口气,是她太过心急了,靠近桶边,白落羽抬手轻捏着墨凌天的脖颈:“我不想看到你再像在临城那般了。”体内的两种内力相互冲撞,那痛苦并非是常人能忍的。

“不会了。”墨凌天淡淡说了句,不甚在意,而后转过身抬手去解白落羽的衣带,白落羽的衣袖原就已经被水侵湿,水汽一点点地蔓延往上,仅隔着一个浴桶,她的外衣被墨凌天解下,还没有全部脱完,就被连衣带人一起拉进了水里,带入怀中……

白落羽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抬手按住了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她如今还穿着一条长裤,外面的衣服都脱了,白色内衫还在身上半披着,男人的身体靠了过来,一双手不知是在替她脱衣,还是在做其他的事。

白落羽抬袖轻遮住自己的胸前,面色难掩的局促和微慌,整张脸早已是发红,不知是不是被水汽给熏的,眸光轻闪着蒙上了层雾气……

“难道你要穿着衣沐浴?”墨凌天扯下白落羽身上已经半湿的白衣,白落羽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与平日里的冷意不同的东西,那是截然相反的热度。

墨凌天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和因多了个人上升的水位将白落羽整个包围住,她的体温也有上升的迹象,身上的衣服被拉到了腰间,露出素色的肚兜,她的手臂还没完全脱出,墨凌天似乎是有意,不再往下拉了,双掌按在她的腰侧稍加游移。

温热的手掌带着水汽的湿润,接触到身上之时让人难以抑制那种酥麻之意,白落羽的胸口难以抑制地起伏起来,以为他接下来的动作要将她湿衣除去,男人却是把它往后一结,只听布帛摩之擦声,白落羽的双臂往后,已经整个人被困在衣衫里面。

“二爷?”往后靠了靠,白落羽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无奈问道:“你知道我要挣脱它很容易。”这样的结法只要是有内力之人,轻而易举地就可以自行挣脱开来,甚至不需要耗费多大的内力。

“你可以不解。”墨凌天在她身旁低低开口道,他本也没真的想困住她,只是看到身前之人,第一次心中萌生了这样的想法,独占的肆虐,想要把她就这么禁锢着锁在自己的身边。

墨凌天目之所及眼前的景致,白色衣衫因吸了水,完全浸湿之后就贴在白落羽的身上,素色的肚兜在半透明的衣衫下,皮肤沾着些许水汽,水珠从她的肩头滚落,又滑过手臂,掉入了水中。

墨凌天眼底的暗色加深,白落羽猛地怔口气,突然被墨凌天擒住了唇,强势而不留丝毫的余地……

“嗯唔……”抬起头,白落羽手上不自觉地用力,周身笼罩住热度,就如同是手上陷入手臂的衣料一样,将她所有的感觉束缚,只留下了触热的温暖,而这种感觉究竟是来自这浴水还是来自身前的男人,却是让她全然无法分清。

墨凌天漆黑深邃的双眼在水汽之中仿佛能滴出墨来,瞳光缓缓转动,闪着难以形容的暗光,似在引着白落羽同他一起堕入那未知的深渊,白落羽却是完全无从抵抗,她睁开了半阖着的双眸,与那双冰冷之中燃烧火热的眼眸对视,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若是以前她绝不会想到她会处于这般的情形之下。

随着他而来的情绪一阵阵翻涌起伏,隔着残余的布料,白落羽都能感觉到对方传来的热度,舌间的温度,甚至于偶尔的轻咬……

墨凌天的手在水下抱紧白落羽的腰,更将她拥入了怀中,水面轻泛起波澜,水花溅湿了地面……

从未那么失控过,白落羽完全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全部的心神都被眼前之人所操控,白落羽的一只手抓紧了浴桶的边缘似压抑似克制着什么,够了……

然后终于,在她忍耐到想要推开他,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墨凌天似乎是知道她的心思,克制住自己的心神放开了她。

白落羽一被松开就大口地呼吸着,墨凌天轻抚着她的背,等着她慢慢放松下来,白落羽抬眼看向他,眸中还带着朦胧的水汽,无声的埋怨,嗔目亦是动人,她看着眼前的人,看到他沾了水更鲜明耀眼的五官,竟是犹如入魔了般。

白落羽向来都是冷情之人,何曾如此过,这一刻却完全不像那个总是淡然平静之人:“你……”

两人分开后,墨凌天先从浴桶里出来,拿布巾在身上擦拭几下,白落羽忙下意识地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墨凌天穿上了裤子和内袍再转身走回浴桶旁,垂首看了白落羽一眼,禁不住打趣道:“若要继续下去,你晚上就别想出这扇门了。”

然后男人披上了外衣,敞着衣襟躬身到白落羽到面前,眸底暗色闪动:“要继续?”当然此话自然是开玩笑逗弄她的,墨凌天又怎么舍得,就在此处,这般委屈了她。

白落羽闻言抬眸瞪向他,接过了男人手上的布巾擦了擦身,而后墨凌天将她人从浴桶内抱了出来,边走向床榻边说道:“外面夜已经深了,贺云澜会来叫人。”

墨凌天的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叫喊,不过来叫的人是司徒洛冥:“二爷,那水有没有用?你们何时出来,‘逐月’就要开始了。”

看着男人并没有出声的意思,白落羽回了一句:“就来。”

两人对看一眼,墨凌天把白落羽抱到了床榻,怕她会着凉,翻出了衣物让她快些穿上,白落羽瞧着男人这会儿似乎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漠然却温柔体贴,仿佛方才在浴桶内的人不是他似的,颇有些好笑地弯了弯嘴角。

墨凌天瞧着她脸上的笑意,淡声开口道:“我说过,总有一日如数奉还。”

白落羽抬起眼,眸中闪过一抹柔和,她不是早就默许他的肆意了吗?坐在床榻上一边开始穿衣,墨凌天在旁帮她挑起发,系上衣带,想到什么,白落羽随口问了句:“二爷可知道‘逐月’是何节日?”

“玄狼一族特有的日子,男女都可参加,似乎还有什么仪式。”两人的头发都是湿的,白落羽亦是,墨凌天拿着布巾细致地帮她擦了良久,帐篷里只点了一盏灯,里头有些昏暗。

抱着白落羽,墨凌天将她放在轮椅之上,夜里风凉,男人还细致地在她的腿上盖了条薄毯,拿起了面具戴上而后才推着她走出去。

挑开厚厚的兽皮所做的门帘,外面倒还显得更亮堂些许,不过夜色已渐深了,有更多的火把被点燃。

远些的地方,篝火早就已经添了许多的柴,烤好的全羊被用刀薄薄地切开,供大家随意地取用,除此之外还有整头的牛。

贺云澜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盛装食物的碗碟,分别都放着沾了酱的肉和一些面饼之类的东西,还有西南境内一些特色的菜式。

有的白落羽在途径的路上便已经吃过了,吃不惯的便顺手给了墨凌天,白落羽从未与人有过这般看似有几分任性的举动,亦不知道此举在外人看来有多亲昵。

墨凌天对食物也有偏好的地方,便将那些拨给了白落羽,两人的喜好略有不同,却是恰好分食,那般自然看得一旁的贺云澜羡慕不已,不知他和湛月莲什么时候才能像着两个人一样。

贺云澜这才走近了他们两人的身边,开口问道:“怎么样,那水可有用?那可是我专门命人去挑的,那灵犀泉每次冒出来的泉水不多,回回都要候着,等有水了马上去接,这些差不多是这三日以来所有的份了,效用如何?”

贺云澜不问是为了什么需要,对这两人了解比其他人深,墨凌天他们没有直说,他也没不便过多的打听,先前被这两个人逼问得有些怕了,贺云澜现在觉得什么事都少知道一些的好。

他还不知道那桶千辛万苦得来的灵犀泉纯粹被墨凌天拿来当了沐浴用的水,若是贺云澜知道墨凌天还充分利用了水的方便在水中厮磨了一番,根本没将它派上用场,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墨凌天听出他的意思,目光投到白落羽身上,对方也正看过来,想到方才的种种,白落羽不禁又觉得面色有些发烫了,墨凌天把添了些菜的碗碟交给了白落羽,递过筷子,见她微垂眸接过,墨凌天那双显得冷漠的眼中露出一丝柔和的表情。

司徒洛冥端着碗碟走了过来,笑着打趣道:“二爷你们可出来了,方才那小丫头还跑来问我,问你们是不是参加‘逐月’呢。”

听见他的话,墨凌天的神情未又波澜,白落羽却是心头微动,目光顺着司徒洛冥的视线看到了那边的婴宁,婴宁还正不时往他们站的这个方向看。

白落羽将目光转了回来,瞥了墨凌天一眼,不疾不徐的说道:“她想问的该是你。”

二爷的性子司徒洛冥自是了解的,但还是在旁有趣地看着戏。

“这小丫头,竟动了这个心思,胆子可真够大,你们莫要见怪才是。”贺云澜有些许局促地开口道,墨凌天正取用着食物,神情依然不动,只丢了几个字:“与我无关。”

“我看和你有关。”想到婴宁在马车之上询问自己时的一脸羞涩,白落羽的面色依旧温和,眼里却是没什么笑,把碗碟摆在了一边的桌上,对贺云澜开口问道:“不知这‘逐月’究竟是有什么仪式?”

贺云澜的手指向了天上,抬起头看到黑夜中那一轮银盘高悬,缓声解释道:“你们可瞧见了今日月圆?月圆之气群狼都会骚动,夜里经常会听见不绝的嚎叫声,我族是以狼作为图腾的,许多习惯都与狼一样,这个‘逐月’就是由祖辈们传下的,是为了庆祝我族猎物丰收,也是向天祈福,祈愿我族能够代代昌盛,生生不息。”

“这些我知道,我想问的是,还有什么是我还未知晓的。”白落羽从贺云澜之前的话里已经听得出些端倪来了,再思及婴宁的反应,知晓这里头定还有什么其他的事。

晚风吹来,白落羽披在身后的黑发微微飞散,素衣扬起淡淡的药香,若有若无的,却透出一股莫名的压迫气势。

白落羽都这么开口问了,贺云澜怎能不答,他顿了片刻便开口道:“的确……除了向上天祈福,‘逐月’还是族里的男女互相表达情意的节日,每个帐篷的门帘边上都会挂上一个红藁。”

边说着,贺云澜就指着近处的一个帐篷,那上面果然挂着有一串结着红红的果实。边上长满绿草的东西,接着说道:“只要是情投意合的两个人,那一对就可以找个帐篷进去,而后若是将红藁挂到了帐篷的正中就是意在不想被人打扰,而门上若是没挂这个的话,就是表明这帐篷里面的人并不介意他人的加入,那这个帐篷便是可以进去的。”

“到时候就会有成双成对的男女共用一个帐篷,直到帐篷里的人太多了,有人将这个挂起来为止。”贺云澜不紧不慢地解释完。

司徒洛冥在旁边听得一脸的兴味,而后笑着接话道:“二爷,那看来那个丫头看来动真格的了,我刚才就听见她在在问人你的帐篷在哪里。”

司徒洛冥在笑,白落羽也在笑,笑得云淡风轻,用完了食,取出了怀中的手帕在唇边轻轻擦拭,那身清雅温和没变,但贺云澜心里却突突跳了几下,前些日子的相处下来,他很清楚这种温和之下依旧带着几分锐利,他莫名地觉得婴宁不过是个小姑娘家,定是无法与眼前之人相争的,虽然白落羽的年纪看起来亦尚轻,但不知为何的,贺云澜就是觉得她有这样的信服力。

贺云澜忙出声解释道:“她应该只是问问的,这丫头应该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偷偷去你们的帐篷找……”

不再往下说了,贺云澜看了眼眸色已经骤然冷下来的莫二爷,他基本可以确定,假若婴宁真的去了,还去得不合时宜的话,会是个什么结果。

“你们玄狼族倒是不忌讳。”听完了贺云澜的解释,白落羽就像没有听出来“逐月”的含义似的,仿佛不知道婴宁想要做什么,依然是那么淡然的样子,墨凌天也用完了食,直接从她的手上拿过那块白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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