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岚望着父亲安国侯,不假思索的把祖母的意图告诉他,希望她能做到心中有数,而这一次厉扶辰的确做的有点过分,这明面上有点再掴打安国侯的脸。
“啊——”萧景岚不由失笑道。
原来如此。
“怎么了?”安国侯正思量萧景岚的话,母亲这一次一定愤怒不已。
突然听到女儿萧景岚的笑声,慌忙询问。
“父亲难道忘记了,在书房的事情。”萧景岚稍微提醒一下父亲。
安国侯明显就明白了,这个厉扶辰,这是在明面上,跟安国侯暂时划清界限呢?
唉,这两个年轻人,办事都相互为了对方留了空间。
他很欣慰。
至少上一次追杀他的黑衣人,到底什么来路,还没有弄清楚,这样景岚相对安全,他能如此保全自己的女儿,手段虽然不太妥当,可到底这份心让自己很受感动。
“那,父亲去见你祖母了。你去江南的事情就订下了。一路到底不太平,你自己要做好防备。”安国侯心中不舍,到底多嘱咐了几句。
“父亲政务繁忙,一定要注意休息,祖母那边的事情,你还要多分担呢?景岚这边,父亲就放心吧,一切都会妥妥当当的。”萧景岚安慰父亲。
一路上的情况的确令人担忧,可她看过舅舅的路线,出了皇都,就差不多走水路的多,虽然水匪时不时的偷袭,可几率算下来,相对要平安一些。
看着父亲的鬓角隐隐看到白发,心中不由心酸。
父亲的身边的确需要一个嘘寒问暖之人。
良配之人,也许才能安慰父亲的心。
“嗯,你且慢慢收拾。”安国侯心中轻松多了,想到自己刚才迫不及待的情绪,甚至有点质问的嫌疑,可女儿依然沉着,自己到显得过度关心这个面子问题了。
还有,对于厉扶辰,他心中始终担忧。
险中取胜,古来今往,都是一个令人堪忧的事情。
虽然摄政王的声望依然存在,可到底顶了二十年虚名,情况转瞬就变,这一切还都是未知,厉扶辰那天的表现他很兴奋,可女儿对他到底有几分情,他还真的没有看出来。
也可能女儿淡淡的情绪,始终跟厉扶辰只是合作。
且看且说吧,安国侯深呼一口气,只要女儿的安危暂时无恙,他更希望自己能安心处理好眼下的事情。
毕竟太过纷扰,二弟萧宗池这般心急火燎的脱离安国侯。
三弟这边又出现这样的事情,安国侯府总不能让人看笑话吧!
佛堂。
“侯爷,可算回来了!”老夫人的心一直都悬着。
听闻侯爷回府,去了惠庭院,她心中不由一沉,这个时候,都十万火急了,他怎么还有心思处理不着边的事情。
可当荣嬷嬷回来告知,侯爷去给萧景岚送江南的贴子。
她的心不由一沉。
却没有任何表示。
江南,不用说,也知道是谁?这个节骨眼,江南添什么乱?还显安国侯不够乱吗?老夫人心下不悦,可到底的萧文惜的事情挂在她的心口。
她不能不管,不能不问。
荣嬷嬷回来告知,竟然是那个陆香涵的渲染,让她心中更是有了主意,这个陆府果然不是良善之辈,竟然不顾及自己女儿的声誉出来大肆宣扬这件事,坏安国侯府的名誉,她就应该能承受着未来对她的打击。
“母亲,孩儿一路也在思量这件事,毕竟,如今已经闹得皇都纷纷扬扬,且不说谁对谁错,这件事吃亏的都是文惜。”安国侯一脸的忧愁,实际上,他也正在考虑到底如何让陆府能给文惜一个合理的补偿。
毕竟,这名节问题,自古以来,都是一个大问题。
一旦处理不好,对于萧文惜以后的路就是一个障碍。
“谁说不是,陆府这一次做的实在可恶,也不想想一下,自己的府邸,就算是嫡子,他们一样受着莫大的恩宠,如今却抬出一个庶子,这样胶合,如此不给面子,这简直就是对安国侯府的羞辱。”老夫人决计不会提及自己孙女的不对,更多的气愤还是陆府。
明明给他们机会,却偏偏放着康庄大道不走,偏偏来一个剑锋偏倚。
给脸不要脸。
俗话说得好,人要脸树要皮,谁愿意如此窝囊的面对这样的掴打自己脸的人。
“老夫人,陆家来人了。”管家一脸难色的看着老夫人一脸的愤怒。
还有侯爷面色不悦。
“什么人?”安国侯到底为一家之主。
“媒婆,还有聘礼。”管家苦着脸说道。
“竟然这一次来的这么快,也知道给自己脸上贴光,说的安国侯的女儿着急嫁娶呢?”老夫人一脸的不舒服。
可到底人已经上门,如果打发不妥当,到底文惜的一辈子也毁了。
“母亲,让他们直接去三房。”安国侯冷冷的吩咐道。
的确,他们接待这些人,还真的给他们长脸呢?
不管怎样?
这件事,总不会这样安安静静的让他度过。
还有,安国侯针对母亲这一次的愤怒总要有所表示。
“按照侯爷的意识,让老三接待他们。”老夫人心中也知道,依照老三的性格势必会闹的不可开交,可总要等人家把话说完吧!
既然来下聘,这个时候当然先迎进门。
这件事不管怎么办,这气都是不顺。
管家当然赶紧去办。
这边的人还没有到,三老爷萧宗鸣就又发了一通牢骚。
陆府的依照官媒来,明显就是扯着虎皮唱大戏,自己做足了脸,到让他们里外不是人。
“三老爷,恭喜,陆府的庶子跟小姐年龄相仿,两个人能懂得共进退,携手走的更远。”不管媒人说什么?三老爷萧宗鸣都自顾自的喝着茶,倒是郭氏只好出面打发他们。
把女儿的生辰八字递给人家。
这最起码的同意,虽然说这也是多此一举,嫁给他们庶子,还能有什么好?
就连结婚都不能穿喜袍,她怎么会愿意,让自己女儿受这份气,可庶子的地位就是如此。
只希望萧文惜到了陆府,能平平安安的,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这样,才能顺顺利利的把孩子生下来,要不然她这可怎么办?
谁能想到她把自己如此匆忙就给嫁了。
还是一个庶子,连一点功名都没有。
想到这里就心寒。
“多谢,等选好日子,还得劳烦你跑一趟。”郭氏一个红包塞到媒人的袖子里。
人嘛,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这样的事情,她,还真的无脸见人。
对方送来的一个陆良生的生辰八字,不用说,就是那个庶子了。
郭氏心中在委屈,也不能表露出来,老爷都已经说了,不认就把文惜送到庄子里,终身不能在回来。
她怎么舍得,刚才好劝说一番,萧文惜才累了,不跟自己说话。
唉,可怜的女儿。
送去媒人,郭氏本想会自己的院子歇息一番。
被老爷一脚踢的,她如今都快站不起来了。
“夫人,你快去看看吧!小,小姐正捶打自己的肚子呢?嚷嚷着要把这个孩子拿掉,她,她不嫁,那个庶子。”一个丫鬟行色匆匆的跑过来,结结巴巴的说道。
如今整个安国侯府都知道了,她索性也不兜着了。
让嬷嬷搀扶着自己,赶紧去看自己的女儿,说来说去都是自己的孽,如果不是自己管教不严,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自己的命。
这一次宴席,就该给她提前说好。
也找一家合适的人家议亲。
自己舍不得她早一点成为人家的丫鬟,操持庶务,如今,到给自己找了更多的麻烦。
人都是,女大不中留,越留越成仇。
自己就太宠着她了,让她毫无任何的担当,就不知道自己这件事错了,如何挽救;更不知道这件事发生了,如何才能纠正。
只知道依着自己的性子,不高兴了,她就知道狠狠的伤害自己。
“我不要,我不要这个孩子了,别拦着我,让我把他弄掉,好不好?”刚到院落门口,郭氏就听到早就哭的沙哑的嗓子依然在撕裂的咆哮着。
他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的身体,就是孝顺父母。
这个傻丫头。
“你闹够了没有,如今知道不想要了,你知道一旦你不要他了,你就更没有立脚的资本了。你呀,就不能消停一点吗?”郭氏冲到她的内室,就愤怒的教训着。
这个孩子,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如何做难,这个时候,还由着自己的性子。
“母亲,母亲,你救救我,我不要嫁给那个庶子,我不喜欢他,这个孩子一定不是他的,我为什么要嫁给他。母亲,求你了,你让我把孩子打掉吧!我不嫁了,我等,就算陆鼎生不娶我做正妻,我也要嫁给他,不要嫁给那个庶子,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臭男人。母,母亲,你打吧,你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们都说帮我的,可如今却又不帮我,你们都骗我。”萧文惜蓬头垢面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架势。
她紧紧的抱着郭氏的腿,希望自己的母亲答应自己,不要让自己嫁给那个庶子,那个她连看都没有正眼看过一眼的男人。
自己爱的是陆鼎生,陆鼎生才是自己的最爱,她喜欢他的一切,她知道他也喜欢自己的,要不然,也不会跟自己有关系,可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昨日嬷嬷还说,陆府的陆夫人已经来过了,她会给自己一个说法的,怎么,今朝就变了。
不,她死都不要嫁给那个庶子,他算什么?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他就是一条狗,被陆鼎生唤来呼去的一条狗,自己才不要嫁给他呢?
萧文惜心中很清楚,自己只有求母亲,才能让自己有出路;只要母亲答应,她就会想办法,让父亲帮助自己的,不管结果如何,只要让她嫁给陆鼎生就行,她没有其他的想法,只要嫁给自己的心爱的人,一辈子也不像母亲这样,活得这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