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樱人心中有气,但是此时此刻不是他该多嘴的时刻,于是她立刻说道:“
那好,烦请王爷与丞相快快商议,我一介女子,又是你们皇城的军机大事,我不便参与其中,只要你们将凝霜早些救出来,便好!”
说罢,便拂袖而去。
此时的柳凝霜不像他们口中的那般的艰难,她在宫中闲逛了几圈,倒是清醒又悠哉得很,看着这宫中你来我往,争奇斗艳的宫中的嫔妃。
暗暗的想到,这女人,为了得到男人的恩宠,也是真的可怜。
她自嘲一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爱苏景琛,又惧怕苏景琛,更惧怕自己突然某一天,变成争风吃醋的模样。
这是她不曾想象过的模样,因为她觉得这样很是可怜。
她随意在御花园中逛了几圈,然后坐在凉亭内歇息,不知不觉间,这目光便突然被一个女人吸引了去。
她堂堂一个齐王妃竟然盯着一个女子的一举一动发神!
宫中向来不缺乏美人,要美得独特,才会让男人魂迁梦萦宫中,快活似神仙,她瞧着这女子在宫人的搀扶下,慢慢的朝前走走,没走几步,突然又出现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看样子,比方才那女子年纪稍小一些,性子也活泼些。
这活泼开朗的女子笑道:“花溪,想不到,你我姐妹二人,还是数你要过得好一些,有了皇上的恩宠,眼前的日子,定是快活的!”
谁知,这人唤做花溪的女子,却是惨淡一笑:“这哪里是什么……”
却不知她是想到什么,突然一顿,摇摇头,不再继续说道,只是眸光之中有了伤怀的意思。
这女子见花溪这般模样,不忍再继续说道,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来了一个宫女,覆在这女子耳边上,耳语几句,这女子突然变了脸色。
看了一眼花溪,为难的道:“花溪,我本想能多陪你说上几句话,但是姑姑叫我立马过去,你也是知道,姑姑的这个脾气……”
花溪善解人意的一笑,道:“莫要让姑姑等急了!”
这话音刚落,这女子便匆匆忙忙的离去。
这方刚走,柳凝霜便微微的有些心疼的看着,这个被称作花溪的女子,心中暗想,这女子,看样子就是不情不愿的,正是花一般的年纪,皇帝虽是看起来,身体健壮,可是身子早就大不如前了,想不到还有精力娶这美人。
这花溪看起来也不过年方十六七八,如花一般的年纪,竟然要在这里,陪着这个将死的老皇帝。
柳凝霜闲来无聊,索性便目光直直得的盯着这花溪看起来。花溪身侧的一个丫鬟模样的,说道,“美人,为何你总是闷闷不乐,皇上看见了,又该心疼了。”
“美人?”柳凝霜微微有些吃惊,想不到,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封了美人!
但是细细一瞧,这美人却是一脸的伤怀,摇摇头,看着御花园盛开的娇艳欲滴的花,心中感慨万千。
身侧的丫头看着她盯着一朵开得正盛的花出神,以为她是看上眼前这花开正艳,想着摘出去,插在瓶中,便可时时刻刻的欣赏,于是便伸手,将其摘下来。
然后欢喜递到花溪面前,笑道:“既然美人喜欢这花,我们便摘回去就好!”
谁知花溪见了不仅不高兴,反而,落下泪来,伤怀的道,“她的花期本是短暂,你为何,不让她好好的开放?”
这丫鬟一听,竟然是因为自己摘了这朵花,惹得她不开心,立刻便跪了下来,惶恐的说道:“美人恕罪,美人恕罪,奴才再也不敢了!”
花溪摇摇头,将这丫鬟扶了起来,道:“无妨,也不怪你,你也是一番好意,想让我开心吧吗,只是这花是在山野中最是烂漫,这被人摘了,被人关在院子里,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的风情。”:
花溪这样一说,柳凝霜才是听懂了,原来,这个美人,是以花来比喻自己,可惜的是他身侧这个小丫头并没有听懂这花溪的言语,说道,“美人,这些花都是皇上亲自让人给您栽种的,这满院子的花只要你喜欢,便是把这满院子花都摘掉,只要美人一笑,他们都有了价值!”
花溪摇摇头,不再与这丫鬟争辩,因为这丫头并不懂她,哀伤的自言自语道,“不,我要的,不是这满院子的花,我要的,是天空的飞鸟可以翱翔的自由,我要的是海里的鱼儿,可以尽情遨游的欢快,我要的,只是自由而已,可是,偏偏,不得愿!”。
一听这话,这丫鬟可急了,急忙阻止着花溪道:“美人,此话可万万说不得,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中,定又会引来一场祸事!”
他急忙跪在花溪的面前,急言道,“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大做文章,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的血雨腥风,,对美人是极不好的。”
花溪只得住了嘴。
原来,连言语的自由也是丧失了!不由得自嘲一笑,道,“怕什么?若是没了自由,与天下的酷刑,又有何区别?”
丫鬟跪在地上,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于是看着花溪,换了个方向,劝慰道:“美人可别再说这些丧气的话了!嗯,不如不如让奴婢陪着在您这院子里多转转,不看着碍人的景色了,美人也不必这么伤怀。”
只见花溪没了兴致,惨淡一笑:“你还是陪我回去吧,这院中翻来覆去便也只有这一点景致,我还是回去看我的书,将绢布绣好!”
这丫鬟犹犹豫豫的,不肯离去,她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这美人哄出来,此时又败兴而归,说道:“美人难得出来一次,今日这宫中景致也是实属难得,不如,奴才再陪美人多逛一逛吧。”
丫鬟试探性的阻止花溪要回房,接着说道,“美人你每日都呆在这屋子里,奴婢怕您太闷,身子受不了。”
花溪摇摇头,坚定的道,“不了,你起来吧,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