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6卷]
第247节第二百四十章离意(660收藏,送更一章)
小若带着笑儿回了岚萧宫中,刚到她住的那间单间之时,就已经发现乐儿一脸期盼地站在门口,伸长着脖子,望着门口处,等着她们回来。
见小若二人回来,乐儿连忙迎了上去,满脸笑意地说道:“姑姑可回来了,这岚萧宫到凤朝宫,这一路可远着呢!也难为姑姑带着伤,走这么多路了。奴婢准备了些茶水,姑姑快用些,去去暑意。”
“除了累了些,倒也无事。许是昨日一天下来,伤口恢复地更好了些。昨夜你回去,你母亲可答应为我裁制衣裳了?”小若就着乐儿的手,走进了单间里,小心着慢慢地坐在了铺满软垫的凳上。
乐儿顺手拿起茶水,在小若的面前满上一杯,说道:“姑姑开口,奴婢的娘自然是答应的。奴婢的娘现在还在打扫着内院,说是待打扫完了,就来见见姑姑。也不知道姑姑喜欢什么样的,奴婢的娘想问清楚了再做,免得浪费了那上好的锦缎。”
“恩,娘娘那,我也去请过安了。左右今日无事,让你娘得空了再过来也不迟,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小若微咪了一口面前的茶水,说道。只是当茶水滑落至口腔之时,却又发现了一丝不同。小若看着乐儿问道:“这茶喝着倒不像平日里常喝的那种。”
“姑姑果然是个爱喝茶的,这个虽比不上主子们用的那些茶,可在这宫里,也没几个太监宫女喝得上。姑姑若是觉得好喝,赶明儿奴婢再想办法去弄些回来。”见小若已喝尽杯中茶水,乐儿笑着边说,边提壶满上。
“这茶喝着,味道清新淡雅,一点也不浓厚,只是喝进口中,便觉齿颊留香。也难为你弄得到这样的茶叶,莫非你也是花银子向别人买的?”小若品着茶水,看着乐儿说道。
“也就是花了几个零嘴的小钱,姑姑喝着喜欢就是了。”乐儿不愿多说,她自然知道面前的这位姑姑心里明白,于是乐儿转开了话题,问道:“姑姑今日去见娘娘,娘娘那可是来了许多达官显贵的夫人来道喜?只怕是异常热闹吧!”
笑儿在一旁铺完了床,正巧转身走过来。听见乐儿如此一说,摇了摇脑袋,有些失落地回道:“凤朝宫的确是如同姐姐你所说的那番场景,只是那些个夫人们并非为了皇贵妃娘娘而来。”
“那她们是所为何来?”乐儿异常不解,连满脸的笑意都停在了脸上。
“怎么,乐儿姐姐还不知道吗?昨日皇上与威武侯爷还有谢大学士在御书房商议,说是等将来皇贵妃娘娘诞下了腹中的皇子,就立刻寄养在皇后名下呢!”一向消息灵通的乐儿姐姐竟然不知此事,笑儿连忙将她在寝宫里听到的说了一遍。
其实也怪不得乐儿不知,此事只有三人知晓,皇上自然不可能将此事说与其他人听。威武侯爷与谢正中出了御书房就出宫回府,所以最先传开的,自然是宫外。
“奴婢今日一大早就带着这茶叶,还有这一壶烧开了的山泉水到了这,倒的确是未曾听见谁说起这样的话。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乐儿脸上的诧异,自然是有的,可眼神之中却是一片迷茫。
她如此殷勤地对待医女姑姑,自然是因为觉着姑姑是皇贵妃娘娘跟前的红人。如今皇贵妃娘娘身怀皇子,地位水涨船高,日后必定贵不可言。若是能抱上姑姑的大腿,她日后自然也就顺带着高人一等。
可现在,皇上要让小皇子寄养在皇后娘娘的名下,那皇贵妃娘娘会如何?只怕那贵不可言的日子是出现不了了,还会每日都被皇后娘娘在脚下踩得死死的。而姑姑又曾经几次三番地得罪了皇后娘娘,只怕姑姑更是得不了什么好了。
那她要怎么办?是不是应该立刻撇清与姑姑的关系,然后找路子塞银子,将她与娘两人调到凤朝宫中去,再想办法凑到皇后娘娘身边的芳姑姑跟前伺候?小若提着她那一壶子的山泉泡的茶水,愣愣地站在那里。
“乐儿姐姐?乐儿姐姐?”笑儿看着乐儿的样子,伸手推了她一把。
乐儿方才如同梦中清醒一般,尴尬地笑着说道:“奴婢想着皇贵妃娘娘的事想得倒是有些入迷了。”说完,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皇贵妃娘娘也真是可怜,原本荣华富贵就要到手了,却突然要拱手相让。也不知道那凤朝宫,这几日会变成什么样呢?!”
乐儿的一切神态都被小若清清楚楚地看在眼中,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小若就能猜透了乐儿的心思,无非就是树倒猢狲散的道理。若是她要用乐儿,就一定要将她绑在自己的船上,即使大家一同溺水,也要让她无处可逃。虽说或许对乐儿有些残忍,可她在宫中,必须找到一个有用之人助她。
“虽说现在的形势或许对皇贵妃娘娘大有不妙,可毕竟旨意才未曾下来,谁说了都不算。今日去凤朝宫里,自然也是瞧见了一些想要迎合皇后娘娘的宫女太监,可有些本就是皇贵妃娘娘身边伺候的,皇后娘娘就算是身边缺人,也不会,更不敢将这样的人放在自己身边。”小若看着乐儿和笑儿两人细细地说着,暗里也瞧着她们是什么表情,然后继续说道:“按理说,未雨绸缪不是坏事,可总有些事情,计划赶不上变化。今日能这么变,说不定明日就能变回来,一切都是个人造化罢了。”
笑儿倒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道:“还是姑姑想的远,这日子就是要踏好脚下的每一步,若是换了道,说不定就走岔了路,也说不定呢!”小若没有想到,她的一番话,竟是被平日里瞧着纯善的笑儿理解地如此透彻。
“姑姑说的是……”乐儿脸上虽是微笑着,口中也顺着小若的话在说,可瞧着,那心里,却好似未曾听进去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