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叶檀便也没有再阻拦,随着白浅凝一起去了后院。
白浅凝一猜便知道战千澈必定会将人安置在后院,到了后院一看,厢房里果真烛火通明。
她扶着腰快步走进去,就见厢房正中央言陌泽浑身是血的被铁链捆着躺在两张拼起来的桌子上,一张脸已经苍白得没有半丝血色,上官清云正小心的用剪刀将他的衣裳剪开。
战千澈见白浅凝来了,赶紧上前将她拦住:“你怎么过来了,快回去待着,早些睡,这里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白浅凝一扭头就看到了战千澈左肩上的抓痕,和已经干涸的血迹,又急道:“你这伤也不打算包扎了吗?”
“我没事,这点小伤......”
“小伤又如何?小伤便不会疼了吗?快坐下,我先替你包扎。”白浅凝强硬的想拉着战千澈坐下,战千澈却顾忌着言陌泽会突然醒来,只能朝慕岩摆摆手,示意他看好言陌泽,而后才带着白浅凝走进了另一间点着烛火的屋子。
“乖,我的伤真的没事,你既然来了,先看看杨青宁吧,她被言陌泽击飞出去,受了重伤,眼下已经昏迷了。上官老先生忙着替言陌泽止血,还顾不上替杨青宁诊治。”
战千澈望着面前的小妻子,摸摸她的脸耐心的和她解释着。白浅凝便才看到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杨青宁,她赶紧走过去替杨青宁号了脉,却是眉心一皱,心也凉了半截。
“她的肾脏被震碎了,不行,我得赶紧将她送进空间,再晚只怕会有生命危险。”白浅凝说着,便催动意识,直接将杨青宁送了进去。
沉香连翘还有白芍和小豆丁都在睡着,乍然听了动静,一个个都醒了过来,到是小豆丁睡得极熟,还咿咿呀呀的说着梦话。
还未等沉香他们问出什么,白浅凝便将她们仨连同小豆丁一起带了出来,还有小狐狸一家也被她连着窝一起带出了空间。
“出了什么事?”白芍下意识的朝白浅凝追问。
白浅凝却是将自己怀里抱着的小豆丁交给她说道:“眼下来不及解释,你先抱着孩子去偏殿休息,沉香连翘,你们把小汤圆一家也送去偏殿安顿好。”
“哦,是!”几个人答着话,便将小豆丁和小汤圆一家都带走了。
而后白浅凝才又转头朝战千澈道:“我得进空间去替杨青宁医治,不如将言陌泽也一起带进去吧,我看他的伤势,若是不进空间,只怕也治不了了。千澈,我并非不想杀他替赵奶奶报仇,只是眼下犯不着为了他一个人激怒言家,打乱我们的全盘计划。”
白浅凝小心翼翼的解释着,生怕她的醋王相公会因此生气,却没想到战千澈很干脆的点了点头:“也好,如此也能将危险降到最低。”
说罢,他们才又回到言陌泽所在的屋子。
上官清云见他们来了,便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说道:“人怕是不成了,失血太多,老夫也无力回天。”
白浅凝听着这话,便是上前替言陌泽号了号脉,见他气若游丝,只能道:“死马当活马医吧。”说完她便再次催动意识,将言陌泽送进了空间。
上官清云看着刚刚还躺在面前的人突然消失了,眼中划过一抹惊异的神色,他抬起头看向战千澈和白浅凝,见他们都神色如常,才指着空荡荡的桌子问道:“这......”
“老先生莫急”战千澈出声解释道:“浅凝只是将他带去了一个更方便治伤的地方,之后晚辈再向您解释,眼下还请您也随我一起去一趟。”
“什么地方?罢了,先去再说。”上官清云也是见过世面的,并未再多问什么。
得了允准,白浅凝才催动意识,将他和战千澈都一起送进了空间,而后才朝慕岩和叶檀吩咐道:“我现在回房,你们让人就在房门外守着,没有要紧的事不要打扰。”
说罢,白浅凝才离开后院,回到了屋内。此时沉香和连翘也已经安顿好了小汤圆一家,白芍则继续守着小豆丁睡觉。
白浅凝这才躺到床上,带着沉香和连翘进了空间。
空间里,战千澈已经大致和上官清云解释了这空间的来历和用处,上官清云虽是震惊,但本着救人为先的原则,并未多问,只是尽力在替言陌泽止血。
白浅凝吩咐沉香去协助上官清云,又命连翘拿来消毒的药粉和酒替战千澈包扎伤口。
“杨青宁是肾脏被震碎了,并无外伤,眼下只能靠空间的灵力先替她修复肾脏,也用不上我,我先替你包扎好伤口,再去看她。”
白浅凝说着却又突然想起来叶家奶奶和谢淑珍还在仓库新制的床铺上睡着,担心这动静会将他们惊醒,便是压低了声音说道:“一会儿我还得先把叶家奶奶和淑珍姐送出去,你记得提醒我。我如今是一孕傻三年,脑子越来越不行了。”
“嗯,好!”战千澈宠溺的看着面前的小妻子,只觉得手臂上的伤半分感觉也没了。
只是这触目惊心的抓痕看在白浅凝眼中却是又心疼又担心的,她替战千澈上了药,轻轻的吹着,末了又抬起头来问他:“很疼吧?你往后若是再让自己受伤,流再多的血我在不管你了。”
“当真?”战千澈知道她是说气话,便故意逗她。
白浅凝却是将正往战千澈手上裹着的纱布用力一系,在战千澈闷哼的吃痛声中得意的瞪了他一眼,算是警告。
“还敢问,差点就成杨过了,我还年轻,不想当姑姑。”白浅凝轻声嘀咕了一句,便站起身,将手里刚剪完棉纱的剪刀一扔,朝门外走去。
战千澈看这小妮子是真的生气了,赶紧追上去哄着,陪她一去去仓库将谢淑珍送出空间。
再折回来时,上官清云已经替言陌泽将他身上的伤口都缝合包扎好了,又把他嘴里含着的参片取出来,换了一片进去,才转过头来道:“这地方当真能使人受损的脏器和心脉恢复如初?”
“嗯,应该没问题。千澈从前膝骨碎裂,也是在这里养着才重新痊愈的,还有我方才送出去的那两个人,他们也是身体损伤严重,养了一个来月,现下已经好多了。”
“哦?看来这世间事还真是无奇不有啊!让我再看看那丫头吧。”上官清云说着,便朝杨青宁走去,他替杨青宁号了脉,又伸出两指按了按她左侧肾脏的位置,便是喃喃说道:“幸好人都有两个肾,否则碎成这样,这丫头怕是当场就死了。”
“是啊!说来也怪我,当时没有拦下她,让她跑了出去。”白浅凝说着便又看向战千澈,问他:“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言陌泽发起狂来当真连你和程府的隐卫也很难制服吗?”
“若要杀他到也不难,用弓箭便可,但若想不伤及他性命将他制服,确实不易。言陌泽发起狂来,力气惊人,稍稍用力就能将人击飞十几米,到是有一点十分蹊跷......”
“怎么了?”白浅凝追问。
战千澈回忆着方才杨青宁出现后言陌泽的变化,说道:“言陌泽发狂后犹如入了魔,六亲不认,见人便杀,可方才这个杨青宁出现后他却突然安静了下来,还能听懂杨青宁的话,若不是慕岩突然出现惊扰了他,他也不会再次发起狂来。”
“这么说他记得杨青宁?这便奇怪了。”白浅凝有些不解,但眼下他们单靠猜测也很难弄清其中的原由,她便没再继续纠结于此。只是命连翘找来纸笔,写了药方,让她去仓库照方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