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杉达也刚想评说秦晋王国的五大剑客的时候,门外脚步声响起,守在门外的卫士报入来道:“三王子阳秀王子求见!”
上杉达也和林白衣大感愕然,均感到者不善,善者不来。
虽然对方贵为秦晋王国的三王子,但是上杉达也依旧傲然坐着,丝毫没有起身相迎之意,扬声道:“阳秀王子若非想喝酒,便最好不要进来了。”这两句话摆明车马,不这位阳秀王子之账,可见两人的关系,显然并不怎么和睦。
上杉达也心腹双目一寒道:“大人,是否要手下为您把门?”
上杉达也看了眼对面的林白衣之后,动作轻微地含笑摇头。
林白衣看得处上杉达也和这位阳秀王子绝对是死对头的那种关系,但是他这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风度,确实令林白衣自愧不如。同时他心中亦有点期盼,很想看看这个和上杉达也极不对付的阳秀王子,究竟是如何。
一把柔婉悦耳似男又似女的声音腻腻地在门外道:“上杉大人为何如此大动肝火,是否我有什么地方开罪了你呢?那我更要进来陪罪了。”
林白衣听得全身汗毛倒竖,想不到阳秀王子声音跟前一世里面的人妖这般相似,只是声音便已教人受不了。
上杉达也哈哈一笑道:“陪罪大可免了,小臣可没有这么尊贵!”接着喝道:“还不让殿下进来!”
房门大开,三个人鱼贯而入。
林白衣瞪大眼睛,看着领头进来的阳秀王子,立时为之绝倒。
这位阳秀王子的俏秀俊逸敢说空前绝后,皮肤比女子更为白皙和更加嫩滑,一对秀长凤目顾盼生妍,走起路来婀娜多姿,有若柔风中的小草,摇摇曳曳,若他肯扮女子,保证是绝色美人儿。
他的高度最少比林白衣矮了半个头,可是骨肉均匀,手足纤长,予人修美合度的感觉。身穿的武士服更考究精工,以墨绿作底色,然后在上边以漂亮的丝线绣出花纹图案,非常夺目。
林白衣因为身负九尾天赋神通“魅惑妖瞳”的影响,容貌可以称得上妖魅,那么这位阳秀王子便可称得上是妖媚。
林白衣虽然极其厌恶“娘炮”,但是此刻仍不得不承认阳秀王子的确很“漂亮”,比之前一世里面胭脂气十足的韩流男艺人都要妖艳许多。
林白衣心中再次苦笑。
除了阳秀王子之外,还有两个随从一般的人随着他大步走进来,两人年纪相若,分作武士打扮和文士装束。
那武士外型高大彪悍,肩厚颈粗,麻皮脸,目若铜铃,狮子鼻,颇为丑陋,但却非常具有男人的阳刚气概。
上杉达也等均露出警惕的神色,望向这位武士,使林白衣更肯定这人必是战绩彪炳的无敌猛将。
文士装束的男子高瘦精明,肤色却是汉楚帝国和秦晋王国罕见的黑色肌肤,使林白衣不禁大感惊愕。
阳秀王子进入阁楼之后带头立定拱手致敬,向林白衣笑道:“阳秀王子闻得汉楚帝国御前剑师大驾在此,特来一亲颜色,希望林剑师莫要怪我等唐突。”
林白衣起立还礼,目光落在阳秀王子漂亮的脸上时心中仍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勉强一笑。
那武士的态度则是很是嚣张,眼中掠过深刻的鄙夷之意,嘴角更露出一丝冷笑抱拳道:“在下泽北荣志,一向对汉楚帝国御前剑师的剑法极为神往,不知可否领教汉楚帝国御前剑师的剑道绝艺呢?”
上杉达闻言之前八风不动的神态终于色变,泽北荣志这么公开向林白衣挑战,不但很不给他面子,同时摆明要羞辱林白衣这个汉楚帝国御前剑师,为这次汉楚帝国和秦晋王国的联姻添堵。
林白衣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朝着自己来了。
雅间包厢之内一时呈现剑拔**张的氖氛。
上杉达也插入道:“刀剑无眼,林剑师是这次送亲的副使,还要承担着后面结亲的相关事宜要亲自出手,恕我不能答应了。”
阳秀王子“娇笑”道:“难道林剑师这个汉楚帝国御前剑师的名头是徒有虚名?”
那泽北荣志踏前一步,朗声道:“泽北荣志愿领教林剑师的盖世剑术!”
上杉达也勃然大怒,只恨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很难插口。
上杉达也行伍出身,本身亦非善男信女,暗忖只要林白衣出言婉拒,他便立即让手下向泽北荣志挑战,务要取他狗命。纵使有阳秀王子庇护他,也要至少打断他两条狗腿。
林白衣知道此战避无可避,而且尚牵涉到汉楚帝国的面子,向上杉达也轻声道:“上杉兄不用担心,只需要给我准备一杯温酒,待我斩了这个狂徒之后再饮一杯!”
上杉达也看出林白衣显然是对他自己是信心十足,心情放松稍许,此刻亦想亲睹他的剑术,微笑道:“泽北御卫乃我王御前高手,林剑师切不可轻忽大意。”
接着,上杉达也朗声道:“今次纯是切磋性质,希望你们点到即止。”又大喝道:“人来!给我把楼厅腾空出一个比武场来!”
话才出口,厢房外立传来搬几移席的声音,阳秀王子欣然一笑,盈盈起立。
穿越到了云荒大陆的这一世,林白衣自从习武之后便是爱撩事打架的性子,只是现在出使他国,自己代表着汉楚帝国的形象,这才勉强收敛了火气,又觉得争斗没有什么意义,这才不愿与人动手,却绝非怕事之辈。
现在见到阳秀王子和泽北荣志一副欺上门来的姿态,不由火上心头,憋了一肚子闷气,现在更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泽北荣志蓄意挑衅,怒从心起,自然不会再竭力压制。
林白衣猛地脱去外袍,露出比泽北荣志更强悍的体型,喝道:“既是相迫不已,那就动手吧!”
几垫等物均被移到厅角处,腾空了宽广的空间。所有客人均被驱下楼去,只剩下双方的人。
泽北荣志和林白衣对立厅心,阳光由一边的大窗照射了进来,照得近窗台的地面一片金黄。
阳秀王子对于自己的这名手下充满信心,嘴角含春地看着林白衣。他的几个属下则都对林白衣投以轻蔑神色。
这泽北荣志的剑术在阪宛城非常有名,乃秦晋王国明治帝的御前八大铁卫之首,是阪宛城人人害怕的剑客之一。
上杉达也表面虽从容冷静,其实心内却是颇为紧张,若作为汉楚帝国送亲副使的林白衣不幸战死,那这次汉楚帝国和秦晋王国的联姻之事便尽付东流,可是若能把此人杀死,阳秀王子便算是断了一臂,埃罗王子争夺皇位自是少了一个障碍。
林白衣此时手握百战剑柄,大步走出场中,形成了一股慑人的逼力。
泽北荣志亦想不到他立即便要动手,此时首当其冲,更感林白衣的威胁。
但是此刻的形势注定不可能请对方暂停片刻,随即泽北荣志冷哼一声,下意识往后退开,借此以摆开架势。
林白衣实战经验何等丰富,知道不经意间出先声夺人之势,那肯容泽北荣志有喘息之机,见他后退,仰天大笑,杀戮剑意直住对方迫去。
杀戮剑意充斥凌霄,堂内立时寒气渗渗,教人心生冷意。
泽北荣志这时始记起对方并不是他平日里对付阪宛城内的阿猫阿狗,而是汉楚帝国堂堂的御前剑师,心底不由更是虚怯,往后再退两步,好看清楚对手的兵器走势。
林白衣那会放过这机会,步伐沉稳的继续前进,带着剑鞘的无尘剑往头上举起,左手同时握在剑把上,暴喝一声道:“拔剑!”
泽北荣志立感宛如对着千军万马杀过来般,仓忙应声拔剑。
“锵!”
泽北荣志掣剑出鞘,立时寒芒四射。但见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威猛无俦地抱着剑把,“喳喳喳!”不进返退,后移三步,踏得木楼板撼动作响,先声夺人。
他虽往后退,可是气势压力却是有增无减,旁观者都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大为震懔。
林白衣亦感到对方凶猛狠辣的气势,收摄心神,杀戮剑意毫无保留地冲击向对手,与敌人利若鹰隼的目光一点不让对视着。
林白衣脚下丝毫不慢,箭步前冲,已到了上方最高点的无尘剑剑鞘,化成寒芒,如雷电击闪般全力往气势落入下风的泽北荣志当头劈去。
泽北荣志若是聪明的话,此时唯一解法,就是再往后退,甚至奔出门外,到了院落间的空地再接战,那就可避过这惊天动地的一剑。
但偏是他身为挑战者,刚才又把话说得那么满,此刻在众目睽睽下,哪肯在人家甫使出第一剑便作缩头乌龟?
当下,泽北荣志只有咬紧牙龈,挥剑横架。
“当!”
无尘剑剑鞘和泽北荣志手中的长剑相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双方竟然这一回合战成了平手。
阳秀王子和从人立时喝彩叫好,泽北荣志他助威。
但是,局中的泽北荣志却是有着苦涩难以言出的滋味,
这一回合看似他和林白衣战成了平手,但是泽北荣志却知道是自己输了。
以往他制敌取胜,就是凭藉自己特别的气势,压得对方心胆俱寒时,乘势猛击,使对方溅血五步之内,那知眼前此人一点不受自己的气势影,反使他失了方寸。
此时泽北荣志再无可退之地,暴喝一声,挥剑攻上。
这一剑迅若电光,望林白衣额中劈去,充满一往无回的惨烈气势。
林白衣的无尘剑仍安藏鞘内,似乎毫无还击之意,直至剑光临头,上杉达也等都为他担心时,他才身形忽动,快逾脱兔般往横移去,仍是冷冷看着对手,双目流露出坚强无比的斗志。
这一战,林白衣不仅要胜,还要胜得漂亮,因为他这一刻不仅仅代表着自己,还代表着天巽学府,代表着帝国学院,代表着汉楚帝国。
这一战,他要胜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泽北荣志怒叱一声,人随剑走,再往他杀来。
林白衣一声长笑,无尘剑电掣出鞘,仿佛口中在念着心爱女子一般在低吟道——
“绝剑——万剑藏锋!”
泽北荣志连做梦都未想过天下间竟有这种万道剑芒瞬间释放的诡异剑法,骤觉眼前强光闪烁,心神被摄,一时间什么都看不到。
林白衣岂肯错过这千载一时的机会,避过剑锋,风卷雷奔般一剑侧劈。
“锵!”的一声,泽北荣志的长剑应剑中断,众人齐声惊呼时,林白衣退了开去,还剑入鞘。
泽北荣志的脸色比死人更要难看,手持断剑,呆若木鸡的立在场中,由发际至眉心上呈现出一道血痕,登时血光溅现,惨叫起处,鲜血涔涔淌下,泽北荣志颈侧鲜血激溅,侧跌地上,可怖之极。
这一剑割断了对方咽喉,任何人都知道泽北荣志再无生还之理
众人皆惊讶出声,谁猜得到林白衣只用一剑就使名震阪宛城的泽北荣志一败涂地?
只怕连秦晋王国的五大顶尖剑客都难以办到。
林白衣则暗叫侥幸,若自己用的是《叶落星舞诀》,甚至是《乘风扶云剑诀》,恐怕都要费很大气力,才可收拾此子。
一时闲场内鸦雀无声。
上杉达也长身而起,举杯叹道:“难怪林剑师能够在二十岁的年纪便名盖汉楚帝国,如此剑法,实在时世所罕见。”
阳秀王子则是脸如土色,有点难以相信的瞪着林白衣,哑口无言,留既不是,退更不是,尴尬至极。
林白衣环目扫视众人,见人人尚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知道自己在机缘巧合下立了威,从上杉达也的桌子举起了刚刚温好的酒杯,一口饮下。
刚才林白衣让上杉达也给他温酒,便是打着学习关公温酒斩华雄的主意。
“好酒!”林白衣放下酒杯微微一笑道:“酒还尚温。”
正所谓:白衣停盏施英勇,酒尚温时斩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