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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啦,小小年纪不知道好好去玩玩,浪费大好春光,真是不可饶恕,那两个小娃娃这般爱等,那就让他们等着吧。”碧华帝君瞧着清亮的天空,阳光明媚,却也有几分灼热,“绿松,你去劝他们回蓬莱仙岛去,天气炎热,莫要让他们中暑了,蓬莱那东里老头实在聒噪得很。”
“帝君,说起这两位蓬莱仙岛的小公子,小姑娘,绿松倒想起件事。”
“说。”
“帝君,蓬莱仙岛隶属天界,岛上有闻名六界的学府,陌家小姑娘如今四百多岁了,已到了上学的年纪,与其让她在芳菲苑中无所事事,倒不如让她前去蓬莱仙岛求学,学学防身的本领,帝君,您说,可好?”
“让小东西去蓬莱仙岛读书?这事儿,容本帝君好好想想。”
“是,绿松也只是说说,一切全凭帝君决定。”
“近来处于多事之秋,蓬莱仙岛有点乱,等东里老头处理好一切再说吧,小东西年幼,本帝君不想她这么早就离开碧华阁。”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人心复杂。
碧华帝君转过了身看着虚掩着的门,邪肆的眸子转了几瞬,英俊的面容微微有些落寞,当初进入聚魂灯耗费了他大半的心力,不单是修为受损,如今——
“是,帝君。”
绿松躬身应着,抬头看了一眼碧华帝君渐渐苍白的容颜,心中,实为不忍。
小娃子站起了身,从小床上下来,赤脚走了出来,去蓬莱仙岛上学,她是很兴奋的,以前在魔界时,小娃子没有去过学堂,她知道的东西、学识,都是阿爹教导她的,从小,她接触的人除了阿爹,颜如玉,便是魔君叔叔与洛泱哥哥,她的圈子,其实窄得很,她也很想,出去见见外面的世面,小娃子赤脚走了出去,打开虚掩着的房门,走到碧华帝君身边,眨巴着乌溜溜的眸子,瞅着容颜俊美的碧华帝君。
碧华帝君看着醒来的小娃子,挥退了绿松,抱起小娃子坐在了野花丛中露天的棋台边的石凳上。
“小东西,你想去蓬莱仙岛上学吗?”
碧华帝君坐在石凳上,抱着小娃子,邪肆的眸子看着陌风越乌黑凌乱的秀发,小娃子刚刚起床,乌黑的秀发披散着,垂落在肩上,碧华帝君摸着她柔软的黑色秀发,手中幻化出一把木梳,轻轻的梳理着小娃子有些凌乱的秀发,他这一生,除了给自己束发外,就是怀里的小娃子了,当手指穿过小娃子乌黑的秀发时,碧华帝君觉着,心里,是说不出的宁静,这个孩子,将来无论是好是坏,都是他捧在掌心里的宝贝。
“想去,帝君哥哥让越越去吗?”
小娃子感受着发间齿梳穿过的舒适,闻着碧华帝君身上传来的淡淡龙涎香,心里面暖暖的,她想起了,每日清晨,阿爹就是这样,梳理着她的秀发,颜如玉总是站在院子里,一脸幽怨的看着她阿爹,然后自己舔着羽毛,又去捉弄院子中池子里的小鱼儿,那样的日子,平静而美好,她的阿爹,是那样的儒雅、温柔,却也,那么的孤独、沧桑……
她想回魔界,想见阿爹,可是,她知道,她回不去的!
只是小娃子还不知道,她的阿爹早已经……见不到了……
此时。
阳光正好。
香风轻拂。
院子里的野花左右摇晃,在风中散发着阵阵芳香。
碧华帝君梳理着小娃子的秀发,俊颜温柔,不多时,便柔顺了许多,只是要扎什么发型,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嗯,看来日后的日子,他要学的还有很多,当务之急,就是学扎头发。
“小东西,去了蓬莱仙岛,你可就见不到本帝君了,这样,还去吗?”
“帝君哥哥,不如,我们一起去蓬莱仙岛吧?”
小娃子听着碧华帝君的话,心中有些纠结,乌溜溜的眸子瞅着院子里翩翩起舞的花丛。
碧华帝君握着小娃子柔软的秀发,想着刚刚晋升的桃花仙子手艺不错,一双巧手梳理的了任何发型,他等会儿便去这桃花仙子府邸,请教请教。
这些事交给绿松来做,他不放心。
让小东西自己扎头发,他也不喜,他是要将这小东西当成公主来养的,最好养的跋扈些,将来也不会受人欺负。
“帝君哥哥,和越越一起去蓬莱仙岛吧,越越想去看看,好吗?”
小娃子回过了头,乌溜溜的眸子直直的瞅着他,却发现碧华帝君的容颜很是苍白,小娃子伸出了手,轻轻摸着碧华帝君英俊的脸,她记得,阿爹的脸,也是一片苍白,她瞅着很是心疼,却又无能为力,昔日碧华帝君,脸色白皙,明明不是这种模样的,莫非,是夜里着凉了?
“小东西这般想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得帮本帝君办一件事,办好了,本帝君便应了你这一回。”
“帝君哥哥,你说。”
“天界有一座青黛山,山间种满了竹林,本帝君要你去青黛山,寻一株最有灵性的青竹带回来,做成萧管的模样交给本帝君,若你做到了,去哪儿都可以,如何,小东西?”
“好,帝君哥哥,这可是你说的,莫要反悔!”
阳雪山。
海棠林。
晚泉上神坐在石凳上。
海棠花瓣又落了一地。
优棠沏了壶茶走了出来,茶具是青花瓷的模样,看着颇为高雅,令人赏心悦目,优棠轻轻的倒了一杯在上神面前,优棠放下茶壶,看着晚泉上神清冷淡漠的眸子,想着上神在这海棠林中待了许久,也不曾去歇息片刻,还有,越越的事,上神真的不管了吗?
晚泉上神看着面前的香茶,闻着淡淡茶香,拿起茶杯静静抿了一口,一袭胜雪白衣垂落地上,海棠花铺了一地。
“上神,优棠听说,你与碧华帝君一同进了轮回古庙?”
“不过一天时间,这事,你便知道了,莫不是在北幕帝君那里听来的吧。”
晚泉上神放下茶杯,清冷如月的眸子看着优棠的脸,几日过去,优棠的伤已好了许多,面色也红润了不少。
“上神英明,小白七那日回了阳雪山,告知优棠上神您在九华山,但上神一直未回来,优棠便寻了去,在九华山遇见了从忘川回来不久的北幕帝君,北幕帝君便告知优棠,说上神您进了轮回古庙。”
优棠站在晚泉上神身旁,看着落了一地的海棠花瓣,他前些日子用海棠花瓣酿了酒,埋在了海棠树底下,原本想着等酿好了酒让越越尝一尝,只是如今,怕是没有机会了……
晚泉上神站起身来,清冷的眸子看着漫天落花,阳光温暖,一片惬意,整个海棠林里,他却觉着,静了几分。
“上神,您去轮回古庙,为的,可是那件事?”
优棠轻声开口,看着晚泉上神云淡风轻的容颜,上神虽不理会俗世,但一些危及身边人的,上神向来不会坐视不管。
“本上神去轮回古庙,只不过想要证实一件事而已。”
“那上神,证实了吗?”
“优棠,重新去沏一壶茶来。”
优棠一愣,看着晚泉上神,端起了桌上的茶具离开了海棠林。
晚泉上神再次坐在石凳上,清冷的眸子看着前方海棠林里,缓缓而来的玫红色身影。
他等了许久,果然来了。
火元仙君慢慢走近,依旧一身标志的玫红色衣袍,一头雪发飘散在空中,凌乱而不羁,容颜干净秀美,火元仙君摇着梨花扇,嘴角微勾,虽是笑着的,可到底神色难明。
“仙君昨日携娇妻策马天下,何等恣意潇洒,今日,这是什么表情?”
晚泉上神敛眉,眉宇间淡漠冰冷,清冷的眸子看着缓缓走到他面前的火元仙君,淡淡开口。
“本仙君昨日大婚,上神也不去忘川捧场,太不够意思了。”
火元仙君走近,收了梨花扇,坐在晚泉上神对面,干净的眸子看了眼上神,面色上复杂深沉,他转了眸子,看着端着茶具缓缓走来的优棠,上神这日子,过得真是美好。
优棠走了来,给晚泉上神与火元仙君倒了杯茶,便独自站在一旁,没有多言。
晚泉上神看着面前的茶杯,优棠换了一套茶具,面前的茶杯,是清一色的纯白,白得无一丝杂质,他记得,这一套茶具,还是忘川清流女君所赠,他不怎么用,今日,却被优棠翻了出来。
“上神,本仙君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一个忠告,上神,日后你若是娶妻了,可得找一个家世清白的姑娘,复杂莫测的,猜来猜去,快要烦死本仙君了。”
火元仙君喝了口茶,茶香淡雅,心中沉浮的浊气也消了些。
“放心,本上神不会有那一天的。”晚泉上神淡淡说着,眉头微微一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张脸来,不过片刻又消失不见,晚泉上神没有在意,他看着火元仙君,眼底幽深迷蒙,“仙君不如说说吧,你与清流女君,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流女君啊,上神不知道?”
火元仙君勾着红唇,冷冷一笑,干净的眸子里寒光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