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女君,是你的娘亲?”
这件事,越想越奇怪,那个女人爱慕晚泉上神,难道他是晚泉上神的孩子?
“她就是个变态!”
水阙没有否认。
小姑娘沉默,那就是了。
“水阙,你的父亲是谁?”
“不知道。”
小姑娘走到水阙身旁,看着这个安静的诡异少年,他似乎不在乎任何人的到来,对任何人都没有兴趣,小姑娘看着他残疾的双腿,又看着他的脸,发觉那一张脸像是面具般,紧致僵硬,小姑娘神思一动,右手覆上了水阙的脸,暗暗地感受着那触感。
“这张脸,是真的。”
水阙像是知道小姑娘在想什么一般,轻轻开口,没有诧异小姑娘的一举一动。
小姑娘收了手,他的脸,确实是真实的脸,有弹性,有温度。
“水阙,告诉我,江城与吉南城的地狱恶鬼,是不是与你有关?”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水阙看着窗外,神色不动,安静诡异。
“陛下曾对我说,杀了你,人间便不再死人。”
小姑娘借着外间的光线,才发现水阙今日着了一袭灰色的衣袍,衣袍间,绣着白鹤,展翅高飞。
“只要你杀了我,只要你杀了我……”
水阙静静的说着,双眸诡异的吓人。
“水阙,死,并不能解决问题。”小姑娘深深吸了口气,狐狸眼幽深冷冽,“你不说,会死更多的人。”
“我不在乎死多少人,我只想她去死,去死,去死……”
“你说的是清流女君?”
“哈哈哈哈……她是个变态,可怕的变态,她的不顺,也强加在我身上,她是魔鬼,魔鬼……”
“她对你做了什么?”
小姑娘迫切的想知道。
“你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水阙开始狂躁起来。
小姑娘不再开口,他已经陷入癫狂了,问不出什么来了。
柳家意图谋反,第二日便被打入了大牢,等候发落。
朝堂之上,再不敢小看皇后娘娘的手段,文武百官都安静老实了许多。
今日小姑娘审视着奏折,却被太上皇身边的太监请了去。
小姑娘一路上有些惶恐,想着莫不是因为柳家一事,太上皇对她有些想法,小姑娘也不是害怕太上皇,她是只活了亿万年的腓腓,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怎会怕人间的一个小少年,比起小姑娘亿万岁的岁数,太上皇确实年轻多了。
太上皇是秦襄的父皇,她并不想让他担忧。
一路忐忑去了长寿宫,就见太上皇独自一人坐在菩提树下,他盘膝而坐,很是悠闲,倒看不出有什么想法。
“父皇。”
小姑娘走了过去,除却秦襄还是太子那几日,她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太上皇。
太上皇一袭明黄色的长衫,面容没什么变化。
小姑娘不知道,江城与吉南城的事,太上皇可有知道。
太上皇睁开双眼,慢慢的起身,慈祥的看着小姑娘有些憔悴的容颜。
小姑娘并没有行礼,太上皇也没有在意,倒是在一旁伺候的老太监有几分看不过去。
“父皇今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小姑娘看着他,面色恭敬柔和,小姑娘发现,太上皇与秦襄长得并不相像,秦襄应该是长得像他的母亲吧,小姑娘这样想着。
太上皇慈爱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转身挥退了守在一旁的老太监。
“梨儿,襄儿已经许久未曾来看过我了,梨儿可愿意陪我这个老人下一盘棋?”
“父皇,当然愿意,只不过我棋艺不精,你可莫要说我笨。”
太上皇爽朗的笑了几声。
两人坐在菩提树下的棋台上,一边说着话,一边下着棋。
小姑娘看着太上皇的神色,等着他的正题。
“梨儿,这些日子,我总是想起襄儿,他似乎,过的不怎么好……他是我最爱的孩子,这个江山,我都能送给他,前些日子,我做了个梦,梦到了一场大火……”
小姑娘静静听着,脸色一白,她抬起头,狐狸眼看着这个沧桑的老人,心头苦涩无比。
“襄儿小时候就异常顽皮,烧了御史家的花园,毁了员外郎家的院子,又拐跑了尚书家的小妾,我时时头疼,作为帝王,我惩戒他,作为父亲,我觉得他做得对……”
说起那时候的秦襄,太上皇一脸怀恋慈祥。
小姑娘也认认真真的听着,全都记到了心里。
“襄儿虽然顽皮,却也是个薄情的人,有一年我请域外的法师来为襄儿算过命,法师说,襄儿一生疾苦,二十七岁,不得善终,命里唯一的解救之法,就是让他得偿所愿,才能度过一劫。”
“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