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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鼠衣白日行(1 / 1)

这家小院也是古色古香,尤其夕阳光照下更显祥和安宁,让我记起重庆那间酷似王府大院的豪宅,追上他后本想问那房子由头,可看着他漠然的侧脸,觉得还不太熟,又作罢,只沉默跟他走。

打前方旅馆门里走出一对年约四五十的夫妻,看起来跟重庆很熟的样子,招呼我们快进去,而夫妻后面又出来两个五六岁小丫头,扑抱住重庆胳膊,一口一口喊着“重庆哥哥”,那脆生生的哥哥前、哥哥后的,配着院子树上布谷鸟叫声,叫我竟莫名羡慕。

我们没交身份证、甚至钱都没交,重庆就带我上去到房间,果真熟悉无比的进房开窗,指着旁边儿阳台对我说——

“我就住隔壁,你有事喊我。”

夕阳光把他照的愈发帅气,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到面前,俯身在我脸前,低低沉沉又略带嘶哑的一声鼻音:“嗯?”

我这赶紧低头嗯一声,他才长腿一迈,带那两个孩子走了。

门前,又遇见周周——

“哎,重庆哥,伙计说老板找你~”

重庆也嗯了声,快步出去了。

周周贼兮兮的左右看了看后迅速关门进来,又要去关窗,被我拦着:“你有什么话小点声说,开窗透透气。”

周周便蛮紧张的、压低着声音问我:“他刚才没问你什么吧!”

我本想吓他说问了,可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没再吓他,威胁他——

“周周,你应该知道我这人虽没什么大能耐,却也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尤其容不下欺骗,你以后若再有什么事,直接给我说清楚,敢再框我骗我,就不是砸你脚指头那么简单了。”

说时,我瞅着他那截断掉的小拇指,其实这手指不是我切的,是他年少时在赌场里欠钱被砍下来的。

当初那群恶霸要砍他一条胳膊或卸一条腿,是我一人单挑了一群打手后,对方才终于松口,只砍一小拇指作为教训,而事后,我也住了一周院,此后周周唯我是从。

这眼下我话音才落,他就举起三根手指来——

“不骗你!再也不骗!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他说完,我气也消了,拍拍床上的皮箱子:“过来坐吧,我打算把老鼠衣穿里面外面再加上外衣,你觉得怎么样?”

周周坐下,抓着皮衣若有所思的样子其实也蛮好看,起码在倒斗的人中,他算是面容清秀的少年,笑起来更是如沐春风——

“好呀,反正你是女人,就算有人生出疑惑,只要你说出女身份,也断然不会扒了你的衣服看。”

我被那句女人说怔了,低头没说话,而这时叩门声响起,我跟周周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把老鼠皮衣塞好:“谁?”

门缝里头传来的是重庆声音,依旧低沉有力:“出来吃饭。”

我与周周四目相对,都心虚的不行,压低着声音问彼此——

“你说他听没听到?”

异口同声的说完,外面又传来重庆的声音还有脚步声:“我先下去等你们。”

他是走了,我们却还心虚的不行,最后不放心的把衣服又穿在我身上,就连发丘印都放在口袋里,这才下去。

我们到楼下时,小圆桌子已摆好,除重庆和俩小丫头以外,那一对夫妻也在,正好坐齐一圈人,我左边是重庆,右边是周周,余光看了看重庆没什么异样,但我还是仔细瞅着重庆吃过的饭菜跟着吃,免得是鸿门宴!

父亲在时,曾说过盗墓的四世家,分别为卸岭、发丘、搬山、摸金,卸岭力士当年显赫一时,可后来不知何故灭绝了全族,于是盗墓行里就剩下三家——

搬山、发丘和摸金。

这三家大家明面过得去,也偶尔合作,可是,暗中都想压倒其余两家。

小心又小心的总算是酒过三巡,相安无事,只那夫妻里的男人说的话又叫我胆战心惊——

“哎,重庆啊,你听说没,三大家又闹起来了,好像是合作去了一大肉斗,三家派的都是精英,谁知道最后因财产分布问题自相残杀,啧啧,这下怕是百年内不得安宁,你今后行事,也千万小心!警惕着别让其他门派的人混进来……”

此话让我瞬间绷紧身体,并随时准备溜之大吉,或大打出手,但重庆只嘴角扯扯,似笑非笑的语气:“二叔别说笑了,任这三家谁不安宁,沈家不会,至于我这两位新兄弟也都是摸金门人,也无需小心。”

我捏紧的拳头松开,偏头看他,他的酒性极好,两壶酒下去依旧面不改色,声音也还是那么沉稳,而周周这时忽然拉我起来——

“为了此行顺利、大家走一个!”

二叔并不给我们面子,一扭头跟重庆碰杯,“走啥呀走,你们俩都不喝酒的,来!重庆,我们爷俩走一个!”

我跟周周悻悻又坐下,对视一眼,我颇为愧疚给他加个鸡腿,因为我错怪了他,若三大家自相残杀,那周周隐瞒我摸金门的事儿,也是情理之中,不然,我肯定去不了曹操墓,而今,想走也走不成了。

后面,我们没再厚着脸皮找他们喝酒,因为关于喝酒这事儿是我们的本钱,不像他们摸金门那么快活潇洒又运气绝佳,发丘门传承下来不容易,倒斗最主要就是靠眼睛和鼻子来分辨土,烟和酒都是大忌,最后二叔醉了,宴席也就散了,我既懂了周周苦心,散席后专门去他房间,给他脚丫子上药,并给他认真道歉,谁知这厮并不领情的,反而哎呦哎哟的拍大腿——

“哎哟,原来不知道啊!我前几天晚上,就我们俩找重庆的路上,我专门给你说了三大世家倒斗出幺蛾子了,哎哟哎哟,我怎么那么冤啊……”

“行了,别嚎了,动动脚,还疼么?”

我给他用的是我父亲自制的药膏,特别好用。

他动动脚指头,总算是收敛起来,却收敛后带些哀愁:“其实浮生啊,像是我们这些没有族谱的小人物,跟哪个门派不是跟?规矩嘛,都是人定的,就当入乡随俗,也没什么大不了,来,我给你讲讲摸金门的规矩啊,你记清楚了,摸金有三不摸——天黑不摸,鸡鸣不摸,烛灭不摸。若上述有一违背,那就必须空手而归,离开前还要对着棺材行大礼……”

规矩我都懂,可背后原理是什么周周也说不清,而我瞅着时间太晚,等周周说完后,就提着箱子回房洗漱睡觉了。

生物钟让我早晨五点钟就起来了,在院子里跑圈踢腿大概两小时左右,周周和重庆才分别到院子。

重庆是打外面进来,一身汗淋淋的穿着宽松运动裤和白色背心,那背心湿透了,隐约看见腹部腹肌的轮廓,愈发显得刚毅帅气,而周周则顶着鸡窝头,才睡醒起来——

“啊!早啊,兄弟们~”

他说时还打着哈欠,抬着那断指的手跟我们挥。

我跟重庆很默契的异口同声:“早。”

周周放下手,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嘿哟,这一夜你们俩搞一起去了啊,这么默契!”

我一愣,随后感觉脸有些热,“你欠揍是不是!”

周周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只留下哈哈哈的笑声,还有一句“我上楼准备东西”,就把我和重庆留在院里,我自是尴尬,但重庆好像没事发生似得说句“你也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后,就从我面前过去,也进屋上楼去了……

行墓前是不能吃饭的,所以,收拾好东西后,咱们三个就直接出发了。

步行,朝着之前我看见的那座山峦走。

路上蛮凉,我和周周穿的冲锋衣,重庆则又换上昨夜那身黑色皮夹和长裤,背一个黑背包,干练利索中透着帅气,不像盗墓贼,倒像个演员,演那种冷酷杀手的。

我们沉默前行了又大约两个小时,没人说话,都存着阳气好抗墓里阴气,只那俩都是腿长的男人,唯我女人,体型上就落后不少,一起快走,同样速度,跨步距离短几寸,不多时就得要一路小跑才能追上他们。

跑、对我来说倒不算什么事儿,问题是早穿好的密封老鼠衣,让我热得不行,等到半山腰时,已是全身都浸泡在水里的状态,脸更热的像是火烧的炉子,滚烫滚烫。

“浮生,你没事吧?脸这么红……”算周周有眼力见,发现了我的不对,我这会儿多想把衣服解开、老鼠衣解开,可重庆还在,又不敢!

其实这一路走来,不仅是走路那么表面的事儿,还有体力和耐力的比较。

这么长的路走下来,能精神头不改的才可下墓,不然就得在那外面把守!

“还好么。”重庆也停下来了,声音依旧沉稳,连粗气都没喘一下,面不改色的样显然是个中高手,我一把推开周周:“没事,继续走!”

我不想多耽搁,赶紧倒完了我们好离开,却是周周拉着我后退好几步:“哎,要不然你借口方便一下,把衣服解开,回头到了你都得热坏了,那墓里又凉,一热一凉的回头感冒。”

我倒没想到这茬,只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当我才解开老鼠衣塞包里,重庆居然说——

“到了。”

说时,见他已蹲下,单膝蹲在树后扒着土,我这离得远也没看清楚他动作,就见地面像他家门那般自行左右闪开,露出下面一方圆形盗洞,而他站起来回头又发号施令——

“我先下,浮生跟紧我,周周断后,记得把脚印清除退着下来。”

重庆大队长说完,已率先跳下盗洞,我则瞅着那盗洞,不进反退,并非因为我没穿老鼠衣,而是因为我看到盗洞周边没有多余的土,那里有几道绳索牵连着木板在土地层下方,若我没猜错的话,这墓道口设置好了机关,能完美掩盖住我们三人的行踪,再有方才那句“周周断后退下来”,恐怕,我们仨个都得下墓,外面不需要人来散土和留守。

那么问题也来了——

他若能自守自盗,又功夫了得,何须找帮手?

还找两个!

众所周知,无论哪一门派,但凡约好一同入墓,那里头东西便是见者有份,人人平分,他何故要将钱平白无故的分给我和周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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