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喘上一口气,从门边走过来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街道地面不平坦,她却踩得稳稳的,陆小芽定睛一看,原来是杨致远的前未婚妻,陈慧。
说时迟那时快,陈慧眼露恶毒地抡起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还没落到陆小芽脸上,就被她抓住了,陈慧气急败坏地骂道:“陆小芽,都是因为你!否则致远怎么会悔婚,又怎么会受伤,更不会害得他不能生育!现在致远根本不肯见我!”
眼里仿佛淬了毒,要将陆小芽生吞活剥。
陆小芽问:“所以是你雇人来毁我的脸害我的吗?”
“没错,是我找的人,你能怎么样?”陈慧没有否认,目次欲裂的控诉:“是你先勾~引致远的,你这个恶心的女人,不要脸,你怎么配得上致远!你毁了他,毁了我的幸福,我要你付出代价!”
陆小芽重重喝道:“够了!”
“陈慧,你才是罪魁祸首,杨致远根本不爱你,所以即便没有我,他仍然不会和你结婚。原本我以为你只是骄纵任性好强,谁知道你竟如此狠毒,虽然现在还没有抓到那几个罪犯,我相信天网恢恢,他们总会落网的,到时候,你根本逃不了!你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陈慧好似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表情既轻蔑又得意:“好啊,看究竟是我被抓住,还是你先倒大霉!”
陈慧绝不精明,否则根本没必要亲自过来警告她,说不定一切都是陈丹在背后替她出谋划策。也幸好她今天没有雇人来故技重施。
不过杨致远的事情一出,陈丹陈慧应该不会明目张胆的有大动作,单单是杨家那边给的压力就够她们受的了,但是又不能真的把姐妹俩怎么办,伤筋动骨的总得弥补一些。
陈慧气不过,自然是把气撒在她的头上了。
经历了不少的麻烦危机,陆小芽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下一次,她一定要想办法拿到证据,给这对恶毒的姐妹一个还击,也是替杨致远报仇。
一整天下来,陆小芽感觉到心身俱疲,除了将近六个小时的车途颠簸,还有杨致远的事儿,陈慧的麻烦事……加起来难免头疼。
进了门,燕子已经熟睡了,胖妹用煤炉子把饭菜一直热着,屋子里点着根蜡烛,等她回来。
见陆小芽眉宇间说不出的倦意,平日里话多的胖妹格外的体贴沉默,陆小芽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胃里头暖融融的,心里好像更踏实了。
“朱妹,谢谢你。”
“别肉麻了,鸡皮疙瘩掉一地。”
“还有更肉麻的呢,亲爱的,你想不想听?”
“不想听,你留着说给魏先生听吧!”
“哈哈!”
不知不觉,她已经把胖妹当成最信任的伙伴,密不可分的家人。
吃饱喝足,美滋滋地往床上一躺,陆小芽觉着一天的疲惫在此时一扫而空,嘴角露出满足的微笑。
……
距离陈慧放完狠话,有几天的时间了,陆小芽尽量做到小心谨慎,和阿荣几个男女同事结伴上下班,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安全的不能够再安全了。
倒是听到了一个关于陆小琴的八卦消息,原来她是陆芳芳托了客服部一个老员工的关系送进来的,否则按照历来招聘惯例,应聘上的女孩五官身材比较标志,哪里就能轮的上她!陆芳芳这种心机婊没有点企图,是不会做赔本生意的!
不过陆小琴是扶不起的阿斗,刚开始两天还算勤快,后来渐渐地暴~露自己的本性,懒惰,做事马虎,每天浑水摸鱼,大家在背后议论纷纷。
陆小芽不置可否,没有管陆小琴的事儿,也没有打压对方,估计陆小琴这种懒散的工作态度,迟早是要被宾馆解雇的。
陆小琴大概是被挤兑得有些沉不住气,有一天,找到了后厨,跟陆小芽大吐苦水,说客服部的人一块排挤她巴拉巴拉的一些零碎小事……陆小芽不搭腔,她一个人自说自话还挺来劲的,陆小芽极度怀疑陆小琴是不是有人格分裂,要么就是有其他的目的。
反正赖在餐厅后厨不肯走,简直无语。
后来客房部的大姐找不到人,把她喊回去了。
陆小琴一有空就往后厨跑,除了贴陆小芽的冷屁~股,好像还喜欢上她的徒弟阿荣,眼神时不时地飘过去,大家心照不宣。
三四天后,下午正是瞌睡虫跑出来最昏昏欲睡的时间,宾馆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前头有住房的客人,丢了贵重物品,正在大厅里闹呢,听说还报了警。
大家正说着,女客人丢的是一套金器,金耳环、金镯子和金戒指,价值一千多块钱呢。李哥领着一名警员过来,让所有人停下手头工作,去大厅配合调查和检查。
不知道为什么,陆小芽眼皮子跳了跳,心里有些不踏实。
直到她去了大厅,看见陈慧的时候,忽然明白这种不安的感觉是来自哪里。陈慧就是财物失窃的主人。
陈慧当着警~察的面儿哭诉说:“我昨天住进宾馆的时候,身上戴着这些首饰的,很多人看见的,有个女服务员还说我的耳环镯子好看,谁知道今天我午觉睡醒,所有的首饰都不见了。我是相信老板为人的,我们两家也是有交情的,所以一定是宾馆里的某个员工顺走的,如果整个宾馆每个人都搜查一遍,确定没有了,我就自认倒霉。如果找到了,必须严惩小偷!”
陈慧旁边站着的是她的家人,像是保姆之类,长得挺低眉顺首的大妈。
因为丢失物品贵重,陈慧利用家里的关系打了招呼,所以这次的事儿影响很大,宾馆已经全面封~锁住了,不能进也不能出,包括眼下住在宾馆的客人,都要配合警员的搜查。
陆小芽皱眉,这件事情绝对有古怪,陈慧一个本地有钱的千金小姐,家里洋房多的是,何必到宾馆来过夜呢。
搞不好整件事情就是一个阴谋。
陆小芽鬼使神差地往自己的裤子口袋里一摸,竟然多了一样东西,捏了捏形状,是一个带钩子的环。
她的面色变得极度难看,十有**是陈慧丢失的其中一只耳环。
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口袋里呢?
明显栽赃陷害!
陆小芽眸光发紧,迅速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在极短的时间内,把事情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首先她并不清楚陈慧住进宾馆,两人没有接触史。所以陈慧要诬陷她,一定是收买了宾馆的某个员工,再联想到平日里与自己有密切接触的人,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了陆小琴身上,她的嫌疑最大,而且今天上午来后厨找她的时候,往她身上动手动脚的,而且表情也很古怪。
眼下所有的员工集中在一块区域内,将近十几个警务人员花了两个小时才仔仔细细的把宾馆地毯式地搜索了一遍。
紧接着就要挨个搜身了。
陆小芽周身的温度骤升,说不紧张是假的,她看见一个个黝黑的人头中,其中一道目光盯住自己,充满了挑衅,得意。
正是陆小琴。
陆小芽心一横,当下有了决定,她快速地穿过人群,对准陆小琴的脚背,狠狠地踩了下去,后者发出夸张的尖叫:“哎呀,你有病啊!”
“对不住,我没看见,不是故意的。”
陆小琴破口大骂:“你就是故意的!陆小芽,你这只不要脸的破鞋!我忍你很久了!”
说罢她竟直接扑了上来,与陆小芽扭打在了一块,在地上滚来滚去,现场乱得不行。
后来两个女的警~员给她们俩拉了开,陆小芽一点没吃亏,反而薅了对方一把头发。
陆小琴的头发本来就偏少,这么一下来,秃了一块,又是哭又是骂的,骂人的话跟她的素质一样,难听得不行。
陆小芽此时却冷静下来,没有反唇相讥,静静地注视着她。
猝不及防地,从陆小琴激烈晃动的身上,抖落下来一个金澄澄的东西。
众人屏息一看,竟是个金耳环。
刚刚还十分闹哄哄的大厅内,仿佛注入了一股冷气。
一个女警员捡了起来,并拿过去给陈慧辨认,陈慧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后,点头承认了。
陆小琴反应过来,激动得又跳又叫:“不是我偷的!不关我的事!”又指着陆小芽的脸语无伦次地说:“是她偷的!她诬赖我的!”
可东西分明是从她身上抖落下来的,可以说是人赃并获啊。
所有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陆小芽淡淡道:“东西是从你身上掉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小琴恍然大悟的控诉:“我想起来了,你刚刚故意找我打架,把耳环往我身上藏的,你简直太不要脸了!”
陈慧走过来添油加醋:“警~察同志,陆小琴同志说的没错啊,怎么偏偏在检查的时候打架呢,那位女同志的嫌疑也非常大。”
见有人帮衬说话,陆小琴叫嚣得厉害:“陈小姐说的是这个理,我每天都住在宾馆分配的宿舍,怎么可能偷东西,根本也没地方藏,你们大可以去搜查啊!”
现场乱哄哄的,但基本就是她们几个和负责的警~察同志在说话,吃瓜群众倒是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