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杨舜聂有多喜欢沈玉筝,都无法容忍沈玉筝与朔王之间的事,可能真心爱着的人眼里都是容不得沙子的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玉妃沈玉筝与朔王杨曼靖疑有私情,但念在朔王杨曼靖屡建战功,玉妃沈玉筝一直安分守己。现将沈玉筝贬入冷宫,朔王杨曼靖赴西北援助吐蕃战事,戴罪立功,钦此。”林总管大气也不喘的將杨舜聂的诏书读完,一旁的孔后和卫思若、卫重幕都以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看着沈玉筝。沈玉筝和墨才人一样,都不在乎入冷宫,她只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会让这些人一个个都要致自己于死地。
“哎呀,玉妃娘娘,哦,不对,是沈玉筝。今日的你看着真是让人解气啊,这可多亏了你的好姐妹姚素浅—姚才人,姚才人你说对吧?”说罢,卫思若一把抓过在一旁不敢直视沈玉筝的姚素浅。
沈玉筝原本平静的眼底,突然闪过一丝诧异。“怎么,你还不知道啊?你的好姐妹姚才人早就为皇后娘娘所用了,你有今天的下场,不止是我们的原因,还要多谢谢你的好姐妹啊。”卫思若早就想让沈玉筝痛不欲生了,她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孤身一人、众叛亲离。
卫思若这次的奸计终于得逞了,沈玉筝的脸上流露出从未有过的难过。姚素浅从头至尾未说过一句话,她自知罪孽深重,已不想多做解释,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求得玉筝的原谅。
玉筝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思若妹妹,你终于得逞了,你做了那么多,为了证明什么?你赢了、我输了,可你又赢得了什么?赢来了我的落魄,也赢来了义台哥哥对你的厌恶。”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只见沈玉筝脸上清晰的五个掌印。原来玉筝那边话音刚落,卫思若那边便一巴掌扇了上去。
“你还当自己是玉妃娘娘?竟敢这样教训我,真是不识好歹。”卫思若那一巴掌扇的卫重幕和孔后是解气极了,可卫思若显然没想这么轻易放过玉筝,她將一位刚刚从养心殿出来的婢女手中的笔墨一把抢走,用毛笔蘸了蘸墨水,在沈玉筝雪白干净的脸上画起了画,而沈玉筝却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人鱼肉。
身为后宫之主的孔后则在一旁看好戏似的不出声,姚素浅看到昔日如此傲气的沈玉筝受到这样的欺辱,那一刻,她真想冲上去狠狠的打卫思若一顿,可是想到游涯渊,她又却步了,只能这样静静的望着。
“卫宝林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辱我们家娘娘。”忍受不了自家主子被欺负的琴丝一把将卫思若推开,岂料卫思若没站稳,一把坐倒在了地上,这下一旁看好戏的孔后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琴丝的秀发,对身侧的婢女说道:“这个下人真把自己当东西了,竟然连主子都敢打,本宫身为后宫之主如果不给她点颜色看看,还反了她了。来人,给我掌嘴,狠狠的打。”不一会儿,孔后身侧的几位婢女便將琴丝架了起来,为首的一个婢女“啪啪啪”上来就给了琴丝几巴掌,將琴丝差点打的晕厥过去。不过那些婢女丝毫没有放过琴丝的意思,仍然不停的抽打她耳光,直到琴丝嘴角见血,她们也不罢手。
经过多日的相处,琴丝与秋水已经情同姐妹,看到好姐妹被打成这样,秋水赶紧抱着孔后的裤脚苦苦哀求,“皇后娘娘,您饶命啊。”
“你是什么东西,你们家主子都没求情,哪轮得到你?”孔后一脚將秋水踹开,沈玉筝知道她们这都是在针对自己,是想让自己去求她们。
“噗通”一声,只见沈玉筝跪在了众人的面前,琴丝看到沈玉筝为了自己委曲求全,一直没有流泪的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边哭边说:“娘娘,不要啊,不要这样,为了奴婢不值得。”沈玉筝爬到了孔后的脚边说道:“皇后娘娘,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她吧。”看到沈玉筝脸上污秽的跪倒在自己的脚边,孔后心里暗暗的得意,可她脸上仍不动声色,只见她轻飘飘的说道:“你这婢女,竟连主子都敢打,本宫作为后宫之主怎能轻易放过她呐?除非,谁能为她受过。”
沈玉筝这一刻明白自己今日是别想轻易脱身了,她缓缓的说道:“好,她犯了什么错,我愿替她受过。”
“不要啊,娘娘,不要啊。”琴丝凄惨的声音响彻了皇宫,宛茹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摔到了地上。
“好,把那个琴丝放下吧。”一行婢女像对待牲口一样將奄奄一息的琴丝扔到了一旁。就在他们步步逼向玉筝,准备对她动手的时候,窦义台得到消息匆匆赶来营救玉筝。
“皇后娘娘,陛下虽將玉妃娘娘打入冷宫,可陛下如果知道今日之事,想必也会对您有所看法吧。”窦义台的到来让卫思若有些尴尬,只见他狠狠的瞪了卫思若和卫重幕一眼,接着说道:“孰轻孰重,相信娘娘自有分辨,何苦为了一口气,毁掉了自己在陛下那里的形象呐。”窦义台的话句句戳在了孔后的软肋,孔后只能乖乖妥协。
“好,既然今日窦太医都为她们求情了,那本宫就姑且放她们一马,若还有下次,就休怪本宫不留余地了,来人,扶本宫回宫。”
“义台哥哥,你怎么来了。”看到窦义台不搭理自己,卫思若忍不住上前问到。
“臣为什么来?卫宝林心里还没点数吗?卫宝林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就不怕报应吗?”
“你说什么?”卫重幕看到自己的妹妹被窦义台这样说,拎着拳头就要上去教训窦义台。
“哥哥,不要。”卫思若赶忙拉住了自己的兄长。
“他都这样说你了,你还护着他做什么。”